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拍着手,大笑道:“赵大哥果然厉害,居然推测得丝毫不差!凶手一定是猪大肠,猪大肠是侩子手,除了砍头以外,这种恶心的贴加官他要是不知道,我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赵方抬起头来,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好慌慌忙忙掩饰,“没有,我是沧州府一个小小的门房。”

阿沁脸上露出难色,他安静下来,蹲在地上看着小翠的尸体,“赵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要是查得出来,我就不是阿沁了,要不你给我换个题目!”

老满将肩上的铁链挽至手上,一屁股坐在地上,“赵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这起凶杀案,那个血腥啊,我怕你受不了,啧啧啧,那真是穷凶极恶!”

赵方意欲仔细去瞧那扳指,但是阿沁慌忙缩了双手,一副警惕的样子,赵方自觉无趣,冷冷问道:“这扳指你那里来的!”

阿沁听得一愣一愣,他诧异地看着赵方,“你怎么知道的?”

赵方楞在原地,且不说远古悬棺之谜还未解开,而现在出现的在这山洞中的石棺更是诡异,石棺被暗红的铜线缠绕得密密麻麻,铜线穿过洞顶,洞顶上开了密密麻麻的小洞,光线就是从小洞里穿过射进甬道的!这些棺口被贴上大量符纸。赵方仔细看看了这些大大小小的石棺,其中有一口棺格外与众不同,这口棺身上没有一张符纸,并且不是石棺,是名贵的楠木精创而成。而它的外型也是非常奇特的,前端大,后端小,呈梯形状。在它的身上,所用的每一块板材的斜面对靠,呈形后的每一部分也要体现出前大后小的斜面。正所谓棺材的材料又叫斜货材料,两个侧旁和盖却又斜中带弧,从材头正面看,整个棺材好像是一根半边圆木。

穆青青猛地一怔,脸上神采飞扬,这次她到是真的喜笑颜开,两人已经被这道推理题所吸引,完全忘记了赵方身上所中的虫卵,还有这走不出的深谷。

“小强……?”穆青青向小强望去,不禁悚然……

“已-经-晚-了”穆青青一字一句念道,什么已经晚了?这个困惑围绕在三个人头顶,三个人满腹狐疑地拨开蛛网,继续向前走去。

穆青青焦急地看着叶陆,叶陆脸色煞白,艰难得话都不能说出来。“振作点!叶陆!”穆青青猛然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拿着那把锈剑,于是,提起锈剑就开始一点一点拨叶陆身上那个的蛛网。那蛛网也奇怪,你用手抓蛛网,蛛网会越缚越紧,可是用这把锈剑去拨开蛛网,蛛网碰到锈剑就掉落在地上。

赵方站在原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果实,果实一旦落入地上立刻开始腐烂。腐烂的果实上一块一块恶心的疮疤,果子也完全失去了原来鲜艳水灵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赵方觉得这股恶臭好熟悉。好像,好像是尸毒!

穆青青看着赵方眉头紧皱,不停地思索,便伸出双手在他眼前晃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赵方苦笑一声,寻思自己对什么长生不老没有丝毫兴趣,这群人有必要这么紧张么?况且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卷进这危机四伏的事情中。

想到这里,赵方将自己的思绪理了理,这声音一定有问题,完全不是那阴森森老头子苍老刺耳的声音,是女子的声音,很清脆,很婉转!这让赵方想起一个野史中的记载:海人鱼,海里就有。大的长五六尺,样子象人。眉毛、眼睛、口、鼻子、手、脚和头都象美丽的女人,没有一样缺少的。皮肉白得象玉石,身上没有鳞,有细毛,毛分五种颜色,又轻又柔软,毛长一二寸,头象马尾巴一样,长五六尺。阴部的形状和男人女人的一样,靠海的鳏夫寡妇大多都捉海人鱼,放在池沼中养育。交合时,与人没什么两样。不过这种海人鱼并不是好捕获的,海人鱼喜欢在躲在珊瑚,或者岩礁后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唱歌或者说话。沿途航行而过的船只中要是有人起了好奇心,就会被这种声音迷住,然后跃入海中,葬身鱼腹。所以,后人在海上会对这种清脆悦耳的声音避之不及。这正是为什么见过海人鱼的人少之又少,而在海中航行的人不幸葬身鱼腹的人却是数之不尽!

赵方毫无心情去理会美丽的风景,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在后山崎岖的小路上跌跌撞撞走着,突然他在羊肠小道上现了一排歪歪斜斜的脚印,不对,这不是脚印,这分明是掌印,每个掌印足足有水桶大小,赵方仔仔细细观察了脚印,脚印呈半圆,深深凹进土中,前端有六只长长的脚趾。赵方抬起头看看就要下沉的落日,额头上的冷汗不停掉落下来。这种脚印他在书中读到过。是上古猛兽驺牙的脚印。

赵方想起了师傅方叔,这个女子在义庄一定见过方叔,说不定,方叔那边可以给赵方一丝蛛丝马迹!赵方去义庄时,方叔正在用浆糊糊一只白色的纸灯笼。赵方看着白晃晃的浆糊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他按了按小腹,强忍住呕吐感,“师傅,杜子兰今日被人杀了,你知道杜子兰是什么时候来义庄的吗?”方叔回过头,那双冷冰冰的脸上的嘴角轻轻磕碰了几下,“昨天下午来,黄昏时分她说要先回客栈,雇好了马车后,今天送兄长尸回扬州!”

赵方猛地一拍脑袋,是啊!只要将攮子烧得通红后再刺入受害者体内,这样受害者就不会流血了!凶器攮子是一种小巧精悍的短刀,可藏于袖口之中,地痞流氓多带有这种兵器!赵方盖上灌木,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冷笑。

“穆青青,你怎么知道他们口中都有一枚铜钱?难怪我当初通灵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凶手封了他们口!”

赵方看见王麻子不时掩住嘴,大声咳嗽,咳得腰都佝偻了下去,好一阵子才直起身子。

小澍长成大树,到了冬天便成了老树,老树枝桠交错,只有几片稀稀落落的叶子点缀着生命的痕迹。树皮微现焦黄,仿佛在火上烤了许久,煎熬的失了神采,半卷曲着好像随时都会坠地。就像义庄中的尸体一样,原本生生的,现在就像一片落叶离开的大树,离开的人世!

“宵”就是夜晚,“禁”是禁止。宵禁就是禁止夜间的活动。宵禁令古已有之,特别是在战乱、灾难横行的时代,或者实在具有特殊政治经济意义的区域内实施的。违反宵禁令的人轻则拘禁,重则就地正法。是特殊时期,特殊地域的重典治理措施。每到宵禁时,捕快要彻夜在城里监督。忙得狼狈不堪!

赵方等了一盏茶时间,只见门外两注香烟翛翛袅袅盘旋而上,赵方满脸的皱纹挤到了眉心,通常冤死的人都会有一股怨气,怨气聚集在阴森之地不肯消散,形成冤魂厉鬼!而今日这两柱香明显告诉赵方没有冤屈!这宗案子明显是凶杀,凶手没有伏法,为何会没有冤屈呢?

做完这些后,我开着车赶回法医部,这几天里案子特别多,我都没有时间休息下。还有一件棘手的案子我一直判断不出是自杀还是他杀!

赵方和阿沁在紫芝楼里兜上大半圈后,终于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摇着西子浣纱扇缓缓走来,赵方看着那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扭着腰肢缓缓走来的步伐中似乎有些不大正常,是哪里不正常呢?应该是步伐的节拍上,这两个姑娘身上似乎有什么病痛,因为隐忍着,所以走路走得有些不大正常。

“两位爷,来我们紫芝楼可算是来对了地方,今儿个就让我们来招呼两位爷,保证两位爷舒坦!”那个着黄色彩绣袍的女子嬉笑道。

赵方大刺刺坐到椅上,“这紫芝楼里有妖孽作祟,我来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仅仅只是为了帮你们消灾解难!”

黄色彩绣袍身边的女子,挺出一步,“是啊,是啊!大爷您怎么知道?究竟——”还未待说完便被那黄色彩绣袍的女子用西子浣纱扇轻轻拍了一下,那女子慌忙闭了嘴,站到后面去了。

那黄色彩绣袍女子轻启朱唇说道:“别听明月瞎说,这里没什么妖怪作祟,大爷要是来寻开心,我黄鹂自然是欢迎,大爷要是没事来找事,那我黄鹂刻就要送客了!”

赵方笑了笑,径直拿起桌上的茶壶,到其茶来,“你们这里妖气这么重,要说没有妖孽,我看这妖孽还惊扰得两位姑娘寝食难安,如果我没看错,两位姑娘身上一定奇痒难忍,这几日心烦意乱,失眠多梦,并且左腿上有红肿伤块!”黄鹂和明月愣了愣,这些症状丝毫不差,她们两一时之间愣住了。

赵方嘴角上牵起一丝诡异得笑容,其实,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她两人的走路神态的不和谐上,他就看出了两位姑娘左腿上一定有伤,再观他们唇角舌燥,眼仁枯黄就知道他们虚火上升,一定心烦意乱,失眠多梦,至于瘙痒则是听阿沁说的。

这两为姑娘提听赵方这么说,就知道这人可能不简单,这紫芝楼里狐仙闹事已经是梅花镇人尽皆知,可是这梅花镇里除非是紫芝楼的人,只怕是其他人谁也不会知道她们身上这些腿伤和失眠多梦。

“敢问大爷尊姓大名,来紫芝楼不知道有何指教!”黄鹂有些相信眼前的两人了。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告诉姑娘这紫芝楼不是狐仙作祟,而是蛇女梅杜莎作祟。梅杜莎是布依族传说中半人半蛇的女妖,三毒妇之一,是唯一能被杀死的妖怪,长着黄金眼、野猪牙和满头的蛇,凡看到她眼睛的人都会消失,后被珀耳修斯所杀。

在布依族的古文化中有一位国王。一天,他到神庙里去求神问卜,得到的神谕说,他将死于自己的女儿和布依族天神梵高所生的外孙珀耳修斯之手。

老人听了这话非常害怕,他狠了狠心,趁女儿和珀耳修斯熟睡之机,把母子俩放进一个大箱子里,然后投入了大海。他以为这个大箱子就是不被惊涛骇浪所吞没,母子俩也迟早会饿死的。孰料大神梵高暗中庇护母子俩,他使木箱子漂洋过海,一直来到了一个岛国,被一位渔夫搭救了。岛上的国王听说了这件事很觉诧异,又见小珀耳修斯生得灵气十足,就收他做了养子。

国王对自己的这位养子喜爱异常,他用心抚育珀耳修斯,为他请来了岛上各个领域的能人。珀耳修斯也许因为具有神的血统,所以生来聪明好学,不出几年,世上又多了一位无所不能的英雄豪杰。

珀耳修斯的英雄业绩很快就传到了上天,一天,天神女娲找到了他,要珀耳修斯把女妖梅杜莎的头取来给她。珀耳修斯是个喜欢迎接挑战的人,他非常痛快地答应了女神的要求。

梅杜莎原来是个十分美丽的少女,长着一头披肩的秀。可她自视长得好,竟然不自量力地和女娲比起美来。女娲被激怒了,她施展法术,把梅杜莎的那头秀变成了无数毒蛇。美女因此成了妖怪。更可怕的是,她的两眼闪着骇人的光,任何人哪怕只看她一眼,也会立刻消失。

为了取得梅杜莎的头,珀耳修斯设法得到了三件宝物:一双穿上以后就可以腾云驾雾的飞鞋,一只皮囊,一顶戴在头上就可以隐形的狗皮盔。有了这三件宝物,再拿上他的青铜盾和宝刀,珀耳修斯起身向梅杜莎盘据的地方飞去。

到达时,梅杜莎正在熟睡。珀耳修斯不敢看她,他从青铜盾的反光中找准了梅杜莎的位置,走上前去,一刀砍下了她长满毒蛇的头。珀耳修斯把这颗血淋淋的头装进了革囊,并赶紧飞到天上。这时,和梅杜莎生活在一起的另外两个毒妇被惊醒了,她们觉同伴被杀,急忙来追。幸亏珀耳修斯戴着狗皮盔,才没被她们现。经过大海的时候,珀耳修斯不慎将梅杜莎的头颅丢落,从此以后,梅杜莎就变成了水中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