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韬早在余祎去开门时就已从卫生间里出来,靠在卧室门框那从头欣赏到尾,最后听到她将“给我一个理由”这句话照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将门口的冰冷对峙僵局打破。

他尤爱余祎的乳,一掌即握,尖尖儿小而粉,这样高大强壮的一个人,埋在余祎胸前厮磨含弄,将她整个身子都覆住了,再也透不出一丝半点的春光。

屋外已经大雨倾盆,踩上坑坑洼洼的路面,水花立刻四溅,余祎顾不得去管长裙上的泥水,冲魏宗韬喊:“约什么会,比赛还没结束!”

阿赞继续说:“现在每天都有内容更新,发帖者使用的是代理ip,最后查出的地址是国外!”国外某个因雪山而闻名的城市。

那人大笑:“老板娘这次出血本啊,怎么还多了个小姑娘,这也是奖品吗?”

庄友柏不甚在意,不过就是买一栋房子的事情,但此事还需请示魏宗韬,他不能擅自做主。因此他让瘦皮猴继续坐在楼下,上楼敲响了魏宗韬的房门。

“不想住?”陈之毅把筷子重新搁回盘上,看向余祎“你想住哪里,告诉我。”

魏宗韬的步伐顿了顿,目视前方没有开口,好似默认,阿赞便道:“余祎并没有在她的户籍所在地生活过,两年前她医科毕业,但据说她是中途转学,她在转学之前的经历我暂时还没查到,去年夏天她来到儒安塘,隔天就应聘进入了那家棋牌室,一直在那里工作到现在,对外只说自己高中学历…”

余祎站到了魏宗韬的跟前,静静等他说话。

腰间的力量很大,这种体型和力量上的悬殊余祎已深有体会,根本不需要浪费力气去挣扎。

余祎正被包厢里的这群男人“调戏”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嗓门格外响亮:“我们小陈今年三十二,一表人才是个高富帅,还单身呢,小姑娘你先别走啊,我待会儿介绍给你认识!”

他说得如此暧昧,举止亲昵,分明是听来玩世不恭的话,可听在余祎耳中却如虎狼之啸,只因他凝视她时的眼神像是饥鹰,阴狠凶残,却足够贪婪。

魏宗韬摁了摁跑步机上的按钮,随口问道:“瘦皮猴失踪几天了?”

一小时前终于来电,远处有点点灯光,魏宗韬接过茶杯,指了指前方“那里就是儒安塘小区?”

短短半个小时,余祎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编织得滴水不漏,心思缜密让人叹为观止,一丝错处都找不到,仿佛已打过无数遍腹稿。

庄友柏几人虽然不解,却也没有提出任何质疑,直到晚饭时间来临,他们才恍然大悟。

这会儿时间尚早,外头仍旧狂风暴雨,也没恢复供电,余祎不想冒险离开,只能垂眸坐在沙发上,如老僧入定一般,仿佛丝毫没有察觉那三人面面相觑。

余祎又阖眼躺了一会儿,等到身体渐渐回暖,她才吃力地坐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去了房内的洗手间,刚走进门,她又折了出来,环顾了一圈卧室。

余祎往后头看去,许是见到这里有车,那三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却也没有离开,说不定正在商量。

“庄勇的公司里事情也多,我也不太好意思每天都要麻烦他送饭。”

大年初二,儒安塘的商铺仍旧未营业,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最热闹的地方始终是棋牌室。

他虽不知道“魏总”的来历,却早就听闻庄友柏今非昔比,前两年甚至住在国外,说不定已不是中国公民,而今机会摆在面前,他怎能不争取一二。

再往里,路面愈发宽阔,建筑物愈发稀少,周围已没有路灯,四下寂静,终于到达目的地,车辆停在一道围墙外,瘦皮猴跳下车将大门推开,打开院落的照明灯,一座古朴的三层小楼映入眼帘,白墙黑瓦,圆形拱门,最显眼的是三楼偌大的露天阳台,一株茂密大树立在上面,也不知是如何活下来的。

魏菁琳事无巨细全盘托出,从魏启元加害魏宗韬说起,到魏启元学历造假,董事会严查,再到魏宗韬不愿回来,她说:“二哥当年到底有没有毕业,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我们谁也没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现在股价大跌,集团大不如前,这些都不重要,可二哥到现在还没娶妻,我也不能再生养,阿宗是我们魏家唯一的男孙,我是一定要保住他的!”

她言词恳切,真情流露,叫旁人看到真要感动。

魏老先生把手边的杂志扔给她,说道:“你说你是从哪里找回他的?怎么不是新马?”

杂志上引用了那个帖子里的内容,将众人的视线引向了魏宗韬的来历。

魏菁琳看了眼报道,立刻说:“我不知道媒体怎么会这样造谣,我清清楚楚查过,当年大哥同那女人在一起一年,生下阿宗后就把他们安置在乡下,村里那些人都认得他们母子,八年前阿宗还回去那里创业,公司经营到现在,也算年轻有为。”

魏老先生听到这里,神色已经渐渐软化,他从前最疼爱长子,可是因为各种家庭纷争,他们父子矛盾渐重,到最后他连自己有这样一个孙子都不知情。

魏宗韬与他的父亲长得有些像,但气质性格却大大不同,果断干练,能下狠手,倘若他忠心于魏家,魏老先生并不介意将他认祖归宗。

魏菁琳观察着魏老先生的神色,知道已将他说动,又解释道:“至于新马那件事,我也知道无风不起浪,会去查的,但需要一点时间,现在最紧要的是阿宗的安危,假如查出来他没有任何问题,而他人已经…”魏菁琳眼眶泛红“爸爸,你不能再这样偏袒二哥,魏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魏宗韬在病房外等了许久,终于见到魏菁琳出来唤他。

他进入病房,并不开口叫人,只一言不发地站在床边,魏菁琳柔声道:“阿宗这一个月吃了很多苦,你把伤口给爷爷看看,爷爷会帮你的!”

魏老先生不喜魏宗韬的态度,自魏宗韬进入病房后,他就一直板着一张脸,直到看见魏宗韬掀开衣服,露出腹部形状异样的伤口,他才坐起身往近处看了看,说道:“这…”魏宗韬说:“枪伤。”

魏菁琳突然惊呼,瞠目道:“枪…枪伤?”她万万没想到,魏宗韬受得居然是枪伤,魏启元真的想杀死自己的亲侄子!

魏老先生已经怔在哪里,不敢置信,气得直抖。

魏宗韬晚上才归家,别墅内鸦雀无声,见泉叔还留在客厅,问他:“余祎呢?”

泉叔道:“余小姐已经睡了。”

他将下午带余祎出门逛超市的事情说出,道:“余小姐坐在车里一直睡,哪里也没有逛,下午家里接到了魏启元办公室的电话,他已经知道先生回来了。”

魏宗韬点了点头,不甚在意,还是问:“她晚上吃饭了吗?”

泉叔见魏宗韬只问余祎,便再将余祎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一一告知,最后才说:“阿庄和阿赞后天回国,阿成已经回来,知道了网络上那个帖子的事情,他怕你责怪,一直呆在房间里。”

魏宗韬笑了笑,往楼上走去,说道:“你跟他说,我早就吃过他的马来炒面。”所以没有他的默认,他又怎会容许阿成同余祎每天畅谈美食。

泉叔心领神会,收拾了一下客厅,打算回房告诉阿成,关了灯往楼上走去,刚拐过弯,便见主卧大门打开了。

魏宗韬还没换下正装,问泉叔:“余祎呢?”

泉叔道:“哦,在我的房间里。”说完觉得这话有歧义,他赶紧解释“我把我的房间给她住了,我跟阿成睡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