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啊……”她拼命的抓脸,秦嬷嬷叫道:“你别抓了!你再抓,就破相了!”

秦嬷嬷后退了一步,在一旁道:“我们姑娘镯子丢了是事实,良娣怎能动手打人?难道我们丢了东西的人还有错了?”

唐蕊一愣,蓦地抬头,双目灼灼的盯着他:“真的?!”

太子眼眸一冷,仿若凝成了一层冰:“始作俑者正是皇后,那时我母妃受宠,她嫉妒不过,便叫人编了谣言满宫里传播,说我母妃同侍卫私通,倘若不是我长得像皇祖父,怕是连我都被编排成了私生子!所谓三人成虎,她叫人在父皇耳边进谗言,便是谣言也成了真,这才导致前世我母妃被赐白绫我被圈禁!”

锦瑟心里焦急,这位赵姑娘身份矜贵,有皇后撑腰,这要出了事还真是担待不起:“良娣,这如何是好?”

“是。”底下众人齐齐应声。

唐蕊垂着头,看到一只朱色的袍角出现在她眼前。

青菱苑中,果然看到唐蕊正在试穿那件霞帔,她晓得太子良娣是不能穿大红的,乍然看到她身着霞帔的样子,真的被震到了。

只是这种种铁血手段,他担心蕊儿会怕,会觉得他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碧落宫中那个清清白白的如玉少年。

康郡王跪在阶前泪涕直下,替自己辩解道:“父皇你千万不要听信大理寺一面之言,太子掌大理寺,他是存心要陷害儿臣啊!儿臣之所以不去大理寺,就是因为怕入了他的囹圄,便再也出不来了。”

沈昭仪瞧着她气成那样也不敢吭一声,得意一笑,对皇后道:“娘娘,臣妾觉得今儿外头的鹌鹑好安静呢。”

田广在一旁添嘴:“看着虽素,却香的引人馋嘴呢。”说罢舔了舔嘴唇。

如今东宫无正妃,唐蕊一来就成了良娣,除了太子妃,其他妻妾都大不过她去,她怎能不好好的殷勤伺候着,跟着这样的主子,将来前程也无量。

倘若不知道的,真以为自己遇上了神仙。

郑氏扶着她的手,有几分嗔怪,低声道:“你入宫的时候是个贵人,怎的出来倒成了美人?你妹妹高升,你倒是越混越回去了。”

沈清韵慌忙眼睛望着皇后:“娘娘……”

跪了半晌,才听到身前传来声音。

“孤不方便在后宫活动。别问为什么,是人总有些秘密。”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奴婢奉皇后娘娘凤命送菜过来。”外头响起清脆的声音。

赵宛如大惊失色:“我可是太子奉仪!”

赵宛如欢喜的不得了,名字都赐了,这不只是要伺寝,还要升位份了?

“表哥,你怎么来了?”

她想起命妇院的四个美人,问:“殿下打算一直晾着那四个美人?”她觉得有些不人道,活生生的四个人没半点指望,那跟坐牢有什么差别?

娄嬷嬷立即着人来掺,唐语凝挥开来人的手,咬着牙道:“我自己会走!”

“太子殿下呢?”赵宛如气呼呼的问,“怎么还是你两个过来?”

“怎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

唐正正要行礼跪拜,却听到那位吐出了一个字:“免!”

“擦背。”男子慵懒道。

☆、有宠

唐蕊点头:“没错,是豆饼记买的呀。”

唐蕊看了看,道:“这条街好吃的东西很多,殿下说的是哪种?”

唐蕊十分慌乱,扭捏挣扎,连声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这马车……”

她怎的忘了,她脑子里那么多的规矩,习惯了步步小心,但是在他那里,有什么规矩?规矩不过也是人订的。

“正是。”

田广后头跟着程之明,程之明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伺候太子汤药这种事情。他心中惴惴,加了许多蜂蜜和甘草,已经试不出一丝苦味,要是太子殿下再鸡蛋里挑骨头,他也没法了。这位发起火来,动则砸碗甩脸子,真真是可怕。

何褔伫立在青砖地面上,沉思着里头东宫那位的用意。唐正,不过六品员外郎,他不解,有笼络的必要?

唐蕊谢了祖母,她思忖着,这样下去怕是要订亲了。

她微笑着点头:“此行一去,姐姐自然雀屏中选绝无意外。”

就是身边的小太监们也都打发开了,剩的他一个太子舍人天天给殿下做牛做马。

唐蕊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灯,想起了一些过往。

他父皇在婚事上素来是不插手的,皇帝还能有什么意见?

司徒珏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母后盛怒,儿臣惶恐,这饭定然是吃不下了。儿臣多谢母后关心婚事,不过……这太子妃嘛,不如母后问问父皇的意思如何?”

说罢,他潇洒转身,消失在赵后的视野内。

赵后心中一惊,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个什么意思?莫非这件事昭帝真有别的想法?不行,她得赶紧去问问。

清和宫中,丝竹响起,悠扬动听之外亦带几分靡靡之意。

宫中偏殿的金丝绒毯上,只见一女子身着朱红纱衣,妙曼身材若隐若现,赤着双脚,那洁白如玉的脚踝上戴着一对精致的金铃儿。女子舞动时仿佛一只妖媚的精灵,翻转、屈膝、折腰,每一个动作都勾的人神魂颠倒。

乐声落下时,女子已经跳的气息微喘,胸脯起伏,薄纱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昭帝看的喉头滑动,招手:“美人快些过来,让朕给你擦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