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程远自己的人生观,他少与他人交心,却愿意坦诚地面对栗遥,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你条子正,那天看你身份证上的住址,是军属?”李师傅又问。

程远:“在上海上的大学?”

她靠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抚摸自己的唇珠,至少在他之前,没有人对此感兴趣过,包括周扬。

“这样好了吧。”程远又说。

她这才发现,原来接吻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

程远远远地望着栗遥,她倒是入戏,将那排转经筒摸了个遍,人浸在金色的反光之中,样子神圣的很。

“不是所有感情都好聚好散,善始善终。”栗遥觉得程远这话说的既理智又幼稚,又问他,“你没分过手?没伤过心?”

现在她没有退路了,因为她丝毫没有反抗。

栗遥觉得他这句话怪腔怪调,皱起眉头:“程远,你今天怎么了?”

“你看着挺冷的,但其实不是。”大约是吃了巧克力心情变好,栗遥又说。

程远倒是欣然接受,他对栗遥说:“既然还早,那就多留几张。”

电话那头老太太正陪着栗遥堂哥的一岁小儿子玩,听到栗遥的声音,迅速变了副语气,客气道:“是你呀,谢谢你。”

程远捧着火苗靠近栗遥的时候,她心也跟着微小地震了一下。

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发现柳星在跟他之前还睡了他一个发小之后,就觉得自己即便一脚把她踢开也不算是什么恶人。

“李师傅,我知道他挺好的,我们真没事。”栗遥打断李师傅的话。

“你吃的也太少了。”栗遥又说。

她“唔”了一声,说:“懂啦。”

程远笑着:“腰不行。”

程远:“那你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程远笑了笑:“没关系,你们吃你们的。”

这是栗遥最直观的想法,也是周扬认为她最不可理喻的地方。

密闭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很清晰,栗遥却不在状态,她坐在后座,靠在窗边想着刚刚方教授电话里说的最后几句话,不自知地落下了一滴眼泪。

继续出发后,栗遥在车里睡了个午觉,后来醒来是因为想上厕所。她跟李师傅示意后,车靠边停了下来。

李师傅指了指街对面:“那家面馆不错。”

丢了面子,女孩子环顾桌上的其他人,羞愤难当。有人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计较,她却气不过,起身走到程远的面前,“我跟了你一路,今天你得把话说清楚。”

黑暗中,栗遥捻着烟蒂的手指一下子失去力气。

这几年,她的夜生活有一半是陪周扬应酬,另一半,是忙碌的工作。难得有休息的晚上,也会被方教授召回家住一晚。

身影交错的时候程远侧目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倔强,状态倒比先前要好多了。

李师傅不在车里,栗遥兀自坐起身来,呆呆地看向窗外,第一眼就看见了程远。

程远昨天一夜没睡,眼下困得很。临近目的地时,遇到一个漫长的红灯,他干脆半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憩。

栗遥将目光从男人脸上移过来,“好,你路上当心。”

“你说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连航班都是这么晚,你姐夫原本还想着晚上让你去家里吃饭,你倒好,只住一晚,明天就要走。”方唯说着,又问她,“这次是休年假还是去考察?”

吃完火锅,李师傅先回了客栈休息,程远和栗遥看时间还早,找了家酒吧打算继续喝。

栗遥喝酒有点上脸,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也格外红亮,但酒量倒不错。程远更是个千杯不醉的,于是两人越喝越尽兴,仿佛都在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助兴。

这间酒吧不大,装修的倒很别致,墙壁四周都用旧卡带做装饰,顶上还悬着无数张老cd。

这会儿舞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