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了一下,林臻忍不住问:“唐总,你觉得我和江逾白……错了吗?”
林臻答应了。
那里是他的敏感地带,被她一摸就如同按了开关似的,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体,整个人都往她的方向凑了凑。
他的手贴在她腰侧,随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收紧。
“那你的感受如何?”
她把一首自己很喜欢的歌设成单曲循环,音量调低了一些,就自己接着写稿去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唐其骏问林臻。
她开始觉得loft的结构太反人类了,冰箱在楼下,江逾白夜里不得不上上下下地跑好多次帮她换冰袋。
江逾白摇摇头,“他说的都是事实。”
林臻放下手机愣了一会儿,江逾白也停了筷子,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
他对起身开门的江逾白又笑笑说:“好好过年,玩得开心点儿。以后想通了,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江逾白这一次的离家出走充满了破釜沉舟的气势,身无分文,没有手机,没有证件,也压根不打算跟江家任何一个人联系。
当年江逾白在她家赖了一个星期,后来林臻才知道,他第一晚就给当时的助理发了邮件,让他开始准备房子。
浑身赤裸的江逾白站在厅中一声暴喝:“snow!”
结果她走到哪儿,阿姨就做事做到哪儿。
林臻点点头,“尽量戒。至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抽了。”
最大的不同,是笼罩在这家里的安静。
她牵着他手走去浴缸边,先脱了自己的衣服,又转身想脱江逾白的衣服。
江逾白一直没有动,没有出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直到她站到他面前,他才恍然大悟,猛地把花扔掉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头,声音极其颤抖地问:“臻臻,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林臻走过去开了咖啡机,又去冰箱里拿牛奶。
这事是林臻的老本行,一条措辞严谨、态度清晰、哀而不伤的声明一蹴而就,正要点发送的时候,江逾白按住她手,贴在她耳边轻声问:“臻臻,你爸爸的事情……你真的没有怪过我?”
听了一会儿,她开灯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几乎没有片刻犹疑地,两个人同时侧转了头,吻在一起。
林臻爆发完了甩开陈丽萍,整个人都气得瑟瑟发抖。
工作的间隙她会停下来,站到窗边抽根烟,刷一刷手机,看看新闻。
梦中的一切温存爱意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两腿之间的一股冰凉黏腻。
江逾白还是紧握着拳头不说话。
她想知道江逾白是不是因为她去了虹城,想知道江逾白现在状态怎么样,想问江逾白是不是还住在他们原来那套房子里。
泥越来越深,她很快就迈不动步子,双脚到膝盖全都被泥水裹住了,沉得像两双极厚的靴子。
一般大城市的条件虽然比不上虹城和海城,她的预算也低,但干净能洗澡的宾馆还是住得上的,到了县城就只能住招待所,房间里经常没有洗手间,浴室也经常没有热水,吃饭也只能到非常可疑的小饭店,有时候还得去大货车司机聚餐的大排挡。
虽然被接出来时衣衫未损、身体里也没有残留毒质,但那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场合,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
林臻见他愕然,便笑了笑,凑上来拥抱了他一下,轻声说:“一直以来谢谢你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在海城,你还是不要耽误自己了。”
最可怕的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大部分同样都是女性。
林臻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给了江逾白很长时间思考。
林臻伸手拉江逾白起来,他便顺势半压到她身上,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抬起空着的那只手,一点点地覆在他腰上。
她说完就一路往外走,凯文并没有追上来。
“但我不敢保证啊,人家处长说不定认识江逾白呢?”
他被她叫得立刻就把持不住射了。
她拉开他衣襟,将唇盖在他心口那块疤上,微微印了一下。
她声音不大,但江逾白马上转回头来看着她,她终于如释重负地大大松了口气。
她去了酒店顶层的西餐厅露台上,借着抽烟往大楼另一端的套房位置看了看。
她起初还不太敢往江逾白的方向看,偷瞄了几次以后,发现他根本一眼都没有看过她,也没有看过其他任何人。
陈丽萍白他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