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更胜有声,他若是知道是谁,他怕他会忍不住拿着锄头将那畜牲也砍成四五块儿。

种下的十三根,藤都长得特别丰满。

大清早起来,苗苗跟着凌决去跑步,果果却跟在秋麦身边。

凌决嘴角溢出一个嘲弄的笑。

“这还真是奇了,医治眼睛的药方也是我写的,我本没有十足的把握,想着调理数月,就算是不好,也绝无害处,却没想到仅一副药,老人的眼睛便好了。”林涵这话说得也是实诚,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老奶奶这是有上天庇佑啊!”

青衣仆人脸色很臭,也没注意听秋麦的话,极不友好的摆手赶人,凶道:“赶紧走赶紧走,这里没有什么大夫,你们赶紧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秋麦的笑容更灿烂了一分,她转过身,又指着院门边上种着的两棵果树,问:“祖奶奶,你看见我们新种的树了吗,你看,两棵树。”

凌决功夫不错,体力好,拿着锄头的动作有些不规范,挖地却还是一把好手。

秋盛可曾受伤?

“大哥没回来,他是昨天就不见了的吗?”他们兄妹几个分家出来单过,没有别的什么亲戚,秋盛不回家能去哪儿。

里正也是为了秋麦好,真情实意的劝说。

李贵生家就住在东山脚下,田地也在东山坡脚下,春日里地里总有人在忙活,这许是有人瞧见的。

种的时候,秋麦把土豆切成小小块,打了窝子,又堆了些拌了灵泉水的草木灰,土豆涨势喜人。

秋麦抓着一把菜,偏了头瞧,竟然是一只白色的信鸽,脚踝上明显捆绑着信筒。

“太孙殿下,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凌决和林三叔和的腿归功于它,老祖奶奶病愈,也归功于它。

秋麦看着这小家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招呼着,上前去牵了苗苗的手,“苗苗,走,我们站远的些。”

童音稚嫩,模样喜人,果果那可爱的小模样,真是让老祖奶奶心里乐开了花。

林子里树木不高,交错生长着,她一路佝着身子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想要站直了腰背,却觉得酸疼酸疼的,而且这大半天过去了,竟有些口干舌燥。

秋麦想着,说不定顾大夫有法子医治呢,上次在林三叔家遇上周郎中,便托了周郎中替她问问。

她在镇子上的西市去逛过,没见过这两样东西,原来是才传过来,还没有广泛推广种植。

她有那么一个无敌金手指,酿酒还真是最好的出路,普通的粮食酒萧墨白肯出了这么大价钱,她知道,这也算是萧墨白对他们的小小照顾。

方顺子和另外一个小厮便乖乖的应了声。

既然决定了酿酒创业,那么就要好好做起来。

“他身型普通,有些削瘦,我若是再见到,可能是认得出来的。”凌决继续说。

“大哥,洗手!”秋麦正巧进屋,友善的提醒了一句。

揭开蒸笼,热气缭绕,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氤氲热气中,夹杂着包子的香气,馋得秋麦都差点儿流口水了。

“哇,过不了多久,你也十二了吧,别家小孩子六岁送去私塾,最迟的也就十岁,你十一岁才去启蒙,若是再等一年,有先生愿意收你么?

果果连忙也挨着苗苗跪下,给林三叔和林三婶作揖儿,“林三叔,林三婶,祝你们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事亨通,千事吉祥,万事如意!”

秋盛搀扶着老祖奶奶出来,两个小家伙已经洗了手守在桌边了。

“祖奶奶……”苗苗和果果走到老祖奶奶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老祖奶奶。

陈慧芳伸了手,可秋壮不停的扑腾着,歇斯底里的哭,毫无歇停的意思。

还真的是那几个打听凌决下落的人,凌决曾说过,那些人失踪了,没想到竟然死在了十里堡出村的断路上。

“可惜我们弄不走,他那洞里还有两只花毛野鸡,刺猬和拱猪子也还关着的,过两天我一定要再去一趟,把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

秋麦反应也还算快,眼见狍子冲出来,伸手就去抓,可她瘦瘦小小的,哪里是一头野狍子的对手。

秋盛兴致勃勃的拎着肥兔子进厨房,嘴里还哼着无法辨别的小调。

至于秋盛这个大孩子,自己坐在灶边,满脸羡慕的望着苗苗和果果,努力的想要靠着没完全熄透的灶火的温度温暖自己。

苗苗偏着小脑袋瞅着动来动去的毛笔尖,再看看白纸上流畅的线条,“看着就像是在画花花。”

一夜好梦,秋麦推开房门就瞧见秋盛站在院子里,望着院门发呆。

“嘿,麦丫头也在一块儿啊,你们兄妹这天天在村子里跑来跑去,这是做啥呢?”

想起张春花留下的话,秋麦哪里还顾得上和陈慧芳争执。

秋麦拣起的衣服正好扔盆子里,得重新清洗一下了。

她忍不住的舔了舔舌头,拔腿就朝他们跑来。

…………

听到果果受到夸奖,苗苗也站了过去,笑嘻嘻的说着,又跑上前去拉住了秋楚氏的手,认真的说道:“祖奶奶,你跟我们回家吧,不住这里了,他们都是大坏人,不要他们欺负你,我可以保护你的。”

陈慧芳不如意的时候,都是抬手就往她身上招呼,时常打的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秋老三是个没用的软骨头,从来不会帮她说上一句话,她年轻的时候也吵过闹过,可以陈慧芳不仅打骂的更厉害,更是逼着秋老三赶她回娘家。

“不如,这些葛根粉我就收了吧。”萧墨白还没表态,林涵却又说道。

“那你现在倒是给我做啊,麦丫头能做出葛粉羹,你为什么做不出,我现在就要吃。”

秋壮的小馋虫闹腾,他急忙追上秋盛的脚步,伸手去拉秋盛的胳膊,“你端了什么好吃的,我要吃。”

听到秋壮的喊声,陈慧芳连忙出来,就见秋壮吊在院墙上,双腿摆动,想要踩搭起的板凳,没踩到,还把板凳给踢倒了,整个人就靠双臂扒在墙上。

“不就是麦丫头他们的吗,你站在外面做什么,走,一起进去呗。”秋虎说着,已经停下了牛车,翻身跳了下来。

可是嘛,她们想赶她走,她偏偏还就不走了。

见秋麦还是没说话,果果也走到秋麦的身边,拉了拉秋麦的袖子,“大姐,你就带上旺财一起吧。”

“竟然没有。”秋乔咬牙,甩上门走出了陈慧芳住的屋子,却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一阵阵咳嗽声。

秋麦看了狼崽一眼,没有说出实情,她怕吓着苗苗和果果,还是等私下里告诉大哥吧。

“童龄哥,你怎么回来了,私塾里放假了吗”秋麦奇怪,这会儿应该在私塾里读书的宋童龄却跑到自家门上来了。

宋童龄跑得急,冲到秋麦跟前儿,喘气不匀的说道“麦丫头,盛子盛子他他不见了。”

农门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