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正屋,三奶奶正襟危坐。

这七天,外人不能随意进出,幼玉也不能出门,懒得穿衣,伏在病中男人身畔,伸出几根手指,在他脸上上划动,“夫君什么时候能醒来?”

薛三爷看出来,屏退众人,恳请道:“陈道长有什么要求,只要薛某能办到,一定赴全力。”

幼玉泪水抽嗒嗒的,声儿娇滴滴的,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以为男人会心软收回话,薛玉书却道:“倘若赵小姐想一直留在薛家,玉书不会反对,但是,”他拿出一封和离书,“赵小姐哪天改了主意,还是可以离开。”

幼玉睁大眼仿佛不敢置信,很快撕了和离书,薛玉书默默看着她撕完,“赵小姐尽管撕,我这里还有很多。”

幼玉算明白了,她做薛家妇,还是做赵家小姐,都是她的选择,与他无关。

这臭道士瞧着斯文温和,实际上一副冷心肠,不会为谁轻易动摇底线。

幼玉慢慢收起眼泪,也坚决道:“我嫁给了夫君,就是夫君的人,不会离开薛家。”

她这样执拗,薛玉书知道多说无用,看她泪水将胸口湿了大半,命人取来一身干净衣服。

幼玉眼珠儿一转,羞答答接过,脱了肚兜,露出一对雪白饱满的奶儿。

她背着他,奶子却又大又软,从后面都可以看到半边轮廓。

薛玉早就避开视线,看不见一切,却能嗅到那股胭脂香味。他刚醒来时,她就坐在胯间,屁股高抬,小手掰开唇肉,一点点吞着他的东西。

“夫君在想什么?”幼玉换好了一身干衣,从身后贴过来。

灯火下,薛玉书眉目清艳,耳根薄红,拨开她的小手,“赵小姐……”

幼玉抱着薛玉书不撒手,胸前两团颤肉紧贴上他的,声音充满无助,“娇娇嫁到这儿没多久,一个人睡觉害怕,想陪着夫君睡。”

她越说越哭,眼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的流,眼看衣服又要湿了,薛玉书感到头疼,“睡吧。”

幼玉压住微翘的唇角,见好就收缩进被窝,阖上眼,只露出乖巧的眉眼,“夫君也早些安置。”

黑夜中,薛玉书睁开眼,安静看着自己的娇妻。

今夜请她过来,本来是把话说清楚,谁知弄到最后,事没办成,反而让她“登堂入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薛玉书从小清静静炼丹修道,父母去世早,他在男女之事上不甚开窍,虽修的是禁欲之术,但觉得两个人盖不同的被子,你睡你的,我眠我的,不越雷池一步,不会发生什么事。

坚定这样的信念,薛玉书觉得自己想多了,阖上眼,清静静睡了。

他睡着后,旁边的娇妻睁开眼,望着他的眼神满是志在必得,她长这么好看,难道还勾引不了一个小道士,别看现在还盖两条被子,慢慢手脚交缠,就睡一块去了。

次日清晨,薛玉书早早起了,穿衣时,遗了一物落在床上。

薛玉书掀床幔去寻,看见床上活色生香的一幕,抬幔子的手一顿。

就见幼玉小脸娇红睡在床上,衣襟从她肩头滑落,一片白花花的嫩肉,白得人晃眼。

薛玉书拧眉,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妥。

幼玉醒来看见床幔外,薛四爷靠在椅上看书,鬓发眉眼笼罩在晨光里,镀着一层柔和的清晖。

幼玉喜欢俊秀的郎君,支着脸儿看了很久,心也慢慢踏实了。

直到薛玉书朝她走来,掀开幔子,幼玉目光大胆热切,“夫君先等会儿,我换一下衣服。”

女孩衣襟松散,掩不住粉嫩鼓胀的肚兜,一点也不害羞,这是真当他夫君,薛玉书双目避开,转身等她收拾起来。

外面下人在搬动行李,幼玉没有在意,等摆上膳食,殷勤往他碗里添东西,“夫君尝尝,这道小清粥真甜。”

她说了一声“夫君”,薛玉书眉心微拧,幼玉看在眼里,心里轻哼一声,撒娇更厉害,“夫君不喜欢这样称呼,不如唤四哥好了,夫君没有妹妹,我来做你的妹妹。”

“四哥”从她口中说出,无形中多了一层暧昧的意味,薛玉书眉心拧得更厉害,正要说什么,幼玉眉眼弯弯,先一步打断,“礼尚往来,四哥也叫我一声娇娇呀。”

下人还在看,幼玉浑然不管,杏眼弯弯,真像一只小狐狸。

薛玉说不过她,也不想在没意义的事上浪费口舌,沉吟道:“赵小姐与我住在一起,终究不妥,你的行李,下午可以全部搬进西屋。”

难怪天没亮外头在搬箱子,臭道士早就想打发她,这要是听从了他,往后再想勾引,那可就难了。当然不能同意,她眨眨眼,“夫君是嫌弃我了吗?”

她眼睛还没红,泪儿还没掉,薛玉书已经递来手帕,仿佛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赵小姐该明白,你我志向不同,这世做不成夫妻。”

幼玉本来想软磨硬泡,看到薛玉书铁了心,知道眼泪这招对男人没用,她立即收起泪珠儿,乖乖道:“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幼玉是越挫越勇的性子,晚上不让一块睡,那就白天粘着他,谁知薛玉书白天更忙,大早上就去了炼丹房。

修道的人有的修房中术,有的修禁欲戒色,薛玉书走的是后路,但前头一场病,破了幼玉的身子,自己破了戒,一切从头来过,往往深夜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