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诺对于铃兰的反应很满意,明晃晃的红烛照耀下,只觉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绵软细滑,欺霜赛雪,柔不见骨,一摸上去便停不下来,耳边听到她娇喘声声的哀求,便知道她也有了反应,如今这样还怎么可能放开,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我的乖兰儿,为夫发现你生了孩子之后更有味道了,今晚我可要好好尝尝,看你和以前多不一样。”说罢打横抱起来铃兰,一把把她扔到床上,也不放帐子,自己在一旁迅速的宽衣解带。

“是啊,是啊,我本来还想着给老爷留几个尝尝呢,谁知道最后都叫王府买走了。其实我本来就想冬天解解馋的,没想到居然能赚钱,夫君我聪明吧?”铃兰一脸狗腿样。

“哪有啊,”铃兰瞟了一眼他郁闷的脸色,心虚的缩了缩头:“他哪有你好,又细心又妥帖又能干,从十几岁就把我护在身后,人家,最喜欢你这种类型了……”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自己都有点恶心到了。

在靖王府养伤的十几天里,铃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甜蜜,不用看太夫人的脸色,不用担心没有出路的未来,吃着王府大厨的五星级手艺,还能享受俊朗美男的贴身服侍,这一切铃兰的心情无比畅快。子诺也觉得这样的日子舒心极了,虽然顾及着她的伤口不能做任何不规矩的事,但是每日里和她一起用饭,给她喂药;晚间则替她细心的擦拭伤口,换药换纱布,顺便在她如雪的肌肤上划上一两下,欣赏她张牙舞爪露出小猫咪一样的表情;空下来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在王府的后花园走走,听着她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和银铃一样的笑声,夫复何求。如果,恩,唐一笑不来的那么勤快,这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唐一笑巴不得有人能一起参详,便把昨晚府内府外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子诺思考了片刻,问道:“我亦觉得杂耍班子的不像是意外,敢问这舞狮的杂耍班子是旧年就请过的,还是今年新换的,或者其中有没有新人混进来?”

“笑话。”唐一笑仰天长笑:“你以为随便抓一个女人就能威胁我。你偷的可是靖王府的印信,还想全身而退不成?我给你两个选择,扔掉她束手就擒,或者和她一起被射成筛子。我数到三,你再不投降我就放箭了。”

“怎么会,我的兰儿怎么会没有用。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只要陪在我身边,我就会很愉悦。”子诺低沉的嗓音在月光下流淌:“兰儿,我真的离不开你,我知道祖母的想法让你很受伤,但是,给我时间,我会解决好的,可以么?”

转眼到了除夕,俞府上下早就收拾的焕然一新,大门仪门并各院屋门都换了新油的联对,廊下也都挂了簇新的灯笼,正堂屋里悬挂着俞家祖先的遗影,供桌上的各色面点和时新瓜果都是日日更换的。这日一早二老爷就带了家小来了,虽是分了家,但是除夕这样的大节日还是讲究团圆相聚的,老太太率了俞家众人祭祀了祖先,之后摆上团圆饭,光洁的红木大圆桌上团团围放着几十道年菜,如意糕,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五福临门,三阳开泰,年年有鱼……还有好几道整鸡整鸭的大菜,不过大多是取其吉祥如意的意思,做的模样虽精致,却是不好下筷子的。

“不行,”老太太面沉如水,“去把子谣叫来帮衬吧,姑娘大了,该知道这些管家理事的事情。”

“什么,铃兰也不能参加?”

兰晖阁外,子诺正急的团团转,大冷的天里头上却是密布着细细的汗珠,秦妈妈问道:“大爷莫急,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怎么听不到铃兰叫一声。”

——铃兰:“……………………”

说起这事老太太就难过:“这孩子野惯了,四处都找不到他。几个月前好不容易泉州那边的商铺送回来消息,说年前他就搭了别人的商船下南洋了。只怕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飘着呢。”

“我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嘛。所以说咱们子诺自小就是个人物,惹的麻烦也是大麻烦。他若是当初肯对人家女儿和软一点,不也用不着我们这些人愁白了头发碎了心,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不是?”

子诺心想这能相提并论么,在京城的时候自己一心读书会文心无旁骛,巴望着金榜题名,可是如今回家守孝,就是读书也都在外书房,自然多了很多时间来内院。不过也是,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间对铃兰这个小丫头这么好,唉,不应该冷落了乐氏啊!此时春莺正好端了煮好的粥和小菜进来,看到自家小姐涕泪纵横妆容散乱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姑爷坐在一边欲言又止,好像遇到了极大的难为之事,看她进来就如见了救星一般,赶紧让她把粥和小菜放下。

“好,就要姑爷这句话。只不过我女儿身边也不少人伺候,等这孩子一落地,就把她发卖了了事。”

铃兰不气反笑:“你几时见过一个姨娘有自己的院子,还用着七八个丫头婆子的。别的不说,你看看老太爷的胡姨娘,还有二老爷那边的菲姨娘,就知道了。”

铃兰忙立起来说:“感觉一切如常,谢老太太关心。”

“罢了,就大侄媳妇儿那样子,你也看得上?要我说娶妻娶贤,还是要听话懂事,勤俭持家的才好。”

“喝的,喝的。”一碗山菌酸笋鸡蓉汤下了肚。

底下跪着的刘妈妈磕了个头,沉声说:“奴婢当然有错,奴婢是太夫人指着照顾铃姨娘的,姨娘落水奴婢难辞其咎,只是今日之事多有蹊跷之处,求太夫人看在奴婢办事多年的份上,也让奴婢问个明白。”

子诺本不欲做此等事情,无奈签筒已经递到了眼前,也就伸手擎了一支出来,子谣接过来一看,大喜说:“哥哥你抽了个上吉的签啊!”只见那签正面写着:第九十九签,上吉,百里奚投秦,背面也是四句话:

“宠冠后宫又如何,到底不也是一个贵妃,皇上岂是她一个女子能左右的。说起来六皇子小时候也是极得皇上喜爱的,不过毕竟成了哑巴,如何能继承大统?徳贵妃却还是仗着皇上的宠爱痴心妄想,这次封号封地下来,大约也是告诫她的意思,金陵为鱼米之乡,金粉之地,山清水秀,物阜民安,皇上大约是希望六皇子做个平安王爷,安居富贵了此一生。说起来皇上年事已高,勇敢果决却不减少年之时,这次分封就是对百官的一个严厉的告诫,让他们知道皇家之事不是他们拉帮结派就能左右的。”

“哎呦,那有这么简单?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不是说了么,为父母服哀是人之常理,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天天闷在屋子里伤心也不是事情。正好趁着生日请了人来走动走动,散散心。虽说是对着子谣说的,你看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给我们听的啊。”

“看您说的,自古良医堪比良相,你们叶家世代做御医,技艺过人,每日里多少人跪着求着拜师学艺呢。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不堪了。”

“孙儿还有一事回祖母。出事时下人住的房屋倒了好几间,这铃兰被救出来的时候身上虽没有伤,但是好像吓着了,头脑不甚清楚,人也不认得,着实可怜。孙儿在京时请了个大夫瞧了一下,谁知,谁知那大夫却看出来似有一个月的身孕,因着月份浅,也不敢十分肯定……”

三人提了鸟继续向前走,没走几步就发现前面挤挤嚷嚷的围了不少人,中间还夹杂着猛犬的咆哮声。铃兰只当是耍猴戏的,奋力挤进去一看,竟是五六只类似藏獒的猛犬围了一个小人在中间。

那小女孩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双手抱着头趴在地下,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周围的猛犬都有半人多高,各个呲牙咧嘴的拽着绳子向前扑,舌上的唾液快滴到女孩的身上,只不过被身后健壮的家奴牵住了,益发咆哮不已,旁边一个锦衣公子倒背着手站着,脸上带着戏弄的嘲笑,似乎对这个游戏很满意。

铃兰看到这个情形再也忍不住了,不假思索就冲上去喊道:“住手,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快把狗牵开。”她人小身单,嗓音清亮,这么一喊众人都安静下来了,齐刷刷的打量着他。铃兰这会才有些怯了,但仍强撑着气势挺胸抬头的盯着那群人:“快把狗牵开,会出人命的。”

那群人上下打量了铃兰几眼,更加肆无忌惮的嬉笑着起哄:“哟,有人打抱不平了。”

“啧啧,就这小身板,也敢出头。”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管我们爷的事,活的不耐烦了么。”

“毛都没扎出来呢,就跑来充好汉。”

铃兰看那女孩衣衫破碎,露出小腿上已经被狗抓出几道血印子,绕到那恶霸公子面前指着他鼻子说:“你若再不让你的下人把狗牵开,我就要报官了。”

她的话又引来一片嬉笑声,一个奴才道:“报官?我家少爷就是官,你赶紧的报啊?”

铃兰一愣,难道这种为非作歹的人还是官老爷不成,旁边四叔已悄然挡在她前面:“郝公子,这话要是让你家老爷知道,恐怕也是一场是非吧。”

那锦衣公子听到此话,方才哼了一声,意兴阑珊的一挥手,带着一大帮子家人奴仆呼啦啦的走了。铃兰急忙上前去扶起地上的小姑娘,不住的温言抚慰。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点狗血,但是属于剧情必需,相信我,往后看,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