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端着杯子走到老马，小爱和小蕾那桌时，我的脚步开凌乱，手里的杯子似乎在抖。
“我妈的。”
小蕾马上变了个人，用那凶狠的目光逼视着我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怎么没死呢！”
“我跟爸爸说句话，行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有这个勇气了，我怕，我怕爸爸会心脏病突，我希望我的解释可以让他平静些。
小蕾马上表情慌了起来，她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妈——”
“不知道。”
她一说，我就跟她生气，我脸一拉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和我出来，买东西，还要你自己掏钱，你去打听一下，全北京城，有几个男人会干出这样的缺德事的？再说了，要是传出去，我刘颜以后还怎么混啊！”
“还没”，我笑了一下说“怎么着，你想请我吃饭？”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他似乎在向我提醒什么。我和老马说话的时候，小爱在不停地看着我，大概很久没见了，感觉很新鲜，小蕾呢，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橙汁，一边喝，一边向四周观望，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我知道她在故意躲闪我，我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了过来。
是小蕾，是她！我本能地把车子停在了路的另一边，然后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她，我的心在一点点地紧缩，胸口竟然透不过气来，我真想跑过去喊她。可我却没那个勇气，我在车子里如坐针毡，但眼睛却只能那样平静地看着她。
李一梅拿着那包东西转头对我说“哎，你看，这个东西外国不让卖了，这还卖，你说要是吃了毁了皮肤怎么办？”
“好！好个屁啊！”我爸放下笔转过身来说“怎么见了你梅姐，连个招呼都不打？”
老马冷冷一笑说“如果要这样说的话，是你先伤害我的，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你醒醒，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的，可你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小爱说“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哪个学校的啊，北外啊！”看起来小爱是不怕别人知道她出来做的，她有那种一般女孩子没有的勇气。
我笑着，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丫头，我爱你！”
“这个代价过分了是吧？”我弹了弹烟头说“我知道这钱少了，如果我满意会再给你一大笔钱。”
“恩。”
他们说“本来想找那个丫头问话的——他们笑笑说——你知道，夜总会都是关系！”
接着十几个人就这样撕打了起来。
“她有难处，中国这么大的地儿，比她难处多的人不知有多么呢，共产党都管不过来，你能管过来吗？”
她就那样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动动身子。
老马叹息着，最后说了句，“算你小子命好！”过后又有些失落的感觉。
最后一杯酒过后，我的目光又放到了她的乳房上。
我喝了一口，她也喝了一口，接着她就被呛着了，她用那光洁的小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一下。
我把她放到了床上，她在上面笑了，并且醉醺醺地去脱裤子，一直退到留下内裤内裤，接着妩媚地说“你也想和我睡觉吗？快来吧！来啊！”我抹了一下眼泪，又把她抱到了卫生间。
我含着泪水，轻轻地帮她清洗着身子，她的身上充满了酒气。这个时候她已经进一步地沉醉了，她只能在我怀里轻轻地哼着话儿，她被酒烧的难受，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求求你了，别离开我！”
我皱着眉头贴着她的耳朵无奈地说着“小蕾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呢！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呢！外界的痛苦已经让我们够受的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自己折磨自己呢！”
她无法回答我，我给她擦好身子后，把她重新抱到了床上。她那光滑柔软的身子此刻在我的怀里竟然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欲望，我看着她在我怀里熟睡的样子，有的只是心痛。
我趴在她的旁边，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时间就这样在那北京的夜晚，慢慢地流淌着。外面的月光隐隐地落在床边的窗帘上，我的心在翻滚着疼痛，我多希望就这样守着熟睡的小蕾，这样直到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来到了洗澡间，看着小蕾停放在那里的内衣，走上前去，拿起来放在浴缸里一下下地搓洗起来，我已经好多年没用手搓着洗过衣服了，而此刻却十分地想为小蕾洗她的内衣，我拿着她的内裤在眼前看了一会，便趴在那里抱头放声大哭起来。哭了许久，身后传来呜咽声音，我转头望去，看到小蕾光着身子站在门口，泪水已经流满了身子。
小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慢慢地向她走去，我想帮她理理额前的头，我的手刚放上去，便被她阻止了，她冲我喊道“你别碰我！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我说“好，我不碰你！”接着冲她喊道“就让那些男人碰你吧！”她此刻醒酒了，而我的怒火开始燃烧。
我的话刺痛了她，她低头捂着脸苦苦地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她又说“我只想让你心痛！”
我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告诉你！分开就分开了，你这样是干嘛呢，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你这样能对得起你妈妈吗？能对得起她吗？你不说她受了一辈子的苦吗？你不好好的工作，却来这个地方，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更不要说我对你爱不爱那些鬼话了”
她不说话，只是低头在那里哭。
我又说“你若还惦记着我，你若还爱我，你干嘛做出那样恶心的事情？”说出这句话，我便有些后悔了，这话听起来是故意要让小蕾痛苦的。
小蕾的身子悲伤地抖动了两下，我能感到她心痛的厉害。
可她的心痛加促了我的残忍，我说“好，你不就会哭吗？认识你到现在，你都是拿哭来让我难过，不过今天，你怎么哭，我都不会原谅你！如果你还有点脑子，你就找个人，好好地过你以后的日子。”
“你真的不再抱有希望了吗？”小蕾眼巴巴地看着我，她一直以来还都抱着希望的。
“我们没有希望，没有希望，你懂吗？”我把口气转向温柔对她说“小蕾，算我求你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求别人，就是在最想念你的那段日子我也没求爸爸放过我们，今天我求你了，你别再在这样糟蹋自己，好不好！”
“可我忘不了你，忘不了你，你知道吗？”小蕾抱着头蹲了下去，悲痛的瘫在了地上。
我想上去抱着她，可我没有，我把自己搞的跟鬼一样地说“忘不了是吗？”我一咬牙又说“可我就很容易忘记了！”
小蕾猛地把头抬起，疯一般地说“你再说一遍，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我害怕了，我躲闪着她的目光说“别问这个了，就答应我以后别再来这了！”
“你别说这个！”她仍旧喊道“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不说话，小蕾站了起来，她双手摇着我的身子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她喊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小蕾如此疯癫，她摇了一会，又死死地抱着我，她颤抖着声音焦急地说“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原谅我！别离开我！，我不再要求你了，你别把我忘记！”我抱着小蕾，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想到了死亡，那是在十五楼，我真想抱着小蕾打楼上跳下去，可我做不到，想到爸爸，我什么都不敢了，我不怕死，可我没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