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姐,你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难不成姐姐不想看到我?’玉儿似乎会读心术一般,一语猜中阮清香心思。

‘你也觉得我很可怜?’姜玉溪转身直视着菊儿,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菊儿,弄得菊儿有些悚,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你也知羞耻?说!那天救你的黑衣人,到底是何来历,你与那人又是何关系!’楚庄澜冰冷的眼睛凝视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姜玉溪,这个女人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满心的恨意如海水般汹涌,直到把她活活淹没。

‘看来我们又要饿肚子了。’菊儿撅起小嘴嘟嚷,自从后宫出事以来,姜玉溪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时日是忍饥挨饿了,原本圆润的她,明显瘦了好几圈。

黑衣人口中的姜玉波,姜玉溪早就听菊儿说过,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听他的口气,弟弟应该还活着,只是进不了皇城。

对,一定要查清真相,就算凶手是自己,好歹也是死的瞑目,倘若不是,姜玉溪的目光变得冰冷犀利。

楚庄澜冷冷的斜视菊儿一眼:‘滚!’

姜玉溪的眼睛欲要喷火一般,比楚庄澜还要灼热。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到底怎么回事,说吧。’楚庄澜坐在床边的紫檀木椅上,双眼微眯。

风铃的丫鬟一把将菊儿扔在地上,菊儿吓得连哭都不敢了。

四处一片寂静,无人应答。连一丝脚步声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此莫测,想必是世外高人。姜玉溪打了个寒战,觉得这个地方,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有些许的诡异。

姜玉溪陷入深深的思索中,菊儿止住了脚步,姜玉溪抬头,这是?

风铃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

想要挪动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仿佛打了麻醉针一样,想动,却又无能为力。

好狠,姜玉溪一个后退躲掉劈来的刀,继而一脚踢掉了那人手中的刀。

‘那就男孩女孩都起一个,要是生男孩就用男孩名,生女孩就用女孩名,要是……’楚庄澜的脸上泛起坏坏的笑,大手抚摸着女人的柔弱肩膀,青丝挽成髻,带着太子赏赐的金凤步摇。

姜玉溪慢慢站起,脑海中迅搜集着那日见到黑衣人时所有的节,虽未看到全部面目,但就那双焦急的眼睛不难猜测,玉玺对他来说,很是重要。

难道他已经得手?突然,门毫无预兆的吱嘎一响,姜玉溪迅将飞镖紧握手中,一翻身来到门后,豁然,门敞开,姜玉溪快将手中的飞镖作为武器抵在来者的脖颈。

咣当,一盆清水落地,洒满了姜玉溪和来人的衣裳。

‘主,主子,您这是要干嘛?’丫鬟菊儿见姜玉溪迅将飞镖抵在自己脖颈,吓得脸都白了,若是自己再多走一步,恐怕就成失手了。

谁都知道安玉公主不会武功,眼前这个做事谨慎,不卑不亢,更有一副好身手的女人,菊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对于这个问题,她怀疑许久,那依旧动人的面容,让菊儿找不到破绽。

‘没事吧,菊儿,快点进来。’姜玉溪关切的把菊儿拉近屋里关好门:‘夜里凉,不要着了风寒。’

‘主子,您身上也湿着呢。’菊儿说着,忙拿起布给姜玉溪擦拭身上的水。

‘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还以为是坏人呢。’姜玉溪的口气没有埋怨的意思。

‘想是主子想什么事入迷了了吧,还要怪人家走路没动静。’跟姜玉溪在一起久了,菊儿没有任何拘谨和害怕,甚至敢这样跟主子顶上几嘴。不像丫鬟,更像个俏皮的小妹妹。

姜玉溪总感觉宫中有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想必都是冲着北塞的玉玺而来,身上的伤已经基本好了,不管黑衣人是不是得手,都得去凤仪殿一探究竟。

可那双眼睛一直在附近盯着,自己根本出不去洗衣院,就算出去了,一旦狭路相逢,自己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里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虽然都在隐藏实力,但不难看出他们的功力。如何才能让自己脱身呢?姜玉溪冥思苦想。

菊儿还在自顾的擦拭着身上的水,见姜玉溪愣在窗前,偷偷上去碰一下。

姜玉溪正出神,被菊儿一碰吓了一跳,刚要反击,脑海中一个念头突然萌生,何不让菊儿做替身,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只要不出洗衣院,菊儿就绝对不会有危险。

姜玉溪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菊儿看,看的菊儿浑身都要毛,见主子的脸上露出坏坏的笑,菊儿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要干嘛。’菊儿怯生生的问。

姜玉溪拉着菊儿到了外间,这是菊儿睡觉的地方,不会有人监视。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穿中衣又往菊儿身上伸手,菊儿见主子要脱自己的衣服,慌忙两手抱胸:‘你,你要干嘛。’

‘哎呀,快点脱了吧。’

‘我不’菊儿羞红了脸。虽然眼前的是个女人,可这样强势的要褪去自己的衣物,还是难以启齿的。

‘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快点脱了吧。’姜玉溪是个练家子,柔弱的菊儿怎能是她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菊儿的外衣脱下,只剩中衣。

将菊儿的衣服脱下,姜玉溪把自己的衣服搭在菊儿肩膀。

‘穿上我的衣服,记住,不要声张。’姜玉溪退去刚才嬉皮笑脸换上一副严肃谨慎的表,菊儿随即噤声。

‘待会儿你穿上我的衣服,梳好髻,向茅厕的方向走去,不管生什么,都不要回头。’姜玉溪嘱咐道。两人的身材还是有差别的,菊儿比姜玉溪要矮一些,但披上披风,再带上披风上的帽子就能遮掩一下,再加之夜色黑暗,虽有差别,但要甄别背影,也要花点时间。

玉溪拆下簪,一头黑亮头瀑布般涌下,披在后背,长齐腰际,映衬着黑亮的眼珠,如花般妩媚。为方便行事,姜玉溪将头扎成马尾。

她的身份不比别人,不可能找到黑色夜行衣,只能在自己和菊儿的衣服中挑选颜色最深的遮挡夜色。

拿出之前画好的图纸,姜玉溪仔细看过,将所有的路线全部记在脑海后将其烧掉,若是让楚庄澜看到,恐怕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菊儿已经换好衣装站在了姜玉溪面前,习惯性的低着头,两手垂放在身前,走起路来也是迈着小碎步,完全没有脱离丫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