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底下众人齐齐应声。

不过今日是喜事,她们想闹腾便叫她们闹腾去吧。

青菱苑中,果然看到唐蕊正在试穿那件霞帔,她晓得太子良娣是不能穿大红的,乍然看到她身着霞帔的样子,真的被震到了。

她蓦地想起,是啊,他出宫之后,三年塞外军旅生涯,自那时起,自然是生死场上走过多少次,才炼成这样的剑术。

康郡王跪在阶前泪涕直下,替自己辩解道:“父皇你千万不要听信大理寺一面之言,太子掌大理寺,他是存心要陷害儿臣啊!儿臣之所以不去大理寺,就是因为怕入了他的囹圄,便再也出不来了。”

唐语凝松了一口气,赶紧去座,放眼一看,赵后设的座上竟个个有人,这叫她坐哪里?

田广在一旁添嘴:“看着虽素,却香的引人馋嘴呢。”说罢舔了舔嘴唇。

他吻着她的唇,含糊的说:“好,不说,只做。”

倘若不知道的,真以为自己遇上了神仙。

唐蕊看到家人,禁不住眼底发红,恭敬行了礼,叫了一声“父亲母亲。”

沈清韵慌忙眼睛望着皇后:“娘娘……”

正忙着,蓦地听到外头一声拉长的尖细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孤不方便在后宫活动。别问为什么,是人总有些秘密。”

“殿下,那后来呢?你出来了吗?”上次说话没有提到这个。

赵宛如大惊失色:“我可是太子奉仪!”

司徒珏看起来心情却似乎不错,他看了赵宛如一眼,讥讽的勾唇,“你倒是替孤想的周到。”

“表哥,你怎么来了?”

司徒珏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你想说什么?”

娄嬷嬷立即着人来掺,唐语凝挥开来人的手,咬着牙道:“我自己会走!”

唐蕊令人准备了九品奉仪的服饰带着小宫女往命妇院送过去。

“怎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

唐正一愣,“太子殿下?”

“擦背。”男子慵懒道。

娄嬷嬷双唇颤颤,竟说不出话来。

唐蕊点头:“没错,是豆饼记买的呀。”

田广问:“殿下今日是要逛街?”

唐蕊十分慌乱,扭捏挣扎,连声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这马车……”

唐蕊一愣,抬眼,这一次大胆的看向他的双眸。只见他双眸熠熠如有星光闪耀,看的她心口一颤。

“正是。”

他缓缓站起,这身子的确略有些沉重,虽然正气已足,但病根久远,还是要再养几日。

何褔伫立在青砖地面上,沉思着里头东宫那位的用意。唐正,不过六品员外郎,他不解,有笼络的必要?

唐蕊听到了,嫡姐过了初选,接下来还有二选、三选。她猜测着,这条路,唐语凝到底能走多远,或许比她能想象的更远。

她微笑着点头:“此行一去,姐姐自然雀屏中选绝无意外。”

“点着,其他灯灭了。”他一句话,田广只得去办。

唐蕊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灯,想起了一些过往。

唐蕊问:“你的意思,赵姑娘要住在东宫?”

秦嬷嬷两眼一翻,道:“良娣有所不知,方才皇后娘娘在凤华宫中听闻姑娘跌到了,担心的不得了。娘娘说了,若是伤着了该养得好生的养着。如今医官都说了不能移动,莫非良娣还要撵人不成?太子小时候,也是颇听老身的话的,这番话良娣怕不怕老身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同太子理论理论?”

锦瑟和巧香听到这老家伙的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老洋僧?这东宫中谁人不知道太子最宠良娣,竟要同良娣在太子跟前理论?听着简直是可笑。

唐蕊沉吟片刻,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那便住下吧。秦嬷嬷,你是说要太子跟前理论是么?”

秦嬷嬷以为她怕了,扬着下巴鼻子里哼了一声:“那是自然要理论的!便是这东宫里的不成规矩,也要在太子跟前好生的理论理论呢!”

唐蕊笑了笑:“好,那就理论吧。”

她算是看明白了,赵妙言无非是想死乞白赖的在东宫住几天,那便让她住几天好了。为了入住东宫施展这样的苦肉计,也是难为她了。正好这几日她无聊,她倒要睁大眼睛,瞧瞧这对姑侄到底是唱的哪出戏?

锦瑟在一旁急的不得了,这赵姑娘住进来,连带着还带了太子的奶嬷嬷来撑腰,这么一大屋子的人住进来,怕是这东宫都姓了赵了。

趁着没人时,锦瑟忙劝道:“良娣可千万不能叫那赵妙言住进来,若是住进来,这东宫里头恐怕不得安生。”

唐蕊看了她一眼,抬头望着花园中姹紫嫣红的花儿,淡淡问:“那照你的意思,将这位受伤的大小姐直接从东宫扔出去?”

“这……”锦瑟被问住了。若真这样做,得罪的不仅仅是皇后,还有国舅爷甚至整个赵家,还给了别人找茬说话的由头,的确也不妥。

“但是白白的让她住进来?万一她捣乱怎么办?最怕就是她去太子跟前作妖呢。”锦瑟担心的说。

唐蕊摇摇头:“莫急,她能留在这儿,因为她背后有皇后。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不过,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明面上,我不能不给皇后面子,但是暗地里,皇后却也别想从我这里讨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