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说的透彻,父亲死于牢中,是被毒死的,狱卒一口咬定是兄长那日送饭进去带的毒,还要反告一口邓家。

他们的命大概都很硬,克死了所有亲近之人,除了对方。他们还这样有缘份,十年、几百里的路程、生与死,通通都跨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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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的碎发理了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有好久了……”小傻子小声回答。

小傻子此刻坐在他的帐篷里,围着他的大氅,抱着杯姜茶小口小口地喝,她的小腿晃来晃去,眼睛也滴溜溜地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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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景被叫来看了两次诊,说这是好事,让柳妈宽心。配合着来,让她多出去走动走动,多与人交往。

甫怀之微微抬起头,他这些天不止一次想,若是没有他,若是他也死在那场争斗里。

“那个就是甫大人的傻子小妾啊。”

她是为了自己的承诺才吃的这样急,她甚至连最在意的吃食都不在意了。

甫怀之环着阿笙的腰,轻轻晃了晃,他控制着自己冷静地问清楚,压抑自己突起的情绪:“阿笙怎么会做错事?是谁与阿笙这样说的?可有人欺负阿笙了?”

明面上说,怀化大将军算是亲甫怀之一党的,他其实并不算听服他,只想自己也在潞王面前挣个位置出来。

小姑娘温热带着馨香的身子一贴近,甫怀之便僵了几分,他一手端着糖水,一手托着阿笙的胳膊将她放回被窝中。

不算好的天气并不影响阿笙玩乐的心思,杏雨给她披了件厚实的红色披风,备了两把伞带去花园。

见到了不远处的甫怀之,她裂开嘴显露两颗梨涡,“安之——”

“这不是能靠药治好的病。”甫怀之停了笔。

阿笙有些恹恹地趴在柳妈怀里,眼睛望着门口,没分任何精力给桌上的饭菜。这是柳妈从未见过的阿笙,她忧心地在她额上摸了一下,并不热,还有点凉。

说着她将那日自己儿子如何救了阿笙的话又详细地讲了一遍。

柳妈对这个娃娃脸个子不高的二林印象不错,见到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说我在这府里做过,那门房小子还不信。二林,求帮个忙,我是来找安之的。”

等柳石出了巷子口,余四立刻对着面前两个男人道:“这柳家就刚刚过去的柳二郎那一个男人,白日里在西甘泉坊做工,他老娘每三天晌午要去一趟秀坊,等他们都出了门……”

“奴在。”

“小娘子从何处来的?”

阿笙抬头看了柳石一眼,柳石回头对上她一双大眼睛,心里头的憋着的气梗了一下。

“娘,这你放心吧,儿子你还不知道,不是个多嘴的。”

小姑娘浑身热乎乎的,还软和和的,柳石黝黑的脸上红了下。

正因为不信,她才在知道他收了阿笙做妾之后,愤怒之余冒着风险,要见见这个傻子,而不是直接让人除掉她。

药碗又被打碎了一个,里面婆子手忙脚乱地收拾。杏雨托着一碟子梅子走近,见床上睡着一个女孩,脸儿圆圆眉儿弯弯,高热烧的她脸颊和鼻头都是红的,更平添几分娇憨,看不出什么头脑问题,只看出端是相貌清秀甜美。

“笙姨娘要是不介意,同坐观景吧。”

这一切于阿笙来说,似乎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而梦中发生过什么,都被模糊化了。

“是、是……”蔡氏被这场面吓的都有些结巴了。

高个男人听了点头,从后腰掏出根绳子,将杀猪似嚎叫的胡蔡夫妻绑了起来,横着扔到马上,一路往中都城的方向而去。

在这个再也不去见阿笙的决定做下的当晚,没成想,小傻子阿笙来见甫怀之了。

“你们照顾的人应该更清楚,我早说过对她要小心些,哄着来,不可做刺激她的事。若不是有人拿她害怕的事刺激她了,她何故如此?”李山景的山羊胡子翘起来,“柳妈呢?找她来与我说。”

“柳妈呢?”

她口中温软湿润,甫怀之抽了口气,将阿笙扔下的衣服捡起来,蒙头给她盖上,转身出去找了个丫鬟来给她穿衣服。

如果不知道甫怀之的底细,他给人的感觉比起权臣,更像是家境尚可的书生,亲切非常。云婉时时被他迷惑,与他说话轻松惬意,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时辰。他为人随和,学识丰富,什么都能聊上一两句。

半盏茶过去,终于有道细小的声音开口:“奴、奴见到阿笙姑娘,玩过这个。”

云婉回想了想,点点头。

“甫大人对谢赫六法多有体悟。”云婉勉强回道。

要说这府里唯一的异数,就是阿笙了。

“会抢阿笙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