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欺骗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太伤人了,甚至会忍不住去想:我真的就那么差吗?那么不讨人喜欢的吗?那么的。。。。。。不值得被爱吗?

连叶愣了一下,才说:”好。”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哎呀……连叶脸红红的过去了,被傅修远毫不避讳的拉到怀里坐着,对面是蒋先生,连叶眼睛都不敢往那边看,蒋先生这时笑了一声:“这样看来,我是多余的了。”

“哦~~~”一个哦字哦的七转八回,心爱做出一副我懂的样子,明明她就哦了一声其他什么也没说,连叶愣是觉得自己被取笑了,她红着脸推了心爱一把,声音软软的:“不要这样……”

小萝莉想了想,跟连叶说:“我叫圆圆,团团圆圆的圆圆。”

就像是傅修远说的那样,两天后蒋先生就回来了,带着他的妻子和女儿,当时团团还没有放学,连叶被傅修远搂在怀里写大字——傅先生坚称练字可以陶冶情操,所以连叶每天上午都会被他手把手教写字,一开始她根本静不下心来,这人靠她那么近,那么亲密,她怎么可能静得下心?

傅修远很自在地拼了一会儿,随口说了一句:“拼图挺好玩的。”

“没关系的,这个糖对身体好,不会发胖,也不是特别甜。”

“可是我昨天才答应过他会送他上下学的。”连叶很严肃地说。“身为大人要说话算话,以身作则。”

“我不能……”

不过连叶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傅先生才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他也没注意到。

闻言,连叶浑身一僵,回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团团房门口的傅先生,有种劈腿被男朋友当场捉奸的心虚感。没等到她说话,团团就趾高气昂地说:“老师说,她最喜欢的人永远都是我!伯伯要排在团团后面!”

“唉,总之我话就说到这里,你现在辞职回家,以后肯定会后悔的。你知道全职主妇每天要干什么吗?我妈就是这样的,每天早上起来洗衣服拖地打扫卫生,一会儿中午就到了,买菜煮饭洗碗,晚上还要再做,这饭吧,做的不合我爸口味还要被抱怨,我爸过年就五十了,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帅小伙儿,可现在你瞧瞧,都不忍直视,那肚子大的跟怀孕了一样,每天好吃懒做回家屁事都不帮我妈干一下,叫他丢个垃圾都唧唧歪歪。还抽烟,想多少办法叫他戒烟都不听。就这我妈还没工资,她年轻的时候画画特好,要是继续干那行不结婚啊,现在说不定是个知名画家。”

“好。”挠挠小脑袋瓜,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舒服。

宵夜很快送了过来,满满一托盘,但都是小小的一碟,两个碗里装着两小碗馄饨,连叶不用数,光目测就知道撑死十个,而且喝了很久的奇怪饮料又来了。

“我没有为难他,他对我很好的,我怎么能为难他呢?我把所有攒到的钱都留给他了,毕竟那些日子里,他陪我度过的每一天,给我做的每一顿饭,都没有办法用钱来衡量。那笔钱很少,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傅修远就知道她还在为这个担心,“一切秉公办理,只要他们不做太多亏心事,自然是好解决的。不过,那两兄弟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了。”

“为什么?”她不明白地问。

大伯母话没说完就给连叶打断了:“毛毛说的话能不能信你最清楚,我家团团是从来不撒谎的好孩子!别仗着自己年纪大点就欺负弟弟妹妹,比你年纪大的多了去了!”

“谢谢曾祖母。”小家伙很有礼貌的先说谢谢,然后问傅修远。“伯伯我可以吃吗?”

因为奶奶也在,所以连叶并不想跟大伯起什么冲突,可傅修远的黑眸却微微沉了沉,他对奶奶说:“本来我是想带连叶回家的,但是她放心不下您,非要回来看看。如今见您老安好,我想她也能够放心了。”

傅修远挑了下眉:“你想让我带很多保镖跟着么?”

他被这掏在肚子上的一拳打蒙了,回过神还继续叫嚣着说要去验伤,要让傅修远吃牢饭,让傅修远赶紧跪下来给他磕头再把自己放了,那么这件事自己可以不追究。傅修远听着都想笑了,他眼角染上愉悦的笑意,“你不想知道你老婆在哪里么?”

傅修远快心疼死了,看着护士上药一开始还能冷静,后来就忍不住说:“你轻点儿,轻点儿……不要那么用力,轻点儿。”

连叶放下手里的韭菜走了出去:“我在这儿。”

连叶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想要控制一下自己对面部表情。车上人多的要挤成罐头,当年离家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公交还是很破旧的,现在都有了新变化,她就这样抓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袋,死死地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要哭。

连叶张了张嘴,动弹了两下,羞窘地点了下头。傅修远立刻打电话着人准备,从头到尾也没问连叶一句多余的话。他从始至终都无条件包容她,很多事情她愿意讲,他就听,她不肯说,他耐心等。

“早安。”吃豆腐被人发现实在是见很丢人的事,连叶轻轻咳嗽了一声,傅修远问她:“嗓子不舒服吗?”立刻睁开了眼。

“你忘了?”傅修远挑了下眉,十足十的好看。“我说过要送给你的。”

觅儿一直安静地看着,她心目中天神一样遥不可及的先生,对着一个除了脸能看之外浑身都惨不忍睹的女人那么体贴,她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掉眼泪,就把头低了下去。

傅修远免费得了个助攻还顺便彰显了自己公平公正的光辉形象,哪里都不输。

连叶刚才还有点堵塞的心瞬间雨过天晴了,她甚至能够想到傅先生正襟危坐在书桌前微笑着给自己发信息的样子。而后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回了一条信息,可能是因为不必面对面的关系,这条信息就比较活泼了,还用了表情。

当时他们俩,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穿着唐装显得格外仙风道骨的老先生,一个眉眼俊秀修长气质优雅看起来就非常温柔的傅先生,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只有连叶没说话也没被取笑却红了脸。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像只胖胖的猫,第一次主动抱住傅修远,把脸埋进他颈窝,哭得昏天暗地。很快傅修远的睡袍就湿了,他没有丝毫嫌弃丝毫不耐,温柔地拍着连叶的背,不时的亲吻她的发,一手摸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安慰。

“走。”

玩了好一会儿了,即便连叶不想起来,但她还是没忘记团团的家庭作业,现在不写,晚上就没法按时睡觉了。傅修远看出她的遗憾,搂着她说:“以后我单独带你来玩儿。”他们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傅修远从来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喜欢上看起来如此糟糕的连叶,但他仍然希望连叶变得美丽,这无关乎男人的虚荣心,纯粹是想要她真正的美丽展现在世人面前。她之所以自卑畏缩,除了某些不可说的原因外,外表是最大的问题。

“我肯定会赢。”

是啊,为什么是她?

连叶点点头:“我上班去了。”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牵着团团的手下车,小家伙蹦蹦跳跳的,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车上的伤心欲绝。

连叶一震,抬眼看傅修远,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连叶一句话没说完,傅修远突然呻|吟了一声,脸色变了,她被吓一跳,连忙上前:“怎么了?”

可是这个人吻的那么温存体贴,好像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连叶从来没有过自己被人珍视的感觉,她是没人疼爱的杂草,饱经风霜的石头,从来都不是让人怜惜的存在。

她自觉脑子是不太灵光的,当初能考上大学全凭能吃苦,现在人家肯收留她都是恩情,哪里还会挑剔什么。

连叶窘迫不已,轮椅到了离她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傅修远站了起来,接过保镖手里的手杖,慢慢走向她。连叶呆呆地仰头,这次她实力心虚,毕竟自己落跑在先,所以没敢躲开傅修远伸过来的手。

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起自己有个男朋友叫傅修远,至于男朋友动动手指头a城就要抖三抖的本事,连叶也不了解——直到现在她都以为傅修远只是家庭条件良好修养又比普通人高一些,并不知道这人究竟有钱到什么地步。

这时候傅修远微笑着说:“都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在客房睡一晚吧。”

“我、我……”连叶绞尽脑汁想理由。“我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我可能还会走的……”

连叶说:“那是因为你说人多的话拒绝你会很没面子,我才——”

连叶窘迫地朝远处看了一眼,正好与傅修远四目相对,尴尬地别过脸,轻声说:“你别胡说……”

哎,说起来,他们领了证,就可以——那啥了吧?连叶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整个人一下就醒了,紧张地看着傅修远。

本来乖乖软软的突然变得不安,傅修远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连叶睁着大眼睛盯他,然后他仿佛从她眼里看到了什么,倏地轻笑出声。

”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连叶回答的飞快。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说自己想到了什么限制级的事情……

傅修远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她,看得连叶颇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还是说:”几点了?是不是该起来了?团团放学了么?回来了么?”

”晚上你就知道了。”傅修远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别的,看他那架势,晚上连叶可能要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们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那两张结婚证让他们的结合显得无比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