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烈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昭王爷,好久未见,却是风采依旧啊!谢弥逊有礼了。”

现在不过是朔州一郡的大掌柜罢了,若是假以时日,做到大当家……

“还是云儿信不过三哥?认为三哥会坏了你的事?”傅青轩好看的眉毛蹙起,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美人儿,我是来——”

霁云抿了抿嘴角,神情有些发冷——

“苏大人,这么寒冷的天气,就吃这么一个窝头,我们哪来的力气干活?”

不过,这道这个消息后,羽儿一夜未眠,自己却是谢天谢地——真要是没成亲把她接走了,那自己就不是一夜未眠,而要变成终身不眠!有个这样的外甥媳妇,自己那早死的姐姐会从地下爬出来追杀自己一辈子的好不好!

很多时候,都是李虎和夏老伯忙来忙去,做了好大一桌子菜端上来,然后他们几个热热闹闹的笑着闹着,霁云却和阿逊一旁静静的坐着看着,但是不论怎样,两人却都在守岁上很是默契,阿逊一定会在新的一天到来的那一刻,轻轻抱一下霁云,那模样,实在是虔诚的很。而霁云,那一刻也必定乖乖的任阿逊抱着……

说着让苏沅仰起脖子,露出脖颈处一溜艳艳的血痕,流泪道:“当时谢公子说要杀了我女儿,林公子出手相救,才会伤了谢公子——”

“谢公子,你做什么?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听苏沅话语中不时提到太傅,林克浩和霁云都是一肃,神情恭敬至极。

再一瞧张氏并三个儿女住的院子,虽是不大,倒也精巧轩轾,当下就吩咐张氏再去找其他屋子居住,这院子正好让女儿谢雅住。

十一这才明白老总管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眼珠转了转,终于贴近老总管耳边道:

“既然王爷说要请客,那文进也去沾沾光。”林文进虽是文官,性格倒爽朗,和楚昭说话时,语气中明显透着股亲近。

大楚昭元十四年朔日,奉元地动,天塌地陷,城池尽毁,死伤无数;

小虎子吓得不停在自己营帐抹眼泪,不是自己拦着,说不定会跑去找大帅拼命也不一定!自己嘴皮都磨薄了,才算把人给劝住。可自己心里也很奇怪,大帅为何把人家少爷抱走这么久也不还回来呢?

容宽愣了一下,忙双手接过锦囊,对着高岳就双膝跪倒:

“这位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李虎红着眼圈道,“明明是你先抢了我家少爷的玉雪狮子骢,还殴打爷爷和我!我家少爷是来军营找爹的,才不是你说的什么奸细!”

刘陶却不起来,又磕了一个头道:

“啊?”老猎户也呆了一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世上怎么有这么狠的人?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就下这般狠手!

霁云一愣,难道是,阿逊受伤了?忙要抬头去看:

宽仁之心?楚昭不由苦笑,那也得看人啊!和祈梁交手这许久,祈梁根本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国家!

“你爹,边关?”阿逊一怔,旋即明白,“云儿的意思,是,你爹,现在边关?”

也怪不得太子殿下会勃然大怒,若不是萱草商号从中作梗,容文翰的大军早就一败涂地了,也不会给了楚昭可乘之机,使得太子殿下的地位如现在这般岌岌可危!

阿逊身子一动,傅元阳吓了一跳,忙厉声道:

霁云一把拉过仍然呆愣愣僵立在外围的傅青轩,谢弥逊则是轻松的一剑削去一个想要靠近霁云的贼人头颅,那头颅骨囵囵飞出去,一直滚到了侯林的脚下。

落款正是“萱草”两个字。

“轩儿,这一大早的,你跑去哪儿了?”看到傅青轩,叶氏又气又急,甚至完全没注意道傅青轩比起往日来,更加没有血色的面容。

也就是说,就在今年,傅青川必会参加乡试,并毫无悬念的拿下解元!

叶氏看着也就是四十许的妇人,面容白皙,肌肤丰腴,瞧着竟是比现时的慧娘还要年轻几分,明显保养的不错。

霁云拍了拍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的慧娘,忙哄道:“好了娘,阿珩没事儿,有三哥在呢,快放我下来吧。”

慧娘身体猛地抖了一下,迟疑的转过身子,没有接糖,却是定定的瞧着霁云,那双眼睛更是出奇的晶亮。

傅青川给大哥守孝期满后,便遵从兄瞩,也踏上了漫漫寻亲路,这一去,就是两年之久……

说着一手抱了小瓮,一手牵了霁云,径直往马车而去。

这人就是傅青川,虽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和大哥有关系,却已经确定,这人和自己确是大大的有关系。

“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推我?!”

哪知刚走到院里,迎面正碰上谢蘅一行,几个人中,云锦洛仍是正眼都不肯瞧傅公子一眼,倒是方修林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傅公子好几回,心里忽然有些别扭——

看霁云递过来的桃子,夏二牛很是感动,道了谢后拿在手里——听爹说,当初主子在时也是这般做派,对他们这些下人都可亲的很。

谢玉看着谢弥逊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心里暗恨,从小就讨厌这个表哥,每次两人一起出去,别人看到他后,就再没人关注自己。而且,最可恶的是,明明是个父不详的贱种罢了,骨子里却生生比自己这世家贵女还要傲气!

即便如此,可霁云还是觉得没有爹爹在身边的日子有些恓惶呢。亏得有谢弥逊和李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这两天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禀说,翼城方家确实收留过一个叫容霁云的女孩子,而且方家不知为何,却对这事瞒的很紧,甚至前一段时间还发卖了府中的大批奴仆……

当下就有人拔出刀,揉身扑了上来。

太过困扰之下,最后索性不再掀帘子朝外张望。

“公子饶命,方宏方才所讲全都是实,我等真是奉了太子的命令,有要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