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准备上门找人麻烦,没想到遇见那种东西,被咬了一口。

李婶娘不知道顾元泽得到的消息,顾元泽也不可能告诉她。

“什么都瞒不过你,”顾元泽笑了笑,“我要出去一趟,找你来对下话。”

郑楚上次在他家那样脸红慌张,今天不仅帮他的狗涂了药,还亲自把它送到了这里。

郑楚沿着路边走,旁边种有野草。无缘无故招惹陆为真不是好事,她帮了这只狗,却也不想陆为真知道是她帮的,毕竟祸还是她学生闯的,万一以后闹出事就不好看了。

郑楚不知道狗听不听得懂,除了这个也没什么好说。她有些为难,心想陆为真那里该怎么说?郑楚不想平白无故惹麻烦,更不想和别人结仇。还是别告诉陆为真好。

她眼睛微微睁大,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地方并不流行送这些,陆为真没想明白。

她和顾元泽被长辈的事牵连,来到这穷乡僻壤。可即使这样,那帮人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虽然顾家设计让宋家两兄弟闹出不可开交的矛盾,但别的也不能不防。

男人的衣服并不多,老旧的长裤,白色的薄背心,破了个洞的外套,还有贴身的裤衩,洗得很干净。

没人愿意和陆为真接触,也没人养他。他大概是趁着别人不注意,捡了孟家伯伯一家人的东西,之后又觉得那东西好看,所以拿来做装饰。

黄易愣了会才想起郑楚说的是陆为真,她想了想,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别送了,这人脾气奇怪,你最好别跟他接触。”

这穷乡僻壤,什么东西都没有,乡人不愿接触外界事物,就算有补助也不会好好用,去哪也应该比来这儿强,郑楚想不通。

“我爸爸说这边有人照料,我就让发小帮忙查了查,凑巧查到的,时间匆忙,没多少消息。”顾元泽沉声说,“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玩一年,现在已经没事,一年后就回去了,我不会让那帮人好过!”

陆为真看着她白皙的脸,又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视线落在精致的锁骨上,停了下来,随后摇了摇头。

不过郑楚不知道,她避着狗,抬头望着这层老旧的小楼。陆为真刚刚才和她一起,不可能不在家。

他没留在原地等她,跟狗一起淋雨回家。

郑楚看着他的手愣了愣,然后脸微微一红,回过神来。她没学过手语,看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想了一会儿后才犹豫问道:“你是说东西在你那?”

郑楚笑了笑:“就一下子,我过,大白天人多,安儿岭又不是一个人都没有,那东西我还要带回家,不能丢了。”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顾元泽笑了笑,“你可千万别在这边找,还有一年时间,没多久了。”

陆为真刚才在屋里听了她半天低吟,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起身,打开了门。

陆为真看不清她的表情,就算看见了恐怕也不当回事。

这是那哑巴的地盘,乡里的孩子都怕他,没人会跑过来。

郑楚手上的笔没停,她说:“顾老师要养四口人,我们工资又低,他一个人肩上担子重,大概是跟着别人去山上找东西了。”

“顾老师人挺负责,老谢那身体不能下地,为难他一个人养家了。”她压低声音,“顾老师这么有能力,不会被埋没。老谢病根子也一直在,撑不了多久,你记得看准时机。”

黄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去,但如果一直回不去,郑楚说不定都要三十岁了。

三十岁了没嫁人,这说出去都丢脸。

郑楚了解这边习俗,结婚不一定领结婚证,贴几张红纸,办个酒宴请乡里人吃一顿就算是夫妻。

虽然没有法律效力,但没几个人管这个,生了孩子再补一张也不迟。就像顾元泽和谢晨,他们两个虽然有了孩子,但证现在还没扯。谢晨难产死了,补不补都无所谓。

郑楚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这事不好说,等以后再看看。对了,我听学生说昨天出了事,黄老师听说了吗?”郑楚问,“看起来好像挺严重的,我班上有个学生都请假了。”

黄易知道她不想谈,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说:“严重是挺严重,富叔都进了医院,一家都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老富叔都有七十了,身体不怎么好,”郑楚问,“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事?”

“那群孩子惹的祸,听说是被陆哑巴知道他们欺负他的狗了,所以他就放狗出来咬人。”黄老师觉得这群孩子太熊了,“不过我也不太了解具体情况,我不住在那边。”

郑楚的笔在试卷上点了点,摇头说:“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

夕阳西下,余晖暖黄。

郑楚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办公室的老师都已经走了,只剩她一个。今天是她锁办公室门,所以最后一个走。

她把东西整理好,放进柜子里,之后又检查一遍窗户,最后才拿着钥匙锁门。

学校旁边的山上野草丛生,枯瘦的树木也开始冒新芽。

等郑楚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陆为真站在学校门口,他不是一个人,前面还站着老校长。

老校长和他说话,陆为真脸上没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