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安好。”

自然,方修林的容貌比起那让人惊艳的仁和义庄当家人而言,还差的很远,可仁和义庄的财富又怎么能和萱草相比?有那么巨大的财富光环笼罩着,众人看方修林的眼神瞬时不一样了。

“我知道几位哥哥都是为我好,可是——”

“这位官爷,我们仁和义庄自来奉公守法,从不曾做过什么干犯国法之事,官爷这般兴师动众,到底所为何事?”

为什么方修林会出现在这边远的朔州,还是从萱草商号中走出来?

那老仆忙把拿的竹篮子递过去,跑上来接的差人打开后不过看了一眼,就呆在了那儿——

“那个丑女——”姬二磨着牙,还要再说,却被少年凉凉瞟了一眼,姬二只得闭了嘴,边扶着少年走边唠叨,“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吧?可明明就是丑女吗——我看呢,还心肠坏——”

除夕又是一年了吗?霁云一时有些惘然。

“好了,谢夫人——”林文进强忍了怒气道,“事情到底怎么样,本官会调查清楚,也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谢芸,快放开苏姐姐——”

听林克浩话语,太傅竟是对爹爹如此厚爱吗?苏沅心里一热,只觉往日受的那些委屈,这会儿想着,都值了!忙冲林克浩福了一福,含泪道:

而且本来他们被安排住的院子,一应家具俱全,而现在这个院落,则是破旧不堪,除了几张破床,几乎就没有其他东西。

正急得团团转,抬头正瞧见满脸喜色的十一跑出来,忙拦住了十一的去路。

对两人明显不同的反应,汪直只做不知,心里却是和明镜似的——

“发生了何事?”楚琮只觉屁股下的龙座猛地晃了一下,险些将自己掀倒地上,沉着脸快步走到殿外,那些大臣也慌慌张张的跟了出来。

“可是——”林克浩还要再说,高岳却已站起来,径直往大帐外而去。

“侯爷请回,我家公子吩咐今日不见客。若有怠慢,还请侯爷恕罪。”

“还有李虎,”林克浩也上前,一指李虎道,“这是我老家佢里的兄弟,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也是地地道道的大楚人,谢大人凭什么抢了人家的玉雪狮子骢不说,还诬赖别人是奸细?真当咱们大楚没王法了吗?”

躲在那里的刘陶吓了一跳,忙快步上前,给林克浩磕了个头道:

“我们少爷的爹正在军营中,阿虎想着,找到老爷,说不定,少爷还有救。”阿虎接着道。

眼看几人就要跑出山谷,埋伏的人明显发了急,那毒箭更加如急雨般铺天盖地而来,霁云把头埋在阿逊怀里,也能听到簌簌的宛若下雨的声音。

楚琮却已经没有谈下去的耐心,摇摇手道:“好了,昭儿你回去吧,父皇累了,要歇着了。”

“去边关?”没想到霁云竟是真的要赶往边疆,阿逊顿时锁紧了眉头,“这天寒地冻的,云儿你怎么吃得消?”

一干人看房门打开,忙都立起身形。谢蘅站在最前面,瞧着一前一后走出来的谢弥逊和父亲,心中真是五味俱全。

“你们竟然,动手杀人?”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霁云回头,却是傅元阳,正带了一帮族人匆匆赶来。

不过短短片刻,自己手里的兄弟就交代了数个之多!瞧着霁云等人又惊又怒:

“少爷,”守门的小厮忽然急匆匆跑进来,看见傅元阳也在,忙行了个礼道,“老爷。门外有人拿了书信给少爷,说是请少爷速去西郊茅舍。”

傅青轩神情疲惫:“娘,做傅府老夫人就这般好——”

“现在是区区一个秀才——”霁云朗声一笑,“只是以我三哥之才,将来会连中三元也不一定!老族长切莫只顾眼前利益,眼光还是放长远些好!”

“翠莲,你又何必生这么大气?莫说族长不会站到傅青川那一边,便是要为他主持公道,让我们把这商号分一半给他,他又能拿了什么东西去?”

那眼中的愤恨、绝望、恼怒、憎恶等等复杂情绪一一在傅青川眼中闪过,最终又化为沉寂。

“嫂子——”霁云把手里的糖递到慧娘嘴边,“你吃——”

傅青奂兄弟三人自小感情就好得很,傅青羽没了音讯,其余兄弟二人自是忧心如焚。傅青奂便把生意交了才叔打理,自己亲自带了人去京中寻找,可惜茫茫人海,上京那么大个地方,想找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瞧着紧随而来的谢弥逊,傅青川怔了下,有些歉然的的对谢弥逊道:“方才是,青川鲁莽了。我只是想问问开儿,我二哥,是怎么死的?”

刚抹匀,霁云已经打了个盆水过来,示意傅青川清洗一下。

“喂,明珠!”魏明亮一个打滚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女子的鞭子,“从前那些个你怎么折腾都成,这个美人儿,哥哥可是稀罕的紧,你可不许动他一根汗毛。”

“爹爹——”霁云一下从床上坐起,抹了一下脸上,竟是一手的泪。

安东是有名的鱼米之乡,也是大楚的“粮仓”,大楚每年的粮食,几乎有一半都是来自于安东。

谢玉不愧是谢家人,尽自生的袅娜多姿纤秾适度,眼眸流转间,别有一番世家女子的高贵:

面对这么多财富,一般的人肯定早就坐卧不安了,倒是谢弥逊和霁云却依旧是云淡风轻。

现在已经十有□能够确定,云儿应该就是太傅的女儿。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却是第一个扑上去的侍卫不过一个照面,就被拦腰砍成两截,而同一时刻,阿逊竟对砍向后背的一剑避都不避,又一剑扎死一个侍卫后,甩手掷出一根银针,那银针仿若长了眼般,竟是越过层层人群,正正扎入鲍林的口中。

队伍已经走得很快了,霁云却仍是嫌慢,不时探出头来瞧一下走到哪里了。

“那是自然。”霁云接口道,瞧着方宏的眼神儿讽刺无比,“你还是太子新娶的小妾方雅心的父亲,怎么会没有奉了太子的命令?怎么样,方宏,你这便宜老丈人当得可真是威风啊!”

“你们主子,是楚昭?当今皇子,楚昭?”霁云仍然不敢相信。

等方宏如约赶到时,便被霁云拦住,只说公子正在沐浴,让方宏在门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之久。

随着王保动作越来越快,一大滩血水流了出来,很快浸湿了下面的被褥,青公子瘦弱的身躯不住痉挛着,却死死的攥着拳头不发出一声shenyin。

鲍林也注意到了青公子身旁的霁云,看那小男孩躲躲闪闪的,一副受惊了的兔子模样,倒是一张脸……

男孩儿顺着保爷指的地方瞧去,却是一个大包裹,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男孩儿忙去背,却是被压的一个趔趄。那青公子和保爷却已经朝一辆套好的车子而去。

男子霍的回过头来:眼前却哪有一个人影?这才知道上了当。再回头,小男孩已经扯着偷了自己东西的男孩的手退到一箭开外。

不然,小云怎么会把所有的鱼都留给自己?还为了保护自己,在外面弄了那么厚的冰冰?

却不想,哪一仗会如此惨烈!

脸突然一寒,冲着跟过来的家丁一挥手:

李玉文也是个聪明的,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而且听修林的意思,只要将来太子登了大宝,就可以马上处理了这个丑八怪,到时候,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方夫人了!

那少主也看到了地上的物事,同样一惊,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