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刀面如土色,浑身筛糠。

曾从柳芸眼神里面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于是赶紧岔开话题:“当然,我也痛恨圣德医馆的做法,这是明显的恶性竞争。”

人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但是老人一动不动。

“那我们先救娘。”曾小妹插话道。

“这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药呀,这店里没有配制这种药呀。”少女的芊芊玉手拨弄着草药。

雷老虎有些得意地说道:“曾小妹!”

随后,众衙役抬着王德章的尸体,押着曾,后面跟着一大群民众,浩浩荡荡向县衙而去。

李文才已经从惊恐中缓过来,在黄一刀的保护下又坐上了太师椅。

捕头黄一刀站在旁边,怀抱腰刀,腰杆挺直。

曾冷冷的说:“雷老虎,你想死也不用拉人陪葬呀。”

大门口那棵要几人能合抱的大槐树被连根拔起,倒压在围墙上。重逾千斤的大石狮也被推到在地,头部拍得粉碎。

他运真气于双掌,顺时针转了一圈,所有的衙役玉米杆一样倒了下去,东倒西歪的一大片。

一个老头背柴路过,问道:“这位小哥,你做什么呢?”

“可是你的身体……”绣娘欲言又止。

“你这个死瘟鸡,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大爷今天必须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雷老虎一挥手,狗腿子们便从左右及后面扑向曾。

曾激动了,挥动手指在石头上戳了无数个洞,感觉累了才坐下来。

真不是东西!曾这么想自己。

他在前世经常遇到三四级的微小地震,就是轻轻抖动一下而已,可是今晚自己连抖动的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他们要说地动了呢?

吴老二将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送给曾,做为答谢,曾不收,吴老二一家人又千恩万谢。

“曾呢?”吴老二伸长脖子,往庙里东张西望,另外几个人要往里面闯。

曾本来已经将王大夫开的药方揉成一团扔了,但是曾小妹悄悄捡了起来,她认为大夫的药不会有错,认为是哥哥的心情不好,所以她还是悄悄去抓药了。

王大夫以为自己的回答让曾折服无话可说了,见曾还向自己拱手,便仰起头洋洋得意。

王大夫一皱眉:“这是什么水哟,能喝吗?”说着用手一挡,碗掉在地上,摔碎了,曾小妹还一个劲儿赔礼。

曾动不了手,并不说明曾小妹动不了手。

“哥哥,你可吓死我们了。”见曾终于说话了,曾小妹高兴地跳了起来。绣娘则抖着手从一只碎花包袱里掏出一只干窝头。

“可是你们没有错呀,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曾张氏抬头看着他。

无边的夜色如一个怪兽,吞噬着一切。

细雨如织,淅淅沥沥的洒向大地,更增加了一丝凄冷。

曾急忙往回赶。

他的心情如夜色一样晦暗,自己早赶慢赶,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老bao死在自己面前,怎不令他失望?

他不知道,此时的山神庙,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两个夜行人,手执钢刀,悄悄的从围墙跃进院子。

绣娘他们几个都没有睡,在昏暗的烛光下照耀下,蜷缩在大殿一角,焦急的等待着曾回来。

正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门被踢开了,一股冷风灌进来,将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三个人都同时抬起头,只见两个黑衣蒙面人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曾安毕竟年纪大,见识多一些,连忙站起,挡在绣娘和小妹身前。

“杀人!”来人冷冷的说了一句,声音冷得就像来自地狱。

“我跟你们拼了!”曾安往前一扑,他要舍身救主。

“老匹夫,就先送你一程!”一人举起钢刀,劈向曾安。

“不要!”绣娘和小妹都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

可是坏人是不会听她们的话的,眼看曾安就要身异处。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时候,大殿的神龛下面飞出一物,着着实实的击在劈曾安的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大叫一声,蹬蹬蹬后退数步,再看鼻梁已经折断,脸上已经开花。

“是谁?赶紧出来受死!”另一个黑衣人连忙钢刀护身,如临大敌。

地上只有一只鞋子,别无它物。

好一会儿,就见神龛动了动,从下面钻出一个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的男人,伸伸懒腰,揉揉眼睛:“我说你们要不要人睡觉呀,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呀?”

绣娘,小妹,曾安都大吃一惊,他们三个人一直在大殿里面,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全然不知。

“你是什么人?”鼻梁折断之人说话瓮声瓮气,虽然痛苦,但是丝毫不敢懈怠。

“过路之人,大哥,你们没有看见外面下雨吗,我只是进来躲躲雨,你看你们,想进来躲躲雨就进来,何必动刀动枪,看吓着这老大爷和小妹妹。”

那人轻描淡写的说完,低头捡起鞋子,冲曾安一挥手:“老人家,天晚了,你们该休息去了,这间大殿就让我们三个休息,你们去里屋。”

所有人都明白此人的意思,要救绣娘他们三个,于是曾安连忙推绣娘小妹进了里屋。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举刀同时扑向那人。

那人正弯腰穿鞋子,没有想到二人会向自己下杀手,连忙一跃身行,跃上房梁。

“我说你们两个讲理不,打扰了我睡觉不说,还要和我打架,看来今天晚上我这觉是睡不成了,那就陪你们玩玩。”

两个黑衣人见那人身手,就知道又是一位高手,递了一个眼色,一人扑向那人,一人扑向里屋。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杀曾安三人。

“休得伤害无辜!”那人两只鞋子脱手,分别击向两个黑衣人,黑衣人赶紧挥刀抵挡,才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