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太妃喉头哽咽泪眼朦胧,她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一声“母亲”了。

太子只回了一句:“任其为之,摸藤摘瓜。”

他的脚步立住,蹙眉转身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别同蕊儿比,你有什么资格同她相提并论!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从骨子里烂出来,你真当孤眼瞎?你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好生老实呆着,陪着父皇走过最后一程。倘若孤发现你有半点不安分,到时候孤便叫你认识认识孤的手段!”

唐语凝手里攥着帕子,瞧着那成双的人影,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她想起他自打当太子,遇到太多太多的事情,许多事情都是他一手处理,担当了许多,却也辛苦的很。

☆、奔丧

“你说那太子还能留全尸吗?”信郡王低声笑问。

第一日打的猎物最多的,便赏赐西域进贡的九环和田玉弓一副,又赐“御前神箭手”名号。

翟星渊笑笑:“上古时有楚庄王,三年不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下以为,凤若是一辈子不鸣,也称不上凤鸟。”

程思眼底浮现调皮之色,道:“我爹过些日子寿辰,我想送他礼物。他最爱奇石,我早就听闻秦家后花园灵璧石七窍玲珑异常的漂亮珍贵。”

程思惊得站起来:“那我得告诉蕊姐姐这件事。”

“姑娘,这到底是谁啊?”兰儿惊问。

女人又补了一句:“画的不像可不许笑我!”

太子幽幽道:“映莲还说,昭仪亲自偷了唐昭仪的头发藏在锦囊内,可有此事?”

程之明坐在病床边静静的诊脉,“良娣别急。”

“那太子妃怎么办?”

唐语凝在外头已经听到了,捂着嘴笑道:“姐姐是要金丝云锦么?你跟我说啊,这宫里头金丝云锦的存量不多,不过不要紧,我几件金丝云锦的衣裳,你是要春衫、秋衫还是夹衫?统统都有!”

昭帝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手里的确掌着凤印,但是你也别忘了,你的凤印是谁给的。”

唐蕊隔着纱帘看到那白马的少年,玉冠朱衣金腰带,模样俊俏,可不是秦修吗?

司徒珏拉她起来,到了榻上,他侧身靠在榻上,一手枕着头,道:“难道孤休息一下都不可以?今日孤叫他们将奏折送到东宫书房,省的镇日里留在宫中不得回来。”

这个时节本来游人挺多,不过一早倒真是没什么人。

“有句话说的好,母慈子孝。”司徒珏带着几分讥讽的说,“母慈才能子孝。母后可记得我病好之前的三年里,卧病东宫之时,你进这东宫,进我病房,究竟有几次?”

这消息是赵后放出来的,赵后十分怀疑唐蕊是装的,才将这消息故意透露给皇帝,好后面治唐蕊一个欺君之罪。

“等你许久了!”云阳郡主无聊的甩着鞭子到了轿子旁,“晓得你要进宫,特意来找你呢。”

唐蕊抿唇笑了笑,只得过来替他擦发。

青菱苑中,方才发了那一顿威风的人如今气定神闲的立在卧房里闲看。

这冷冰冰的话语如同鞭子一般打在郑青儿的脸上,她拿着糕饼的纤纤玉指僵直的抬在那儿,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一时间涨的脸都红了。

司徒珏从朝中回到东宫,便接到从离宫传来的消息,说陛下三日后还朝。

赵后扫了一眼这寝房,那房中所用陈设富丽豪华不输她安怡宫。她冷哼了一声,薄薄的唇角扬起,朗声道:“唐美人身为美人,该用什么不该用什么?难道她不清楚吗?她不清楚,难道你们这些尚宫女官不清楚吗?”

赵衡犹疑了半晌,瞧着他这副江湖派头,又会南疆蛊术,应该不会涉及朝堂之事,顶多就要钱罢了。现在他可以暂时给了他账簿子,等拿到了解药之后,再叫他爹去海捕此人。

秦修羞恼的满脸通红,郁怒的望着他,梗着脖子道:“殿下,士可杀不可辱,若是殿下今日要杀了秦修,秦修毫无怨言!”他到此时怎么不明白,太子一定知道他跃入东宫宫墙的事情了,否则不会如此对待他。

唐蕊面若红霞羞的伏到他的胸前,只是用粉拳捶他。

秦明轩大吃一惊,这话便不应该是太子这边人说出来的。太子将他从边关召回来,不应该会如此草率的要了他的性命。他们这说法,显然自己是惹到了无耻小人。

晚膳间,唐蕊特意替他夹了不少菜,道:“最近朝事繁忙,殿下要多吃点。我瞧着,殿下脸都有些消瘦了。”

云阳明白了,原来姓王啊,听闻赵成瑞的爱妾就是姓王呢。

“抓我头发做什么?”她对着菱花铜镜看时,却见那人低头弄她的头发。

程思看了一回,想起了一件事,压低了声音对表姐说:“姐姐,我听闻了一件事,真是好生意外哦。”

他不满的眯起眼望着女子:“不许笑。”

宴席设在水榭,如今天气烦热,唯有水榭还算凉爽。赵后身着明黄锦罗华裳已经等在水榭之中,转头看时,只见那身着杏黄锦袍的少年气定神闲的走了过来。

☆、贵人

赵妙言紧紧皱着眉头,犹豫不决。这玲珑是一小伺候她的,看着她死,到底不忍心。

他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女子像猫儿似的钻在他的怀中,不由得心中一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件事你一定得帮我完成。”

“沈家的二姑娘?”他墨眉微蹙。

沈清韵看到秦嬷嬷过来,高兴道:“秦嬷嬷您来啦!您是宫里头的老人,照顾着太子殿下长大的,如今也只有皇后娘娘的凤命,才能劳您过来照顾赵姑娘。”

昭帝看去,觉得那女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同太子站在一起倒是很登对。赵后冷眼瞧着,这丫头打扮一番倒是越发的显得娇媚了,不由得心里很是不喜。但这良娣之位是皇帝赐的,现在皇帝在这儿,她也不好说什么。

司徒珏轻笑,握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伸出手指刮了刮她柔嫩的小脸:“新婚之夜,陪他们做什么?自然是陪娘子。”

☆、婚嫁

唐蕊浑身发热,被他吻得身子发软,半晌才放开了她,他低笑道:“孤还要沐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