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不在,我是顺路捎她一段。那……我明天去看你?”程远又问。

池牧说:“放心,我没真醉,吐过了就好了。”

听到程远这个名字,她心里总算有了别的情绪,于是调整好状态,给程远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水送到方阅面前,她挂了电话后闭着眼,缓缓地吐了口气,“遥遥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周扬也不见。”

周围邻居被他打听了个遍,可谁也不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家里发生了什么。他让上海这边的朋友按照栗遥在学校时登记的资料去查她的家庭背景,自己守在她家门口,足足等了一个晚上。

这夜程远睡得很不踏实,辗转反侧中又拨了好几通电话过去,结果却都是一样。

程远跟门口站岗的警卫打了个招呼,才说:“走进去还有一段路,刚好和你说说话。”

“你又换人啦?”池牧问。

程远叹了口气,对电话里的人说:“我走的时候太急了,就开了老六的车,你跟他说一声,明儿我回京给他开回去,明儿晚上再请你俩吃个饭?”

“可是你当时明明带着别人,所以我们俩都不单纯。”栗遥说着在他的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程远,你再回来找我你就输了。你说得对,我一点也不亏,所以你看着办吧,你这次再跑了也好,或者再跟我睡几次也罢,我都无所谓。但是你记住,我不是你耍玩的那些姑娘,你怎么样对我我就怎么样对你,我绝不吃亏。”

程远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那里一下,又立马放开,“满意了?不能干还要撩。”

还来不及转换情绪,周扬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老程,下来吃饭了。”谢佳敏见儿子坐好,朝楼上喊。

程远敲了她的头一下:“你跟外边儿那些人能一样嘛。”

李师傅说的她都懂,路是她自己的,她不会为了谁轻易停下来,成年人早就习惯离别,理应学会接纳遗憾。

现在是四月二十号的凌晨,程远迎来了他的二十七岁生日,他没想到栗遥竟然会知道,驻足在出机舱的人流中,神色有些茫然。

她松开手,打开窗,迎着夜风笃定地开口:“妈,我不爱他了。”

想了想,他从栗遥的包里翻出一支笔,在本子的最后一页写下了几行字。

在栗遥独自往前走的时候,她一直不敢回头,因为害怕看到程远不在,她就失去了前行的勇气。她走得果敢是因为他在身后,她走得坚定是因为他同样没有放弃。

栗遥也感觉到停下来不是好事,肌肉突然一放松,再想继续格外艰难。此时他们身前身后都没有人,她深知程远走到这里已是不易,可她真的不忍心再劝他向前了。

正因为眼前的人是程远,栗遥才不扭捏、不造作,这是一个可以让她天然释放的男人,她猜想或许是因为他们以后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所以她才为所欲为,任性且放肆。

栗遥扯了扯他的衣角,眼波流动:“那你还想做点什么?”

栗遥转过身,冲他勾勾嘴角:“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在忙什么?”周扬语气略有压抑,栗遥猜想他此刻应该正扯着衬衣领口。

“唔。”栗遥忍不住惊叹。

……

程远说:“姑娘出门要打扮,我得等啊。”

耳旁是溪流与微风吹动树梢的声音,两人的呼吸交织在山河之间,自然而热烈。

这话听着耳熟,栗遥别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看来叛逆的小孩子的确是多。”

但却是个陌生名字,栗遥摇了摇头:“应该比我大两三届,算是我学长。”

手仍然被握着,栗遥侧对他:“那你来医院总得告诉我吧。”

最近涨了很多收藏,应该是有姑娘去推荐了吧,在这里一并谢过。我加油。

“我不像你,目的不单纯。”栗遥又说。

坐了一会儿,一个喇嘛起身进了大殿里,于是她也起身跟过去,打算供奉一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