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寺每天都被转寺的藏民和游客围绕，尤其在傍晚，人群最为密集。诵经与转经轮的声音不绝于耳，身在其中，哪怕不是个信徒，也能静下心来。
“老提他，烦不放？谁让你刚刚一直电话里撩姑娘不看路的。”骆珞说着将车停在一栋别墅前面。
骆珞穿了条小皮裙，背着个流苏小包，说话这会儿窝在程远怀里直哆嗦。
“栗遥，咱们都要分别了，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讲……”车内沉默许久后，李师傅试探性地开口。
程远的航班在凌晨十二点落地北京，他打开手机，收到栗遥发来的两条微信，一条是刚醒来时找他的，另一条是刚刚发过来的。
栗遥走到窗边，看见远处通往稻城机场的公路上有一辆徐徐缓行的车，车灯像一颗星星，闪烁在无边的夜色里。
栗遥的字很大方，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空白纸页上，她在日记里称呼他为“程先生”，描述的很有趣，其中有一句是——
程远回过头来，瞪着她：“你有力气喊，没力气走？”
程远也感觉到了风雪，吹在脸上刺痛，他示意栗遥戴好帽子，又对她说：“趁着雪不大，体力也跟得上，你继续走吧。”
栗遥问他：“还不困？”
程远弹了她脑门一下，“我妈。”
“瞧我出来时你那样子，啧啧。”程远说着在她的细腰上掐了一把。
趁着栗遥接电话，程远起身取下套子去找垃圾桶。他就这样光着身体走在房间里，神色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感。
栗遥笑着点点头：“你拿走了我的酒，我知道。”
“那我现在跟你说句抱歉？”程远笑了笑，伸手搂住栗遥的腰，又靠近她耳边，“现在想起来，那晚是我心猿意马了，你猜是因为谁？”
程远没起身，抬起手将搭在她耳钉上的一捋碎发绕到耳朵，又趁机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垂，“等你这么久，原来是捯饬去了，亏你出来玩儿还带着这么多小玩意儿。”
修了一下细节。
栗遥并无意外，相处下来，倒也不觉得他是故作神秘，虽然确实很难从他嘴里听到关于他的真实信息。
“南京也很好，我一发小是南航毕业的，说南京水土养人，比北京好。”
栗遥匆忙赶到县城医院的急诊，一只脚刚踏进门内，就看到程远垂着头，独自坐在窗边的连排椅上睡着。
嘴上说要人走，手上却没松开。栗遥看着他眼睛，他难得有克制，于是双手搂住他的腰，故意逗他：“真的不进去？”
栗遥感受着他指腹的温柔，看着他的眼睛，却一点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哪怕刚刚两人如此亲密，她也只感受到他的欲望，感受不到他的动情。
第13章13
栗遥没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点点头，不说话。
“看心情吧。”栗遥边说着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巧克力。
自此，程远的耐心彻底耗尽。
栗遥愣了愣，没想到程远会这样说，她抿着唇：“我有吗？”
乍一看，像个阳光大男孩。
四月二十号。
栗遥勾了勾唇，“吸引有害健康，我知道。”
程远看见她手腕上多了一根彩带编织的绳子，为她一身素色的衣服增添了一丝少女气息。
就在这时，程远也下了车，看出眼前的情形，对她说：“你去那边吧，我帮你看着。”
话音落下，栗遥看他拿出了手机，紧接着开始打电话。
他权当自己是她的旅行不孤单、失恋不难过的证明，他不介意自己被她小小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