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里才下了一场春雨,土里水分也足,红薯藤本就靠着扦插繁殖,也是好活的。

秋家的田地多,秋麦却也不愁,两亩水田很好办,朝廷发的水稻种够种了,秋麦花了五个铜板,请了村子里一位大伯帮忙犁田,他连带着帮忙把育秧苗的田也平整出来了,只要把稻谷种往上一撒就行。

还是从兵败时,大家掩护着他逃离,一个一个人为了护他,牺牲时高声喊的那一句,“太孙殿下,你一定要活着。”

“林大哥,可是有什么问题?”

果果退到秋麦的身边,有些被吓到了,一把抓紧了秋麦的衣服。

秋麦的脸颊贴在老祖奶奶的手心,她笑眯着的眸子里泪花闪烁。

为着以后扦插方便,苕母就埋在路边的一块土里。

当然,秋麦他们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些奇葩的传闻。

“是啊,昨儿傍晚就不见了,私塾里翻了个遍都没找到。”

东山上是有不少土地的,可越往山上,除了秋麦分家分得的那些土地,就是荒山了。

“苕母地全部都被糟蹋了。”

土豆就种在扦插的番薯边上一行地里。

果果看着那鸽子有趣儿,跑到墙角边上,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瞅着,“大姐,它那脚上绑着的就是信吗?”

从前连芋头都不认识,如今却也学会了烧火做饭,他的手,会握兵器,也学会了握锄头。

凌决站在旁边百无聊赖,东张西望的,忽然眼神一紧,就见清非急匆匆的走过来。

青衣仆人快要碰到苗苗的手突然收回,凌决踹了一个空,反身横踢过去,那青衣仆人却一个后退,闪到了一米开外,手握拳,便狠厉的朝着凌决砸来。

她老秋家的孩子,真是个顶个儿的漂亮。

东山坡上这片林子,她也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她欣喜的展开药方子,仔细瞧了一下,发现这些字她也猜不出几个来。

“对啊对啊,都不知道怎么种,产量如何,若是糟蹋了,不是只能活活饿死嘛。”

古韵她是没办法了,可她这个从未来苏醒的灵魂,新奇总还是能够这个时代的人带来不少的。

熟人啊,那眼珠子滴溜溜转的青衣小厮不就是杏林阁方掌柜的侄子么,秋麦还记得,他叫方顺。

秋虎自然也是爽快的答应了,他的牛车本就是帮人拉货的,帮外人是帮,帮着自家人,更是帮了。

秋麦瞅了几眼扔在案板上可怜兮兮的野鸡,她问:“是村子里的人吗?”

他比苗苗和果果大了七八岁,他小时候,秋家日子还算好过,自然是吃过饺子的。

一下午,秋麦就带着两个小的并一个半大的孩子包饺子和包子。

他小心翼翼的问秋麦:“大妹,要不,我就不去私塾了,果果比我聪明,又很伶俐,

等她说完,又偏了头去看秋麦,问:“大姐,我说的对吗?”

秋盛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极少一点儿酒,偷偷的瞥了一眼苗苗和果果的碗里,好像比他的还多一点儿,耳根子忍不住的红了。

有王家媳妇添把柴,陈慧芳得意的火苗越燃越旺盛,抬起脚,就猛地往门上踹。

他不停的嚷叫着要吃肉,陈慧芳也是拿他没办法了,拽又拽不起来,索性道:“壮子别哭了啊,奶奶答应你,奶奶一定去麦丫头那儿把肉给你弄过来。”

看凌决严肃的神情,她已经猜到几分了,却还是问了一下。

果果抱着兔子,屁颠屁颠的追着。

天很冷,狍子也被冻的懒散不想动了,可性命攸关之时,却格外带劲儿。

“兔子,兔子要怎么吃呢?”

他乖乖的抱着苗苗和果果回屋子里。

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对话,林涵笑了,他抬头看了看苗苗和果果,道:“笔尖在纸上行走,你看着它像是花,它就是花,你看着它像字,它就是字。”

“出手真大方啊!”秋麦轻叹一声,爽快的将银子揣进了衣兜里,“银子我收下了,记你一功哈。”

秋麦本就落后秋盛一截,体力也要弱上许多,前几日才能勉强跑到里正家,往回跑都很吃力了。

这般极品,秋麦简直是气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