郑楚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委实静不下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陆为真以前都不那样的!他上次在竹林救她的时候,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腰板挺直,假装风轻云淡地往家的方向走。狗在他旁边,陆为真瞪了它一眼,心里骂了句蠢狗,撒泼也不会看时间,在她面前出丑怎么办?

狗在她家门口不远处停下,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小东西,在地上嗅个不停,狗爪子也不安分。

旁边有人在看这只狗,郑楚不想让人误会,解释了一句自己救过它,然后赶紧带着这狗走了。

“你李叔才要找你,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他看着郑楚的局促不安,有些莫名其妙。

力气轻柔,像没吃饭一样。

要不是有这狗,郑楚他们还不一定能发现陆为真出事了。这男人明明身体看着挺硬朗,怎么是个空壳子?

陆为真好几年没生过这么严重的病,他意识不清,只觉浑身发冷,微风吹进来,就像刀割一样。他靠着郑楚温热柔软的身体,还是想不明白郑楚怎么来的这里。

她屈腿,慢慢坐起来,她在想今天下午李婶娘说的话。

郑楚看他慢慢走远,松了口气,低头对狗说:“你先自己回家吧,我待会再回去了。”

他头开始胀痛,陆为真揉揉眉心,微微点头,示意她随便,借条狗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抠门恋恋其实很容易被人骗,尤其是在乎的人,这小子可在乎他媳妇儿了~

他那天半夜外出有事,走在漆黑的路上,只是坐下来捶捶背的功夫,突然就受到攻击,毫无准备。

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

郑楚抬手摸了下鼻子,心想她是自己想不通所以才跑来找陆为真。但她不可能直接说这种话,只是点了点头。

陆为真神情古怪,走起路来同手同脚,他不敢大步迈开,眼睛不时盯着外面,生怕郑楚转头回来。

自然不可能是好意——在往常的嫌恶中,掺杂一种奇怪。

宋家不是吃素的,要是被他们知道顾元泽出了这地方,背地里一定会搞手段。或许他才刚刚踏出去这个地方,下一秒就死于突如其来的车祸。

“我早上还和别人说了这事,”李婶娘从灶头里抽出截长长的柴火,埋进灰里熄灭,又对郑楚说,“肯定陆哑巴做的,就是为了报复人,老富家手上没证据,闹到支书那里肯定也没结果,只能吃下这个亏。”

郑楚摇头笑着说:“不用交钱,就是先讨论,以后再看看学校经费够不够。婶娘等着我吃饭,陈奶奶,我要先回去了。”

郑楚心想自己哪里敢找陆为真帮忙,到时李婶娘都可能说她半天。但她没说出来,只是轻弯着细眉应好。

李奇奇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微红了脸。她平时上课老出神,原来郑老师都知道。

狗吠叫几声,扑上去撕咬,虽然受了伤,但它还是比那条老狼要凶恶很多。

郑楚掀开被子起身,莹白的脚趾踩在干净的地上。外面的人还在说话,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郑楚微愣,顿了会儿后,问道:“怎么回事?”

李思和李齐那时候年纪还小,不记事,不知道。现在胆子大了,以为谁都不说,陆为真就不会知道。

现场的氛围很尴尬,狗高兴地摇着尾巴冲陆为真叫了两声,又兴冲冲跑到他旁边。

陆为真的狗也挺活泼,自来熟,进了院子没多久就开始玩耍,也不怕自己是被人哄骗拐走。

郑楚手扶着膝盖,半弯下腰,皱眉说:“李思,老师平时很喜欢你,觉得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李齐,刚才老师还跟你爸妈夸了你,你们就这么辜负老师的信任?”

夜色慢慢深了,她放下手中的笔,把批改完的作业放在一旁,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

郑楚头发搭在肩上,她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纤细的手腕。顾元泽在某方面不太好,但他确实很照顾郑楚。

她的身形有些瘦弱,臀却意外的翘,腿很长很细,露|出的脚踝白皙柔|嫩,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

郑楚找了个以前要给顾元泽的钱包,独家定制的,没有牌子。磨着李婶娘,挑着陆为真可能在外面的时间,去他家。

陆为真并不怎么喜欢男女性|事,对郑楚没什么想法。他仍然觉得郑楚有点放|荡,可不得不说,她的行为确实满足了男人在某方面的想法。

当郑楚直接问有没有发生过火灾时,李婶娘却开口回答:“楚楚,那哑巴的事不吉利,你别问婶娘,婶娘什么都不知道。”

“谢琳,道歉。”他的语气冷硬。

郑楚把玉佩放回自己房间,以后都不准备带出去。她还没吃饭,肚子早就饿了。她匆匆扒了几口冷饭进肚子,撑着拐杖又要出去。

不可能,就算顾伯伯真的退下来,这东西也不是随便能弄出来卖给别人的,何况顾伯伯现在还没退?

李思的裤腿卷起来,小腿像细竹杆,她一脸谨慎地看着陆为真走远的背影,给郑楚个斗笠。

郑楚没什么意思,陆为真却被一句“陆大哥”叫停了步子。

她忽然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眼皮一跳。郑楚立即回头,没想到动作太急,一脚踩到了残叶下的圆石头,手上的拐杖掉在地上。

郑楚疼得轻叫了一声,她这人怕疼怕得要死,娇生惯养的,一点痛都受不了。

郑楚忍疼朝他说了声谢谢,也没看他反应,转头对顾元泽说:“我们先走吧,我吹了好久的风,都要感冒了,陆先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