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老了,像个逗号那样在台灯边上坐着不动。

“我们回家吧。”我轻轻地说。

“钱呢钱呢?妈的,人民币都哪去了?”

“加倍就免了。猪,我告诉你,你少抽烟喝酒,节省下来的钱多给丢丢买些吃的!我现你要是骗我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我说。

“哎,大哥送什么礼不给我们看?可别混进来吃。”阿丹三下两下吮完奶油,在萨克斯声低落得几乎听不见的时候抬着蛋黄色的蛋糕问。

“也没啥好谢。这是上学期的男同学行贿的。人走茶凉。放着没啥意思,丢了又怪可惜。”美珊焉兮兮的。

送走王译,我去建行的自动取款机查讯,惊喜地现,老爸给我又打了000块。心中窃喜。

“没什么啊。”我看到王译翻开抬起被子摸着,他抓出一件内裤,是童彤的。这个该死的童彤,怎么会忘记了穿内裤,心里骂着,脸上却一阵红阵白。王译瞪大眼睛看着我。

“可我不喜欢!”我说。

“以前就觉得你不错,很喜欢你。”她摇了摇我的手臂。

“嘁!臭小子这么可爱。”玥熹笑了笑,挎上包,甩了甩长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

“姝婷,我没事,你别怕,有我在。”我喘着粗气说,装出奄奄一息的样子。姝婷哭着,小手摸着我的脸,眼泪珠子啪哒啪哒地掉在我的脸上。

“还用听说吗?你和玥熹的事能瞒得了我?那个时候姝婷在成都为什么会知道你那么多的事,告诉你,我就是她的卧底,我都告诉姝婷了。”猪阴阴地笑着。

星期天的草绿得远远的,带着一些倦色,密麻麻从燕子坡脚一直挤到山顶。

“会的。”

“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和谁有什么关系都无关于我,别提玥熹和你的事,我无所谓。”姝婷说。

“回家啊,怎么,吃也吃完了,你还要怎样?这么晚了不睡觉?”姝婷瞪我一眼转身就走。

“戒不戒掉,这不是问题。”我站起来推开椅子,拍拍她曾被召集在珠海做传销的男朋友无数次唤作香肩的肩,我说,“你先到院子,我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去校外找她吃麻辣烫。她不烦你的话今晚你同她睡。”

“你那么压抑就是因为姝婷,她为什么不肯回来你知道吗?一定是人民币作怪?”玥熹自个儿倒杯茶,牛仔裤在不显眼的地方破两个洞,露出白茫茫的肉。

耳朵里嗡嗡地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耳鸣了。

“他人很绝。你最好先跟保卫科通通气。”说着她站起来目测墙壁,“你上学放学小心些为是。”

“那你想逮一个充数?”她问。我乜她一眼,可惜云给遮着。

挺直背脊,抱紧迷糊的思想和愿望,我继续眉飞色舞。

“老样子,没什么好不好坏不坏的。”

“戒毒很痛苦吧?”我边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