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映长长吐出一口气,慌乱捡拾完剩下的珠子,攥在手里,半天还觉心有余悸。

三更合一提前发了,不过明天还是固定到早上7点。

姚占云将她们两个人送到楼下,快出门时,苏雨浓让他们稍等,自己去用一下洗手间。

“岭远,我们晚上去拜访一下爷爷?”

温岭远转头看一眼。

到中午,宁樨过来了。

温岭远接过纸袋,“好。”

温岭远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将我当成你另外的家人,还有小园,还有爷爷。”

“你爸爸出了一点事,现在在医院。不是很严重,所以你不要着急。”

趁着温鹤庭指导章医生的时候,宁樨将温岭远叫到走廊里。

饶是如此,仍有未曾预约的人大排长龙,寄望于预约号看毕之后尚有余裕。

温岭远将火关灭,站起身走过来,抓着她手臂,“过来。”

“那我或许求之不得。”

宁樨坐直身体,把花束当话筒,轻咳一声,字正腔圆地开始播报:“晚上好,今天是11月21日,欢迎您准时收看夜间新闻。在刚刚结束的南城九中第八届校园歌手大赛上,上届冠军宁樨同学,也就是我本人,再度斩获冠军,卫冕成功,这也是宁樨同学第三次获得该奖项。赛后采访环节,宁樨在发表获奖感言时这样说道:既不感谢声乐老师的栽培,也不感谢声乐班上同学的支持,因为我是学播音主持的,和声乐没有半毛钱关系。”

“啊。”宁樨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才发现还开着飞行模式。

“打死了一只苍蝇,结果来了十只苍蝇伙伴。”

“樨樨,我回老家的事,你不要再和你爸爸提了。我让小汤明天带我去附近逛一逛,你爸爸说得也对,把我一个人放在老家,你们也不会放心。”

宁樨点头屏息,从来没钓过鱼,却觉得自己一定能够一鸣惊人。

钓鱼的地方,在河流上游。suv离开平坦的大路,在林间坑坑洼洼的路上开行一段,到达营地的停车场。停车场快要停满,都是过来钓鱼的。

宁樨没用吸管,直接对着杯口喝上面的芝士奶盖,“我不要去当电灯泡。”

“十七。”

到了车上,温岭远怕她冷,把暖气打开。

“准你晚上点你大温叔叔餐厅的外卖。”

杏林是中医学界的代称。

女老板冲宁樨眨一眼,夸温岭远:“有眼光。”说着拿出一页牛皮纸的菜单。

最顶上的那几排,确实看起来费力,所以那天温岭远才戴眼镜吗?

池小园说:“谁让你名字这么复杂,根本写不下。”

阿婆做完了针灸,就去茶室帮忙。她会绞湿一块软抹布,把茶室的桌子都擦一遍,再给书架上的绿萝浇水。储物间装零食的密封箱摆整齐,清点库存;检查昨天清洗过的茶壶,不够干净就再洗一遍。

“写得不好,爷爷擅自装裱挂上,也不让我摘。”

他穿一件灰蓝色衬衫,衣袖挽起,手臂和手腕肤色让灯光一照,显出净玉一样的白。他肤色淡,但五官轮廓深,并不显得女气,只是显得比他实际年龄要小上很多。和她第一回见他,仿佛没有太大变化。

这么听话,倒让她觉得难办,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她坐回到椅子上,拧开保温杯喝一口水,切换为语重心长模式,“你成绩也不算太差,反正学艺术的,再拼一把,提个几十分,去一本学校还是有希望的,有什么必要提退学?高中文凭都拿不到,以后准备做什么?我当然知道你爸爸有钱,但是你准备一辈子依靠父母吗?”

不放心让张阿姨陪同,宁樨请了假,陪着阿婆去医院做核磁共振。按照预约时间准时到的,却还是等了四十来分钟。

然而,今天是解决了,往后呢?

“你今天很高兴?”

结果,晚上宁樨下晚自习回家,阿婆把宁樨拉到自己房间,支支吾吾地问,明天的针灸,她能不能自己去做。

她读的这个文科普通班都是艺术生,唱歌的,跳舞的,画画的,播音主持的……一整个班仿佛dramaqueen的舞台,半天不来,八卦就更新了一个轮次,仿佛美剧漏看一集,已经接不上前文。

“没有。你有推荐的品牌吗?”

“原来你还没死啊。”

温岭远点头,“那你去隔壁房间等一等,我先给阿婆看诊。”

宁樨给宁治东打电话,没人接,在他书房抽屉里找到一把车钥匙,开车将人载去医院。排半小时队,前面还有三个号。

第二个要求温南川不过随口一提,温岭远不答应也是他的意料之中,因此并不感到失望。没多久,温南川就从温岭远那里收到了“拨款”,抱着手机喜滋滋回到自己座位上。

温岭远觉得厚此薄彼好像不好,于是给侄女儿北歌也发了很大一个红包。

北歌接受之后,茫然抬头,“小叔为什么给我发红包啊?”

温南川赶紧去捂妹妹的嘴。

钟映和温母聊完之后,就一直微笑注视着温岭远。

他这样的性格,天然招小孩子喜欢,所以仿佛捅了孩子窝一样,身边总是围上一堆。或许是职业病,使他天性要对弱势者多一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