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泽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李婶娘叹出声气,像要开口说些什么。

宋呈是只精明的老狐狸,做事极少留余地,要不然郑楚和顾元泽也不会在这呆上两年多,大院做事的效率没那么低。

陆为真没想到她这么执着。

郑楚在陆家被抓了个正着,但陆为真没怎么生气,她后知后觉,发现他或许根本没当回事,正主都没多想,她也不想费心思。

郑楚犹豫着,她起身往家走,狗跟在她后面。

李齐和李思是她班上的学生,哪里敢跑?只能心里唾弃一声朋友没义气,然后站在原地,把手背在后面,藏住石头,叫了声郑老师。

陆为真挑了挑眉,郑楚或许以为他不识字,所以旁边画了注释她是谁。

衣服扔在木桶里,半旧不新,看得出质地上好,花钱买也不定买得到。

干净的衣服搭在手臂上,陆为真再次蹲下来望着郑楚,眼眸深黑,硬朗的面孔英俊帅气,淡漠的视线仿佛能看穿一切。

难怪平时没什么去陆为真那里,大概是都听过克命,所以李婶娘也不愿让她去那个地方。

她来这虽然已经有几年,但陆为真这几年也刚好和乡里面的人井水不犯河水,郑楚最多也只是听过他下手多么重。

郑楚的房间在二楼,房里面很朴素,木衣柜一个,桌椅一对,床一铺,就这几样简简单单的。白皙的脚踝还是红肿的,她换上新药,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顾元泽说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等女主回去后就富了

雨滴从屋檐落下,在地上溅出水花,篱笆外的李婶娘紧张地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她让李婶娘在外面等,自己握住伞,撑着拐杖,走了进去。

他刚才以为是自己想歪了,现在却不得不确认郑楚对他有目的。

郑楚连忙跟在他后面。

“我去找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没看见。”李婶娘往炉灶里加柴火,在做早饭,“路上遇见那哑巴回家,我就先走了。”

她看见郑楚脚踝肿出了大包,连忙烧水拿药酒出来。

郑楚不想让顾元泽进来,他只好在外边等着,手电筒的光帮她照明路。

陆为真抱着郑楚往旁边走,沿着斜坡上去。他的胸膛厚实,臂膀健壮,强有力的心脏在郑楚耳边跳动。

郑楚的手臂被突出的泥石擦伤,起了一道道红痕,脚肿得厉害,长长的头发有些散乱,坐在竹林小山丘底。她扶着旁边的竹根想要站起来,但一动脚就钻心的疼,只能慢慢坐好。

太阳刚刚升起来,天色还有些淡淡的昏暗。

陆为真躺在躺椅上,没心情理这蠢狗。白长这么大个,活该被人欺负。

那条老狼躲了起来,他没处理,只是拉住狗没让它追。乡里闹成什么样陆为真不想管,井水不犯河水,出事了也是自找的。

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而狗不知道自己被人给嫌弃了,还蹭着陆为真结实的小腿,低声嗷叫。它昨晚出去一趟,饿得不行,平时这时候陆为真早就给它喂饭了。

陆为真被缠得不行,忍住想踹它一脚的想法,冷着脸进屋,给狗倒了饭。

他要是能说话,肯定会指着这条狗骂一顿。

别人都欺负到头上,脑子里还想着追别的东西,以为谁都会像郑楚一样帮它?也不想想郑楚为什么这样对它这么好,要不是为了他的钱,难道还能是觉得它又蠢又丑可爱?

陆为真看着大口吃饭的狗,觉得它实在是没出息。他周身都是冷气,直接转身把抽水井边的碘酒瓶放回屋里的橱柜。

等关上橱柜门之后,他才突然想到郑楚也在村子里。

陆为真的动作停了下来,犹豫了半天,才心想算了。自己又不知道郑楚住哪,再说了她也只是帮了他的狗,不值得他专门去提醒。

可不去的话,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也太危险了,出事了怎么办?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陆为真立马摇了摇头把心思甩出去,他才不关心这种事。

……

学校今天正在期中考试,因为老师不多,郑楚一个人监考一个班。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底下答题的学生抬头看了她一眼,郑楚若无其事的披上外套,学生也没当回事。

郑楚扫顾教室,大部分都在认真写,有一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不时低着头,她起身绕了一圈,把他书桌里的书没收了。

那学生脸都涨红起来,郑楚却没说什么,只是朝轻轻他摇了摇头,回了讲台。

李思今天没来上课,她姑姑来请的假。李齐来是来了,但一直在打哈欠,应该是一夜没睡好。

昨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李婶娘她们早上提到的。

郑楚在这里呆了两年,知道乡里人大多数话都是以讹传讹,没准等她去问李齐的时候,说法就又换了种。

教室里摆放普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