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定要查清真相,就算凶手是自己,好歹也是死的瞑目,倘若不是,姜玉溪的目光变得冰冷犀利。

几声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步伐有力,但并不稳定,血鹰定神看,已经熟悉夜视力的血鹰一眼看出来人正是楚庄澜,通过脚步判定,他喝了太多酒。

姜玉溪的眼睛欲要喷火一般,比楚庄澜还要灼热。

‘宫内事端多,还请大殿下自重。’姜玉溪迅抽回手,自己在这里孤身奋战,不想再惹出事端,因为自己的小心脏已经承受不住太多风波,累了,真的该歇歇了。

风铃的丫鬟一把将菊儿扔在地上,菊儿吓得连哭都不敢了。

罪上加罪?姜玉溪冷笑了一声,从事刑警这么多年,怎么会学他们如此客观的断案,只是因为沈白莲死在凤仪殿就断定太子妃是凶手,难道太子妃是个傻瓜?要在自己殿里明目张胆的杀人?

姜玉溪陷入深深的思索中,菊儿止住了脚步,姜玉溪抬头,这是?

阮清香被楚庄澜推到摔的不轻,坚强的撑起身体站了起来,露出柔柔的微笑:‘姐姐说哪里话,清香也是一时急,晚一步给姐姐行礼,清香有失礼之处,给姐姐陪不是了。’阮清香向风铃微伏身,行了个礼。

想要挪动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仿佛打了麻醉针一样,想动,却又无能为力。

做了年的刑警,以至于一听到喊救命,接着就会两只耳朵竖起来,薯条扔到一边,跳下躺椅撒丫就跑。

‘那就男孩女孩都起一个,要是生男孩就用男孩名,生女孩就用女孩名,要是……’楚庄澜的脸上泛起坏坏的笑,大手抚摸着女人的柔弱肩膀,青丝挽成髻,带着太子赏赐的金凤步摇。

果然,姜玉溪连续的几个空翻逃脱掉,禁卫军迅赶到,黑衣人不得不赶紧离开。

‘该死’黑衣人骂了一句,怎么也没有想到北塞的废材公主居然还会武功,心机如此之深,每一步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以至于自己没有还手的余地。黑衣人一个箭步飞上树梢,再一个飞身已经不见了踪影。

禁卫军来不及过多的询问,顺着黑衣人的方向,飞檐走壁追了出去。

树梢,突然抖动了一下,姜玉溪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一个黑色身影翩然落在洗衣院中。

‘怎么又回来了?’姜玉溪也知那人心机很深,不知又玩什么花样骗过禁卫军又折了回来,这次回来,定不会让自己好看,以自己的势力,也根本无法与他抗衡,正在思索权宜之计,黑衣人一步一步走进姜玉溪。

‘太子妃认错人了,属下是血鹰,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血鹰话落,手持清明剑,单膝跪地。

看到是血鹰,姜玉溪才松了口气,但毕竟他是楚庄澜的人,尽管他曾经帮助过自己,但不能不防他会到楚庄澜那里乱说。

‘你不必给我行礼,我在这个皇宫的身份,你不是不知,虽是太子妃,实为粗使,血护卫不用以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姜玉溪冷冷的道,不管眼前之人到底何故来此,都要先支走他。

‘太子妃不必多心,末将只是……’血鹰突然间语塞,到了嘴边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跟她说自己担心她吗?不,绝对不能:‘只是听说附近有刺客,太子殿下命末将护驾。’血鹰撒谎说。他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所以,支支吾吾的话语中,姜玉溪不难听说他在骗她。

‘呵呵’姜玉溪冷笑一声:‘太子是绝对不会关心我的死活的,最好我被那刺客千刀万剐了,才能解了他的气,不对,应该是解了整个皇宫的气。’姜玉溪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不知太子妃的伤势如何。’血鹰问道。

‘还好,没死,回去告诉楚庄澜,我姜玉溪活的很好,不劳烦他挂心。’说完,姜玉溪头也不回的离开,径直走进破旧小屋,反手关上了门。

姜玉溪背对着门站了很久,脑海中一直思索着黑衣人的话语,反复琢磨许久,姜玉溪,那人绝对就是北塞的人,而且,还是北塞皇室中人,能知道玉玺下落,能把三殿下挡在皇城外的人,只有北塞皇室中人。

门外血鹰还跪在地上,长叹口气站起身,一个飞身飞到树上,找个落脚点站住,一手扶树,一手掏出腰间的酒袋,满眼的孤独。

在血鹰眼里,姜玉溪就是只受了伤的刺猬,只要是皇宫里的人,尤其是太子身边的人,她都会抗拒。

‘菊儿,菊儿你醒醒。’姜玉溪拍拍菊儿的脸,虽然黑衣人说菊儿只是被打晕,明日一早就会醒,但姜玉溪还是不放心,想赶紧叫醒她,确认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没事。

菊儿迷迷糊糊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慢慢睁开。

‘这是怎么了?好像被人打了,后背好痛。’菊儿坐起身,小手使劲敲自己的能敲到的后背,传来酸麻的感觉。

‘可是是你太累了,晕倒了。’姜玉溪编了句谎话骗菊儿,黑衣人是在菊儿背后下的手,,菊儿没有看到黑衣人,与其告诉她真相让她担惊受怕,不如来个善意的谎,有些事,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可以。

‘不对啊,我明明感觉被人打了,后背还疼着呢?’菊儿疑惑的问。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难道我会打你吗?别乱想了。’姜玉溪故意用责备的口气说。

‘也是,主子对菊儿这么好,甚至冒死给菊儿挡鞭子,怎么会打菊儿呢?’菊儿相信了姜玉溪的话。

‘菊儿,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姜玉溪不好意思的说,以前在警队的时候经常跟同事一张床睡,那种亲密的感觉,至今难忘。尤其穿越到这里,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有种无依无靠的感觉,空落落的。

‘那怎么行,您是主子,千金之躯,奴婢是下人,怎么能跟主子同睡,那不是坏了规矩。’菊儿的头都快要摇成拨浪鼓。

没等菊儿反应过来,姜玉溪就爬上了菊儿的小床,两手抓住被角一拉,就把自己裹在了被窝里。菊儿傻傻的坐在床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哎呀,别磨叽了,赶紧睡吧。’姜玉溪两手按住菊儿的两个肩膀,就把菊儿强行按倒,不知道手放在了哪儿,怎么软软的?

‘啊---’菊儿大叫一声,吓得姜玉溪赶紧掀开被窝一看,原来自己的手放在了菊儿的胸部,差点就摸到了小咪咪。

姜玉溪哄着脸把手拿开:‘嘿嘿,好软。’说完,菊儿的脸登时红的跟胭脂似的,姜玉溪逃避似的犯了个身,背对着菊儿。菊儿躺下之后半天没敢闭上眼睛,生怕这主子万一再少根筋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清晨,太阳温暖的光照进房间,姜玉溪还在熟睡中,一声尖叫刺穿鼓膜,由耳边传来。姜玉溪的神经立即绷紧,两眼迅瞪得无比大,脑袋左右巡视,最后落在菊儿紧闭着双眼,大张的嘴巴上。

菊儿停下喊叫,瞪着姜玉溪道:‘主子,您快点拿开腿啦,压到人家下面啦。’菊儿抱怨的说,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姜玉溪这么霸气的睡姿,还真是不敢恭维。

‘你脸红什么,我又不是男人。’姜玉溪从被窝里爬出来,一脸无所谓的说。

姜玉溪坐在里间的梳妆桌前,铜镜里照出一张憔悴的脸丝凌乱,脸上带着瘀痕,蓬头垢面。

想那时,自己还是刑警,面貌俊俏,干净利落,英姿飒爽,警队的男子无不垂怜,而现在,脸上带着青紫的淤痕,脸色苍白如纸,精神萎靡不振,这样的自己,怎么可以出现在楚庄澜面前,只会更加让他觉得自己软弱可惜,更加成为皇宫的笑柄,他要她生不如死,她偏要活的精彩。

楚庄澜,从今以后,姜玉溪不再是以前软弱的太子妃,也不会为你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

一番梳妆打扮,姜玉溪的脸色稍好看了一些,尽管没有涂脂抹粉,尽管没有艳丽华裳,看起来却比那些贵妃嫔妃高贵的多。

深邃桀骜的眼神,简单挽起的髻,俊俏的面容,虽然脸上的青紫没有退去,但是,她,绝对配的上他。

姜玉溪冷笑一下,那又能怎么样,毕竟他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了自己的殿里,莫说自己一张嘴,即便是百口恐怕也莫辩。

‘主子,您身上还有些伤口没有愈合,正值夏季,出汗多,容易生疮啊。’菊儿担心的说。

‘吉人自有天相吧。’姜玉溪无奈的说,这个皇宫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陌生了,但自己一没有爱人,二没有靠山,除了菊儿,她一无所有,虽不想听天由命,却也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