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方的屋顶已经残缺不全,屋子中心的部分已经毁坏、坍塌,但无法判断原因,我原来被铐住的角落里有一根较粗的暖气主管,这也是这里墙体完好的主要原因。

此时,周围传来了一丝丝的凉意时,我重新站了起来。出于人道主义,我将压住“壮汉”的东西稍微清理了一下,然后用手弄了点水给他嘴巴里塞了点。他似乎还有些潜意识,嘴唇微微吸了几下。

在这期间,试过很多办法来解脱手铐:

我可能已经满脸是血,鼻子、嘴巴、也许还有耳朵!

我环顾四周,灯光昏暗。

稍微清醒了一些后,头部传来阵阵疼痛,胳膊也被扭的生疼。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ing,心想:如此折腾无异于白费力气,不如随机应变吧!

虽然这钱来路不明,但总觉得是电影票换来的,至于换来多少这并不重要,想到这心里也算是个心理暗示,缓解紧张,赶紧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情绪。

“可是我真的要自己去看的,我的朋友都已经进去了!”我摇摇头,又向他坚定的说道。

猴哥隐隐约约的回应声,伴随着飞快的脚步,渐渐远去。

“这是铁衣克煤矿”。医生说。

我稳定了下情绪,略加思索后,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嗯?这个,没有更近点的医院了吗?那这里离,离这个库车有多远?”

“近的医院到有,新源县那边更近一些,但是那边路不好走,上个月地震了,有一段路有损毁,但是路有没有修通还不知道,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去库车比较稳妥。”

医生斜眼上瞟,思索了下接着说道:“这边到库车嘛,至少两三个小时,这都快一个多月了,路才刚刚修通。”

“这边也受地震影响了吗?”

“影响?这里可是震中心啊!这段时间乌哈力已经送了三次货了,路修好后就能通车了,本来有车要下周才会去库车,我跟矿上领导申请下,要不明天就送你出去。”

“那可是,可要非常感谢你了!”口中虽这样说,心中仍然有些担忧。

“没事,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本职,再说,就是看在乌哈力的面子上,也要全力帮忙的。”医生似笑非笑。

我点点头,想了想说道:“我想先跟乌哈力说几句话,谢谢他。”

听我这么说,医生突然一怔,但也没说什么,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我心中琢磨:自己的虽然蒙冤被错抓,况且迄今为止没有弄清楚到底他们要抓的是什么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弄清楚一切之前,ing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那么我现在无疑是一个“逃犯”。

记忆中,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听乌哈力和医生所言,此处介于新源和库车之间,离库车只有两三小时车程,那么就是说……,草!我怎么会是在“南疆”!?

这就好比一个人在自己家中的卧室睡下,第二天一早起来,现自己身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旅馆里!

这一担忧和其实自和乌哈力最初的对话后,便一直困扰着我,如今从医生处得到确认,我则彻底陷入满脑的疑惑之中。但是,我不愿意去回忆在地下丧失理智和人xing的ri子,只是强迫自己认为:生了奇幻的事件!

或许,我被某些人从ing察手中营救了出来,家人、朋友、那个塞给我钱的大汉、又或是……外星人!

后来便是些毫无逻辑瞎想。总之过了好久,乌哈力才来,他一进门便问这问那,我也是半懂半迷糊的回答着,赶忙从稀里糊涂的瞎想中回到现实。

乌哈力刚才把带来的货物送到了煤矿的库房,然后找他们结清了货款,所以来迟了。

我则诚恳的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虽然他半天才弄明白我的意思,然后一摆手让我不必提,拍拍胸脯显示出仗义的模样。

我考虑了很久,用了很多词汇和方法终于让他明白我的意图。我告诉他:“我是一个逃犯,但是我没犯过罪,我是被冤枉的,我逃到这里受了伤。我想继续逃走,但现在的情况看来需要一段时间来养病。我没有钱,什么都没有,但还是希望你能帮我。”

乌哈力听明白后,使劲点头,拍胸脯说:“没问题。”

我惊诧于他的爽快,但时间紧迫我只能冒险尝试,因为,我隐隐感觉那个汉族医生对我的身份开始怀疑了,其实这种怀疑肯定是必然,一个满身是伤且只会说汉语的人只身出现在南疆本身就是一大疑团。

我则破釜沉舟,告诉乌哈力,希望他这样做:“医生可能怀疑我的身份了,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肯定会被抓起来,我希望你能带我暂时回你们村里,等养几天身体,我会立刻走的。”

乌哈力迟疑了一下,但马上点头道:“好,我们晚上不走,住一晚,明天一早回村,你一起。”

我点头同意,但抬了抬右手说道:“医生说这手,不做手术的话要割掉,但我不可能去库车县医院,会被抓。”

乌哈力迟疑了一下:“我们村上有个医生,他也会看骨折。”

我的心里已经非常坦然了,就对他说:“就算他医不好,就让他帮我割掉,我承受的住。”

乌哈力点点头,投来赞许眼神:“明天带你走。”

我感谢道:“大叔,你如此相信我,救我、帮助我,但我目前还想不到如何谢你。”

乌哈力赶紧摆摆手:“不要说了,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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