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想如果以后可以一辈子和穆青青在一起,每天只要像今天看着他,那他的心中就有无限的满足!他觉得自己真是爱上了这位有些刁钻任性,活泼善良的苗女。

张捕快家里只有几个老妈子,小丫鬟,再就是穆青青的母亲,张捕快夫人苏胡氏。按年龄推算,附子只有可能被苏胡氏用过,这就更令人不解了,张捕快被害已近一个月,苏胡氏为什么会堕胎呢?捕快敏锐的直觉告诉赵方这案件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从杯莫停内屋中走出一位老婆婆,老婆婆身着苗衣,走起路来,身上的小饰品叮叮当当只响!穆青青快步跑过去,搀扶着老婆婆说道:“婆婆,您怎么不歇着?”老婆婆蹒跚的走进赵方这桌,“今日有两位有缘人过来,老婆子自然是要来瞅瞅的!”赵方仔细的留意了一下老婆婆,只见老婆婆是一个异常丑陋的老妪,脸爬着一大块一大块的疮疤让人看不出原来的面貌,浑浊的双瞳就像脏兮兮的抹布,皮肤就像干枯的老松树,稀稀疏疏的黄凌乱地垂下来!

老爷将目光投向赵方,赵方灵机一动慢慢走向内室,老爷看着堂下七个獐头鼠目的窃贼,重重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向内室。赵方看见老爷爷进了内室,便在老爷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老爷脸上立刻就洋溢出喜悦,一边点头,一边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看来赵方找到了很好的注意,来拆穿这七个窃贼中的骗子。

老爷整个眉毛都紧紧皱在眉心,“是啊!我也觉得张捕快不会自杀,张捕快为人洒脱爽快,绝不是那种会自寻短见之人,况且,张捕快夫人娘家是沧州有名的富豪商贾,张捕快也快退休了,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了,想到自杀呢?”

“那我说赵检验您不是在案时就检验过么,尸体全是满布镰刀切割型的伤痕,每条伤痕半尺到两尺不等,深度约三尺左右,皮肤翻起,伤口有溃烂么?这结果有错么?那您今天找到什么线索了没?”张捕快像背书一样说出了赵方前段时间的检验结果。

时值今日,鬼师之职已经成为历史。

“赵医生,你总算来了,快快,今天有命案生,我们现在就去案现场!”刚进门,张警官便拉着我出去。

战国后期有“令史”一职,专门带领隶臣从事尸体检验和活体检验。汉代,法医学检验已相当盛行,一個县衙设置仵作一至三名,每年可以得到三四两銀子的“工食银”。隋唐時期,“仵作”一词已出现,是负责殡葬业的人,后来逐渐展成组织,五代王仁裕《玉堂闲话》载:这类殓尸殡葬民间行会的成员就叫作“仵作行人”。

身后的庙祝站起身来,一边喊着留步,一边慌忙地收拾摊位,他看着赵方头也没回跑向后山的背影渐渐缩小,直至不见,不禁叹了口气,“赵检验,你还没听我说完那支签呢?”

后山的形状与在平原或半山望上来大不相同,它们显得十分层叠、杂乱,雄伟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后左右尽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夕阳余光中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紧接着,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过了一阵儿,雾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赵方毫无心情去理会美丽的风景,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在后山崎岖的小路上跌跌撞撞走着,突然他在羊肠小道上现了一排歪歪斜斜的脚印,不对,这不是脚印,这分明是掌印,每个掌印足足有水桶大小,赵方仔仔细细观察了脚印,脚印呈半圆,深深凹进土中,前端有六只长长的脚趾。赵方抬起头看看就要下沉的落日,额头上的冷汗不停掉落下来。这种脚印他在书中读到过。是上古猛兽驺牙的脚印。

驺牙最早的记录是在《东方朔列传》里面说道东方朔在做待诏金马门时,皇帝和大臣在都城现一个奇怪的动物,长的象麋鹿,但又不是麋鹿,于是谁也不知这个动物道叫什么名字“这个动物叫驺牙,他说什么叫驺牙呢,这个动物满嘴牙齿一样,没有大小之分,它排列的象整齐的驺骑、骑兵一样,非常整齐,这个驺牙一出现,就意味着,天下有人要归顺我大汉王朝。”所以汉武帝非常高兴,因为驺牙意味着有外族要归顺大汉朝,就重赏了东方朔。第二年果然是胸怒的混邪王带领着几万人来归顺汉朝,汉武帝第二次又重赏了东方朔。

实际上,见到驺牙绝对不是好事,据说驺牙身高三丈鸡头燕颔,蛇颈龟背,躯体庞大,喜欢一脚将人碾碎后,撕咬人的颅骨来磨牙,他口中整齐密集的牙齿正是因为磨牙的习性而形成的。

赵方定定神,毕竟是野史中的记载,谁也没见过驺牙,又怎么能肯定一定有这种残暴怪异的生物,又怎么能肯定驺牙喜好一脚碾碎人后用人尸骨磨牙呢?赵方强撑笑脸准备继续寻找穆青青。

后山尽头,像一座大墓似的耸立在夜色中。峡江两岸的山直起直落,高得让人头晕。幽幽的深谷显的骇人的清静和阴冷。深谷里传来一身急促的声音,是一名女子的声音,犀利而又高亢。赵方心里猛地一紧,拔起双腿向深谷中跑去。

深谷里面荒无人烟,密密麻麻的灌木丛肆意疯长。赵方站在灌木丛中用一截枯枝拨开灌木艰难的前行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冷的月光洒在荒芜的深谷中,谷中不时传来一阵野兽的咆哮。赵方焦急地四处张望,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荒芜的深谷中,迟一点只怕会遇见自己不想遇见的怪事。

深谷远方有星星点点的烟火,烟火是一间小房子里传出来的。赵方心头终于有了一丝喜悦,他加快了脚步朝着房子走去。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原路返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身边都是一摸一样的灌木,现在暗淡的月光使他根本找不回来时的路,他只能在前面亮着微弱灯光的房子里借宿一宿后继续寻找穆青青。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栋房子,赵方松了一口气。房子是一座破旧的古庙,门巷倾颓,墙垣朽败,门前有额,题着盘山寺三字。赵方是知道这盘山寺的,古文中曾经描写了孔雀国王毘湿奴得道成神后乳海翻腾的传说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盘山寺耸立在大地的中央,它的寺顶直插云霄,凡人无法攀登,盘山寺旁充满着各种奇花异草、溪流瀑布、璀璨宝石,天神们和阿修罗们都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里。那时,天神们虽然寿命比凡人长得多,但也有生老病死,有一天,众神与阿修罗为了生老病死的问题,生了争执,梵天为了调解一触即的战争,便告诉大家:同心协力翻搅大海,就可以得到永生的甘露──苏摩。

于是,大蛇舍沙奉毘湿奴大神的命令,拔起一万两千多里高的曼陀罗山,放在驮着世界的海龟王背上,作为轴棒;并以蛇王当作绳子缠绕在山腰。阿修罗抓住蛇王的头,天神抓住蛇王的尾巴,然后不停地搅动大海,一搅就是数百年,天神和阿修罗不停地搅啊、搅啊…,在炙烈的火焰和倾盆的大雨中不停搅动,山上的飞禽走兽全告死亡、草木的汁液也流入大海,海水始化成乳,后又化为油脂,但是甘露仍未出现…

剎那间,海面赫然浮现依位身着白袍的幸福女神拉克希米,她光彩照人,手持一朵莲花,成熟的风姿令天神和阿修罗们惊艳不已。经过了无数的毁灭;终于,苏摩神手执成有甘露的白壶出现了,阿修罗们蜂拥而上,出了可怕的喧嚣,他们你争我夺,都想一口吞下这琼浆玉液,毘湿奴大神见这混乱场面,灵机一动,化神为美丽的女子婆娑起舞。

无数的分身出现在搅动的乳海上,她们被称为美丽的天女─,好色的阿修罗见到了天女,各各为之目炫神迷,而众神也就趁机夺得苏摩甘露,一饮而尽,成为不死之身。在翻搅乳海的过程中,从大海中出现了太阳与月亮、也出现了日蚀与月蚀、光明与黑暗,从此以后,众神与阿修罗便争战不歇,直到永远。

赵方在破旧的木门外站了一会儿,一股寒意袭来,他拢了拢袖子,朝盘山寺走进去,进去以后才现这里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才只是初春了,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整座寺院紧紧贴在后山深谷的悬崖峭壁上,十分惊险,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令人望而生畏。烛火中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让人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愉悦,这里原来应该是信教徒和孔雀人朝佛的圣地。那个时候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朝拜者赶到这里,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天天如此,以致使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下去。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赵方点了火折子,用手拨开墙上满布的蛛网,“小伙子,你在做什么?”一个刺耳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想起,猝不及防的赵方吓了一大跳,赵方回过头来,他看见一个上右眼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瘦长的脸上长满老人斑,下巴长的离谱,矮短的身子缩在一件脏兮兮的黑袍子里的恐怖老头,老头就立在他身后,嘴角边密密麻麻的皱褶不停颤动。

“老人家,没什么,我只是想拨开这蜘蛛网!”赵方吹灭手上的蜡烛。

“小伙子,我给你将个故事,你就知道这蛛网碰不得了。”老头缓缓朝他走过来。

走进了,赵方才看见老头身上是如墨一般漆黑坚硬的皮肤,凹陷有些变形的脸上布满褶皱,像几十条肥大的毛毛虫爬在脸上。老头咂咂干瘪苍白的嘴唇继续说道:“这盘山寺原本是香火旺盛,后来大概是因为谷时村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不,不应该说是消失,是谷时村村名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死亡,尸体堆满了村头的枯井,变成“骨尸村”,所以这里变得邪门了,香客们觉得这里充满了诅咒,就不再来盘山寺了。我那个时候是盘山寺里的主持,这里没了香客,就开始渐渐衰败,徒弟们都相继离开荒凉的盘山寺,只有一位叫阿丘的徒弟怎么也不肯走,他是我捡回来的,顾念我的养育之恩,要在这里照顾我,直到我死去。那天,应该是晚上子时,阿丘突然觉得小腹涨痛,想要去大解,于是就拿着随身携带的灯笼向厕所走去,就在他刚刚走出自己房子的一刻,寺院大厅里的蜡烛灭了,整个楼道黑漆漆的一片,阿丘觉得很奇怪,他打算去看个究竟,于是独自走进大厅。他刚进大厅的时候,脚下一绊,那只灯笼也掉在了地上,阿名赶紧毛下腰摸索,终于把灯笼捡起来了,他看见自己身上缠上了一根一根蜘蛛网,他开始用手摘下身上的蛛网,可是怎么也摘不完,突然,他现窗前站着一个人,那人穿这一件白衣服,他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他下意识的揉揉眼,松开手,那人已经消失了。

这时大厅里的蜡烛居然又都亮了起来,阿丘心里有些毛,他连灯笼都没拿,径直跑回自己房间去了,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那些蛛网还在身上,阿丘惊讶的现,那些蛛网拉的丝很长很长,,像一条条线一样,托了一路,线的另一头一直延伸到房间外,而刚刚看到的穿白衣服的人,正在一面倒着蜘蛛网线,一面朝房间走来,阿名甚至透过宿舍的窗户,看到了那人的脸,更让阿名感到恐惧的是,那人的嘴里含着一根又长又红的舌头!

那个人一边冷笑,一边在窗外转过脸来,他用那下垂的眼球盯着阿丘,出一阵阵阴森的笑,阿丘当时完全傻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而窗外的那个“人”依旧一面倒着地上的蜘蛛网线,一面朝阿丘走来,那散落在地上的蛛线,仿佛他的轨道一般,他往前走,他绕过窗子,阿名甚至能感觉到他就在门外,而那门也悄无生息的开了。

那个人已经进入房间了,继续缓慢的往前走,就在这时,阿丘已经意识到,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蜘蛛网线,而是像布一样的东西,他同时也看到,那个“人”正将那白布一点一点缠回到自己身上。

就在他快要靠近阿丘床位的时候,阿丘疯了一般大声吼叫出生,窗外黑压压的乌鸦扑朔一声飞起来,不停盘旋在房间外,阿丘推开房门,冲了出去,那个“人”冷笑着看了阿丘一眼,跟着阿丘跑了出去。

第二天,我现阿丘死在了厕所里,他被一根白布掉在厕所的屋脊上!!我来到阿丘房间的时候,看到他的床上,沾满了蛛网!”

赵方冷在了那里,他被老头抑扬顿挫尖锐的声音吓到了,更准确的说,是被老头讲述的故事吓到了。他伸出袖子擦擦额头上密集的冷汗。老头看着他被恐怖扭曲得不成形状的脸,嘴角泛起一丝阴森森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