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殡天的前天晚上,清和宫的凝妃突发心疾病逝。不过两日后,宫中便查出了是赵后指使小宫女下毒,连带着赵后和凤华宫中一干帮手赐了鸩酒。

“不解风情?”他怒而斥道:“混账东西!你真当孤是那种好色无脑的蠢货吗?!连父皇的女人都能去染指?!孤还知道什么叫做纲理伦常!”

灵堂中,司徒珏说要接唐蕊回东宫,唐正和郑氏哪里敢留,只是诺诺称是。

唐蕊醒来时觉得头有些疼,她动了动手,却感觉手被人握住,转头看时,只见太子就在身边合衣靠在身边。

赵后抚了抚额头,这才平息下怒气,吩咐尚宫:“重新给本宫做新簪子过来,若是路上再给哪个不长眼的摸了,小心你的命!”

赵成吉闭目不语,半晌才道:“那是因为我虽人在方外,却还没看透俗情。正如你身在山中心不在,一样的道理。彼此彼此!”

今儿赵成瑞也来了,他虽然不是丞相了,不过还是国舅,自然也有资格参加秋围。

翟星渊走过来替他用陶壶倒了一杯茶,司徒珏品了一口,茶味极为清香悠远,很是诧异:“先生这里竟有如此好茶?”

秦修一愣:“你要……大石头?”

“围场的消息是禁卫军的人传来的,当黑衣人围攻我的时候,我听到声音,有一个声音似曾在禁卫军中听到过。”

她心中一紧,不能浪费时间,他的伤势真的很重。

司徒珏微微扬唇,转身自语道:“也罢,西京仕女才艺者众多,既然你不给孤画,那孤便去找个愿意画的。”

司徒珏冷笑一声:“这就要问昭仪自己了,这头发到底是偷来做什么的?孤听闻过一种邪术,但凡得了那被诅咒之人的贴身之物,人就会被咒而死。难道昭仪不是做的这个打算么?”

唐蕊看着心焦,问:“你哪里疼?”

唐蕊无语,这些皇族的贵妇们八卦起来真是不输于外头的市井妇人。

“啊哟……”外面传来女子柔媚的声音,“闹什么呢?”

唐语凝在一旁偷笑。

她拉着他的手撒娇,司徒珏看她这样也拿她没办法,摸了摸她的脸,道:“罢了,孤带你去。”

司徒珏伸手一拉,便将女子拉到自己的怀中,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孤休息,你也得陪着。”

秦修憋着一口气,若她不是姐姐,肯定揍她一顿。

司徒珏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轻笑道:“为何保住这个太子之位,你心里最清楚。从头到尾,你不是为了我,你不过是为了你赵家罢了。母后,你可记得了,你姓赵,而我,姓司徒!所以,论理,你讲不过我,别白费口舌了。”

但是此时,当他面对这位父亲时,或许他有暴戾冷酷之时,但对于太子,他的确算是一个不错的父亲。

唐蕊掀开轿子帘笑道:“姐姐这样子真是英姿飒爽,男子都自叹弗如。”

“晚间灯光容易花了眼,白日里再做吧。”说罢,他缴了她的腰带搁进了筐里。

“殿下要喝什么茶?”唐蕊亲自给他泡茶。

郑青儿看太子神色不变,禁不住有几分失落。

入了东宫,合璧苑中却没见唐蕊。

娄嬷嬷瞧着赵后的脸色十分阴沉,不晓得她要做什么,劝道:“娘娘,现在陛下在,须得忍一忍呢。”

秦修见他上了道,嘴角微扬:“放心,小爷我自然有法子。”

突然,听到“珰”的一声响,秦修震惊看到自己手中的剑被对方挑开,飞到了一边。他还未回过神来,只见对方一剑刺过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见那剑尖挑开了他的发冠。他的银色发冠飞出,他满头黑发披散而下。他彻底呆住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胜过他?

她仔细的听了听,恍然大悟,羞的满脸通红,连忙转身就往外去了。出来时瞧见田广也过来,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别,别进去了!得等一会。”

听这话秦明轩心里觉得疑惑,难道他们是太子的人?可是若是太子,大可以在他入东宫时擒住他,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唐蕊也晓得,要对付皇后,必定先从国舅爷下手。但是国舅爷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真要卸掉他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嬷嬷自豪的一昂头:“我家夫人是当今右相赵府的!”那劲头,仿佛天底下的人都没有高过他们的。

他看向镜中的女子,这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配着那张仿佛春日桃花一般的小脸,他只觉得,他的女人越来越漂亮了。

她笑嘻嘻的叫道:“表姐,你的宫纱花儿特别好看,我特意过来谢你的。”

其他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议论赵家二姑娘情郎的事儿,唐蕊这时明白了太子带她来此的用意。

论相貌、论出身、论气度,赵妙言是最合适的人选。本以为少年爱美色,却没想到侄女这样的美丽女子,那个人竟然不动心?

当唐蕊抬头时,只见那袭青衣如同青竹一般,急匆匆的提着医箱子赶过来,碰到锦瑟焦急的问:“良娣哪里不舒服?”

锦瑟忙道:“这镯子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偷了皇后的东西,那是死罪!现在便可以拉下去直接打死!”

“帮我生个孩儿。”他低笑。

她正要领着太子往厢房里头去,太子却立在她的跟前,淡淡问了一句:“你是沈清韵?”

女医官诊断赵妙言的病情,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一个沈清韵,一个秦嬷嬷。

入了养心殿内,只觉得满目金碧辉煌,这是她第一次入这宫殿,一颗心高高的吊起来。

司徒珏瞧着她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略有几分不满。不好生看看眼前的人,脑袋里想谁去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前世的她,从未想到这一天呢。重来一世,本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却嫁给了曾经偷偷爱恋的那个人,上天对她不薄。

她转身,却被他拉着手十分理直气壮的说:“孤要沐浴,你是掌事,若是不好生伺候着,一定治你个玩忽职守之罪。”

吉凤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双手奉到了昭帝的跟前。昭帝一看,登时气的吐血,缓缓的对康郡王笑道:“这是朕在你十六岁生辰时赐给你的玉带啊!如今怎么又回到了朕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