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麻雀养成记 > 六十五,你是不是恰好也在思念着我?

“善哉,善哉。没想到一只麻雀精竟能舍己度人。”一朵莲花飞旋而至,佛祖结跏跌坐在其上,莲眼低垂,看了一眼金钵,叹了一口气,“唉,孽缘啊孽缘,帝释天,当日你要下凡尘体会人间的情爱痴缠,难道还没有了解,所谓的真爱也不过是黄土白骨吗?”

于是我便很是勤恳地上身准备去脱君霖身上的衣袍,只是,谁能告诉这根腰带应该怎么解来着,绕来绕去,跟九曲回肠似的,难怪有一句叫做物以类聚,君霖自己都是拐来拐去,一根肠子通不到底,所以顺带着他的腰带也是这般难缠。

一个披着一张白色虎皮的女子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黑色的发上插了一把鱼骨头,脖子上挂了一小截小巧的骨头,熨帖在一副锁骨之上,很是玲珑有致,眉眼灵动,只是看着轩辕释的目光热切了一些,比夜明珠还要闪亮,她低下身子福了一福:“释哥哥回来啦。”说着便很是亲热地走到轩辕释身边,和他叽叽喳喳地说着谁谁谁今天猎了一头熊,谁谁谁今天得获了十个蛇胆,连看都没有看风里熙一眼,这绝对是十足十的下马威。而轩辕释也是点点头,偶尔回答几个“嗯”字表示他在听,还是那一副对着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样子。

最上乘看官是不仅能感同身受,还能换位思考,顺带着还能左右剧情的发展;

于是我决定补救一番。

“可是殿下,这只麻雀身上穿的却是跟我们差不多的衣料嗳。”

我心下甚是好奇为什么她能对着我和君霖这两个活物能视而不见,我伸出五指,及其认真仔细地比划了一番,不能啊,这般鲜活地存在,怎么就被忽略了呢?

“那样的话,它们便不叫凶兽而是祥瑞之兽了,主要是因为穷奇实在是高大威猛,趁着先祖一不留神,便揉着身子撞了囫囵山。”

于是我心下便喜乐起来,好像肚子也不是那般的饿了,那么法华结界破了,我便可以见到这个让我仰慕的紧的老祖。

我在玉碎严厉地监控下,颤抖着手吃了一枚婆罗果,原本是想趁着玉碎不留意,伸手去拿一只烤的香喷喷的鸡腿的,谁料,手指还没有碰上那层油汪汪脆乎乎的皮,手指便扭曲了一下,生疼:“掬水,倘若想化成一滩脓水,你便吃吧。”

欲拒还迎?欲擒故纵?欲说还休?连带着吐出这么多的四字成语,我心下也不得佩服起自己的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也不过就沾染了那么一下下的红尘气息,竟然连这般“欲”字打头的词儿都信手拈来,实在是颇有慧根,颇有慧根。

许是鼻翼中钻入的恶臭气味让一向比玲珑七窍心还有多上三个孔洞的玉碎猜中了整个故事的七七八八,她也是万分扭曲地冲着前头那一只飞的不亦乐乎的乌鸦扯了一凄厉的嗓子:“小金乌,你这个神仙做得太不厚道了!”

“是我啊,我!”我不自觉地拉扯着月老的衣衫,“师伯,我现下寄居在掬水的体内。”

“会不会是我佛慈悲,想着玉成一段姻缘也算得上是一件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想让你们在000年后再续前缘?”

“那要不我去南海把你那具身子给捞出来?”君霖措着词,“毕竟,那具身子你也用了十多万年了,怎么着也要比掬水的来得习惯吧,而且,那张脸怎么是掬水这塌鼻子能够相比的?”

“掬水你闭嘴!”他的脸黑塌了一半,身子板也不像之前挺得那般直了。

“谁让你是玉碎!”长公主不屑地从鼻子中抛出“哼”地一声。

“呃……是这样的,我去银河畔救你的时候……现……陌桑它……正……躺在地上……而且……那个……奄奄……一……息,”君霖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再低头小心地措辞。

“嗯,你先下去吧。”君霖撩起下摆,很是自在地坐在床边缘上,仿佛这是自家的床一般,呃,其实整个紫宸宫的东西从理论上而言,都是这位太子殿下的,于是我便住了嘴,不再置喙上什么。君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绑着绷带的手?一动不动,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不一言,眸子中漫着看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好一个挫骨扬灰!”我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意识是清晰的,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小妖儿,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饿了吗?”看着他那一双邪佞的眼睛,我连忙垂下头来扒拉着饭。

一枝红杏出墙来,不知为何,蹦入我脑子里的是这么一句,唉,这春色是越来越好了。

结果是我又被狠狠地剜了一眼:“本殿喝了如此多年的茶水,难道连几分热都喝不出来?”我脚下一趔趄,差点又将砚台中的墨汁甩飞到摊在案几上的书面。

我深深地觉得,今天是不是被附身了?又或者是因为长公主回来了,所以心情格外地舒畅?

“自然知道你是天帝与天后的长女,是天界的长公主,是未来太子殿下的长姐,可是就算现在天帝与天后在这里,我傅陌桑还是那句话,倘若公主你还没有听懂,我便再重复一次也无妨,幽竹林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玉碎也不是你该打扰的人,还请公主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鸟族并不欢迎你,还有,四海从今以后,也不再欢迎你,还望长公主不要再屈尊降贵去东南西北海了。”

“嘿嘿,哪能啊,殿下是要日理万机的,这般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不应该来管的,还是我这个主人当地不是很称职,没有用尽心思为它觅食。”我连忙顺着他的龙鳞,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既然是朋友,那边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对不对?”

“本殿长得好看吗?”他笑了笑。

“你这是自作孽,谁让你放着好好的紫宸宫不呆,偏偏要跑去浮玉之山凑热闹。”他鼻子里“哼”了一声。

“小妖,就算是父王我都不乐意让他在这边搓澡呢。”池边的汉白玉台阶上漫着水,浸湿了他的鞋尖,一大块水渍蜿蜒在明黄色的缎面上,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凌郁上仙,凌郁上仙。”我扯开喉咙呼喊着他的名字,整片空寂的荒原回荡着我的声音“上仙……仙……”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奈何大仙却没有冒出一丁点的声音,只有我沙哑的麻雀声吱吱喳喳。

“外面的那个小丫头,你说梓卉有话对我说,怎么我等了老半天,你都没有一点的声响啊。”一把慵懒的嗓子在我怀里响起来。

”掬水仙子,有些神仙的元神还在,只是重塑了身躯,所以,她之前尽数遗忘的记忆便会因着曼珠沙华的香气而回想起来。“凌郁上仙淡淡的声音响起来,恍如隔世,”掬水仙子,你怎么了?怎么趴在地上?“一双手将我扶起。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老神在在的脸。

“因为他碰了你,而那时赤炎之原上的火已经悉数被吸进了你的奇经八脉,他的灵力自然还没有到能与赤炎之焰相抵抗的水平,是以,被赤炎之焰焚……身而死。”

“谁让你来的?”他还是不依不挠地问着我。

我暗自拍了拍胸脯,幸亏凌郁重感情,爱屋及乌,不然麻雀我还没有接近法华结界,便腐蚀得只剩下几根毛了,哪里还有什么命去位列仙班,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水汽慢慢氤氲了她剪水般的双眸,她捂着兄口,生——涩地开口,一字一顿:“凌郁,你还是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若是被天帝知晓了……”

“陌桑,你怎么了?”我晃动它搵热的狐狸身子,“陌桑,你睁开眼看看我。”

我诧异了一番,正想扑到岸边探个究竟,活了000年从没有见到过如此诡谲的景象,好像是河水中呆了一只水怪,专门蛰伏在里面吞噬叶子。

“你说昨日你见到了碧烟仙子?”

“我说的是真的,比昴日星官眼中练出的绣花针还真。你说,仙子,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相爱,我们把她们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