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遥“噗嗤”一笑，“想着那个画面我就觉得心疼你。”
程远“噗嗤”一声笑了，“得，咱俩天生一对。”
“要不是那天他来了家里，我也不会同意遥遥今天就去找他，倒是个好孩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人也得体，就是不知道他……”
栗遥听到他语气急促，打断他：“我不傻，我听见的士上的电台声音了，只要她现在不在你旁边就行。”
柳星和程远站在街边一起抽着烟，谁也没有说话。
栗遥稍微缓过来是在一周之后，她在姚婧的葬礼上，从蒋昭那里听说，一个叫程远的男人在这段日子里通过她打探自己的消息。
他脑子一片混乱，唯一能确认的只有，栗遥现在情绪不好，人处在封闭状态之中。
程远觉得这份景致颇有些上海老电影里的味道，但他看久了，也厌烦起来。雨伞上的水都快要落干净，栗家的灯始终是暗的。
“说。”
栗遥听见他下车关门的声音，问他：“到了？”
程远看了一边和新男友聊微信得正嗨的骆珞和趴在吧台上半醉不醒的池牧一眼，说：“是啊，带着小朋友们玩呢。”
栗遥辨认出这是昨天那个小姑娘的声音，耸耸肩，看热闹般的静待程远接话。
“你是挺渣的，而且心机还很深。你都这样说了，还让我怎么选择？我要是跟了你，以后因为你渣我们没能在一起，你会说你早就告诉过我你是这样的人，我要是不跟你，倒显得眼下你既深情又真实，而我无情又现实。程远，我没想这么多，我之前那段感情一直都很稳定，我甚至一度觉得我一定会嫁给他，可是后来我们还是分手了，所以……”
栗遥见他坐在那里，下面鼓鼓囊囊的，手指在他腰间滑来滑去，“要不要我帮你啊？”
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他再次将栗遥搂进怀里，低头靠近她耳边，轻声哄她：“明天一早我有个重要的会议，必须在晚上九点半之前赶到贡嘎机场，我来是想亲口告诉你，你先别轻易做任何决定，一切等你回了上海回到我身边再说，好吗？”
程远许久没回过这个家了，他在一楼的浴室里胡乱冲了把澡，之后换上谢佳敏给他找的居家服，很快坐到了餐桌上。
“哟，你今儿怎么开老六的车，三哥让我给你买的那辆小越野呢？”程远问她。
只是这份快乐不到一百分而已。
程远“嗯”了一声：“多等了我一天，你们辛苦了。”
“妈！”栗遥用力地拽着窗帘，坚定地打断方教授，她再次抬头去看那条黑暗中的公路，它依然蜿蜒向她追赶不上的远方。
灯光微弱，窗外星星点点，她发现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心里空荡荡的，突然感到一阵难过。
程远决定自己停下来是怕栗遥带着自己越走越慢，最终体能跟不上。可他没想到，栗遥竟然会为放弃自己的执念，又折回来，而且决定不再前行。
两人目光在风雪中交汇，程远觉得栗遥比他想象的要果敢，冲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屁股：“走吧。”
程远从用被子遮住她那会儿开始，就不打算再折腾了。她越在他面前放肆，他就越不想用以往那些招数来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
程远躺回到床上，撑着头看她扣内衣的扣子，该是心急，扣了半天也没扣对，于是凑过去帮她，又靠在她耳边：“不在我这儿睡？”
他知道栗遥为什么高兴，在她心里，她在做坏事，她冲破了家庭灌输给她的道德防线，她背叛了那个人。
栗遥脱掉了程远的上衣，认真欣赏他紧实的肌肉和蜜色的肌肤，手指一寸寸往腹肌下面滑，程远最终按耐不住，抓住她的手引领她。
能自以为是也是个恩赐
“你们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来。”李师傅说着将菜单推到两人面前。
她更无暇深究这究竟是欲望还是某种情感的新生。
程远摆摆手：“嗨，那会儿刚成年，都是为了离家远点儿，后来也后悔，一个人在国外孤单着呢。”
手指捻着方向盘克制，他说：“刚好我不在，你也没去成，倒也不遗憾了。”
程远笑了笑，在栗遥的颈窝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还说呢，我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
那边的人隔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开口就问他：“人在哪儿呢？”
程远笑了一声，“不诚实。”
她沉下心思考近几个月来生活发生的改变，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也不想在神灵面前撒谎，她还是无法彻底宽宥那些以爱为名给她伤害的人。
栗遥没吭声了。
“有戏吗？”蒋昭又问。
程远觉得，栗遥敢道破暧昧，他就敢坦然面对。昨夜两人已到那个份上，今天的一切又添新证，既然如此，不如坦荡荡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