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钟映,蛮漂亮的。”吃饭的时候看过几眼,苏雨浓对钟映印象深刻,没见过能将基本款的套裙穿出那种优雅气质的女人,使她忍不住要八卦两句。

苏昱清作为打野力挽狂澜,保住一颗星,但是无论如何不肯再开一局了,“我带着你这个拖油瓶,一辈子都别想上王者。”

苏雨浓顿一下,手指卷住了书页的页角,“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道歉。”她稍微想想这事儿就不可能是宁樨主动,只是难受到抗拒接受一切外部消息,并且幼稚地将所有都迁怒于宁樨。

宁樨忍不住瞪他,“你笑什么?”

宁樨考虑了好久,还是决定下去,听听他的想法,也好帮助小雨。

有几所都在北京,和苏雨浓的考试时间一致,三月下旬,两个人结伴一起过去。

奚纹玉赶紧去搂她肩膀,笑着哄道:“你别哭啊。”

“那有什么的,国内现在不是好多一对一的辅导班,学半年就考过了。”

她猛吸一口星冰乐,冻得缩一下肩膀。

“小园,温叔叔和钟映是怎么认识的?”宁樨问。语气很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温岭远的父母感情破裂之后,各自生活安排得有姿有色,几乎没有闲心操心儿女的事。对于温岭远要选什么的人结婚,也不过就看看家世,看看教育背景,再看看样貌,差不多就行。性格好不好都无所谓,又不会成日住在一起。

他站在窗边,静静看了片刻。

“或许你说得对。”钟映笑一下,往洗手间走去。

“准备跟小雨考一个学校?去北京吗?”

钟映一直想更换公寓的软装,使它变得更有生活气息一些,只是过去两年常常出国,在南城的时间不多。

钟映翻提包,找出来一只黑色的绒布袋,从前座递给宁樨,笑说:“初次见面,没有提前准备礼物。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手链,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

池小园发现,宁樨完全不怕温岭远,非但不怕,反而有些肆无忌惮。

宁樨歪着头看他一下:“你们过平安夜和圣诞节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

没等停稳,她去拉车门。坐上车,经温岭远提醒才想起要系上安全带。又因为还背着书包,安全带勒得她很难受,解开,脱下书包,再重新系上。

又过片刻,温岭远才说:“我朋友开了一家书店,或许符合你的要求。”

六点一到,池小园去门口挂上“今日号毕”的木牌。将大门一关,准时下班。

宁樨把快要掉下来的两只袖子又往上挽了几圈,接过烫伤膏,挤出来一点,在手背上敷衍地抹了几下。是真的没事,手背上好淡几点红痕,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是送外卖的,”宁樨说,“在路口那个便利店,说找不到地方。”

“我想吃三明治,”宁樨看着他,斗胆再加了一句,“你做的。”

苏雨浓摇头笑说:“不了不了,我爸今天来接我。”冲宁樨使个眼色,走了。

进入决赛的九个选手已经站在台上,给她留出了最中间的位置。

“我会想办法让我爸答应的。”

负责摆放的是审美高人一筹的美术生苏雨浓,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几片红色枫叶,所有东西随意摆放,却因为枫叶的呼应而显得统一,色彩丰富,满目琳琅,仿佛给油画写生用的道具。

温岭远和宁樨,分别搀着温爷爷和阿婆。穿着小皮鞋的苏雨浓和池小园,走得瑟瑟发抖,只能互相照应。

“你就不能偶尔不要这么了解我。”

☆、立冬02

开到能看见高楼灯火的大路上,温岭远说:“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想一想你想吃什么。”

温岭远把车开进别墅小区,泊在停车场,拿上礼物。

“你十二月才满三十岁,不要把自己说成是老头子一样。”

她顿一下,看向老板,“一般餐饮行业的惯例,不是顾客过生日的时候会送一点什么?”

宁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您过年回来吗?”

温岭远笑了笑。

宁樨手往后伸去,苏雨浓却低声说:“下面,下面。”

宁樨被逗笑,“我不信。”

“我从来不减肥,”宁樨咬一口三明治,说话含糊,“因为被老师留堂了。”

宁樨抬起头来看着她。

这回宁樨没有回以一个同样的笑容,只是指了指茶室说:“阿婆来做针灸。”

月亮是淡黄色的,朦朦胧胧,宁樨想着“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这句话,明天会起风吗?

宁樨正跟苏雨浓说说笑笑,一点没受影响,得闲才分一个眼神给他们,“分个手也要昭告天下吗?”

“她拿了工资,这是她应该做的啊。阿婆,您跟我说实话,她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委屈受?”

“还是你懂我。他说这都是小事,我居然不愿意给他面子。我好烦,我不想吵架,拉黑算了。”宁樨让窗外夕阳照得犯困,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明明告白的时候,我说过我脾气不太好,有时很独,他说他不在意。”

温岭远说:“我帮你们打一辆车。”

抬头看去,是温岭远,站在那里,不知道过来多久了。

站起来,站在他面前,才意识到他有多高。宁樨一米六七,却还是要使劲仰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