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求所想的一切是多么的惊世骇俗,也明白所有革命和上位都永远少不了死亡与牺牲,张敏一直都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甚至接受身边人罹难的准备,然而这一刻,张敏还是痛彻心扉!

“知道了。”多铎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什么,就被不远处那个小院子里突然爆发出的声音打断了。

不待多铎上前,那五个弓手中排在正数第二个的那一个弯弓搭箭便射,嗖的一声正中那女子后心,女子“啊”的叫唤一声,从马上滚落而下,箭矢在翻滚中折断了,一段留在地上,另一段死死插入女子心口,眼见那女子就活不成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对峙着,谁都不说话,时间在这无声的对抗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许久,终究是敌不过自己心里的欲念,皇太极率先开了口。“大妃娘娘不去休息,就是为了来跟我说这些没头没脑的怪话吗?”

远远的营帐中冒出一个身影,警惕地打量了周围,见四下无人,那身影躲躲闪闪的朝火堆旁飞快的走去,几秒钟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少年身后。然而正在兀自伤心的少年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眼看着一双手就要拍到了他的身后。

策马飞奔到舟边,甩镫离鞍,第一个跳下坐骑,皇太极撂下一众兄弟,直奔舟中。还未进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就传入耳中,皇太极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伸出去推门的手微微迟疑僵在半空中。

“拿来吧。≧≦”知道侍女们也是为了自己好,阿巴亥听了劝,接过胡塔嘎端过来的银耳莲子羹。只是才勉强地喝下两口,阿巴亥就苦着脸推开了。

怀着这般心情,在张敏来找她的时候,特日格勒也常常借故找机会让豪格和张敏独处,暗中时常有撮合两人之举。这不,特日格勒又借口年轻人要时常出去透透气,把张敏和豪格赶了出去,让两个人自己出去玩。

暂时放下和大玉儿情情爱爱心思的多尔衮很快就进入了精英模式,借助着努尔哈赤留下的震慑,开始真正凭本领而不是用权势来收复这正白旗的将士们。精明的头脑、过人的胆识、出奇制胜的计谋、扎实的武功、百步穿杨的箭术······使出浑身解数,卸下了轻浮和骄傲的多尔衮还是很有本事很上进的年轻人,如此出色的表现不说同龄人,就是在大金国也是不多见的。军中汉子粗犷质朴,心眼也实在,对上真正有本事的人,那也是崇敬爱戴,真服了对方就没有二话,绝不会在背后在闹小动作。

“我不服,我不服!他袁崇焕以为我老了,那他就是大错特错!哼,我努尔哈赤一生,一生戎马,难道如今竟要败于竖子之手!”努尔哈赤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脸色憋得通红。≧≦

“可是父汗,明军坚壁清野,将宁远城外的房舍、粮草全部被焚毁,甚至水流水井一并堵死。如今我们只能在野外扎营,饮水还要跑上数十里路,加之天寒地冻,着实难以久驻。若是再拿不下宁远,咱们怕是要跟明军陷入持久战啊。”一身戎装的皇太极满身硝烟,显然是刚刚才被阿敏接替下来。“父汗明鉴,咱们八旗骑兵居多,而且攻城器械落后,本就不占上风。≧≦况且这寒冬腊月的,又下着雪,想架着攻城梯冲上城墙实在太难。要是像今天这般战局胶着,咱们再攻击也只能加重自己这边的死伤。这样的持久战若是继续打下去,惨重的代价咱们大金付不起啊!”

听了张敏的解释和保证,乌云总算不再生气,抱着首饰匣子走到张敏身旁好奇的问道。“格格,看上去洁白纤弱的,那么漂亮的曼陀罗花儿也会有这样可怕的作用吗?”

承担不起盛京城毁于一旦这种结果的冷格里在内心祈祷,就算是大金国上层权贵大换血,也不能让军队动乱。所以,这军权你十四贝勒想要就拿去吧,出了事责任就不是我一个人担了,你也走不脱!

最为传奇的是,明孝宗是中国历史上一位罕见的对女色一生淡泊的皇帝,他不仅没有宠妃,而且没有册立过一个妃嫔,只是与皇后张氏过着民间恩爱夫妻式的生活。而且,他跟张皇后只有两子一女,但次子长女都早夭,只有长子活了下,就是后来的明武宗朱厚照。

妇人闻言忙抹了泪,露出笑脸道,“他阿玛,你,那就辛苦你了,等咱儿子调了旗,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只可惜人不惹麻烦,麻烦却找上门。皇长女东果公主不知道被谁挑唆的知道了后|宫之中最近一连串不太平的事,仗着自己嫡子元妃长女的身份对阿巴亥大加讽刺,抨击阿巴亥连小小宫务都管不好,根本配不上大妃之位,这样的妻子根本不能让大汗安心在外面打仗,她阿巴亥还是放权给下面的侧妃们好了。

“属下遵命,只是······”如柳领命,又有些疑惑,看了看张敏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镶黄旗那边的人难道就不用了吗?”

“是,谨遵凤主喻,如柳一定稳扎稳打,绝不负凤主重托!”如柳行了礼,站起身抬头看着张敏,眼中尽是狂热。≧≦

果然,走过三两步路,前面一栋三层高的酒楼出现在眼前,正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百味斋。

“呃,乌兰你下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来伺候。≧≦”听了这么有指向性的话,再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那张敏就是傻瓜了,无奈地摇摇头,张敏挥挥手放过了战战巍巍的乌兰,轻轻拍了拍小玉儿的手,悄声问道,“那位又怎么惹到你了?”

“你还别不信,我看她就是那所谓的祸水,要不怎么迷得我哥五迷三道的!”多铎显然对大玉儿一肚子火,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就这样,在多铎身上撒了气了多尔衮回头一脸不爽的找心上人去了,可惜了好心好意来跟哥哥传递消息却无辜被批评的多铎留在原地又气又怒。

“啊?你说的也对,那,那我告诉我哥去。”多铎挠挠头,退了一步。“我这就把咱们的发现告诉我哥去。”

“是啊,别的事都好说,当年怎么会连大妃娘娘宫里的事都被翻了出来做罪证呢?”张敏回想着多铎给她讲过的那段历史,指出不妥之处。

见多铎询问,图娅当即跪在地上,低声哭诉起来。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吧,当心传出去又和多尔衮哥哥闹起来。”张敏劝道。

“哎呀你真是,好吧好吧。”多铎嬉笑道,“哎,塔娜你不是想听我给你念故事吧?”

“那是!”多铎毫不谦虚的接受了张敏的夸赞。“我跟你讲的故事都是这里面来的,很精彩吧!”

“姑姑,他们就是这么打算了吗?”张敏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利用完我就甩在一边去?”

这次试探让莫格德看到了希望,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出路就在眼前,阿巴亥大妃的神圣光环被打的粉碎,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瞧您说的,还不知道四贝勒福晋·····”一阵呼喊声打断了阿巴亥的话。

汉人奴隶的生活环境相当恶劣,每天都有汉人死去,儿童的死亡率更是高,大型奴隶聚集区里的女真士兵也是常常换班,也没什么人会无聊的天天去数,再加上有梁润泽做中介桥梁,奴隶们也相互掩饰着不正常的人员减少,这么长时间下来,倒也没被发现。

张敏心中一酸,咬咬牙向下一间走去。

“不用了,侧福晋和塔娜妹妹都在呢。”豪格一把拿了特日格勒手里的手绢,自己胡乱擦了一把,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玉儿!”小玉儿听罢,心中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一鞭子抽在跪在地上的阿哈身上,怒声道,“我就是打了怎么样,我想做就做,你又凭什么说我,少装样子了,上次不小心弄脏你新衣服的阿哈难道是海兰珠打死的!”

“是啊是啊,外面那达慕开得正好,让小贝勒也去玩玩。”明安微微一愣,很快缓过神来,笑着接道,“大玉儿、塔娜,好好招待小贝勒!”

看到多铎一副比自己这个受害者更紧张更心痛更难过愤恨的样子,张敏心里为自己即将要说出了惊天推断掂量了一番,看来至少多铎是会全盘接受自己的观点看法,这次的计划有门。

却说那边进宫刺探消息的苏茉儿,竟然无惊无险,在连多铎这般身手都没能靠近的偏殿附近居然恰巧碰到了阿巴亥大妃身边的侍女胡塔嘎,又那么幸运的从阿巴亥大妃的这位贴身侍女胡塔嘎的口中得知了扬古利大人手中居然还握有大汗遗诏这种惊世秘闻。

满心欢喜觉得自己能够帮到十四爷多尔衮的苏茉儿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的这一切是多么的“巧合”与“幸运”,兴高采烈地回了四贝勒府去告知十四爷和她家格格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说在四贝勒皇太极府里得到这个重磅消息的多尔衮如何狂喜,却说在十二贝勒阿济格府中的张敏,在言语安慰了担心多铎之后,终于放出了那个更加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多铎,事到如今,你们兄弟已经走到危险的边缘了,为了你们的安危,我不得不说。那幕后黑手,心思深沉表面和善,我知道你会不信,但是综合我所看到的事实,我请你一定要信我。那人,那人就是——你的好八哥,四贝勒皇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