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面上表情僵了下,“叫什么?”

第25章回府

底下人的背挺得更直了。

“是呀。”阿笙点点头,安之身边的小玩意特别多,好吃的也总是不断。

小傻子看起来有点可怜,大眼睛雾蒙蒙的,好像随时会因为她的回答而挤出水来。

等郎中出了门,余四上前去问:“大夫,里面那个怎么样了?”

柳石骂道,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大团白色的东西蜷缩在他脚边,竟然是个人,再仔细看看,还是个姑娘。

城门口盘查的很严,大汉不敢冒风险进城,他一路纵马飞奔在城外走过的路段找了个来回,没有那个小傻子的任何踪影。不知道她是被路过的人救了,还是迷药过了时效自己跑了,再或者是在出城之前就掉了,落在了城里。

“大人有何吩咐?”。

“安之来找阿笙玩吗?可是阿笙好困……”

甫怀之看着阿笙,见她一脸疑惑地揉着自己的肚皮,似乎在奇怪自己为何一觉起来这样的饿。四周围绕的婆子也让她有些害怕,她往甫怀之的怀里躲了躲。

胡大岳见着屋子门又被打开,还以为是还有什么好东西端上来了,他吞咽下口中的鸡腿肉,打了个饱嗝,“兄弟,上点酒啊,没酒怎么吃。”

男人没有答话,蔡氏一见又哭号起来。

“你这话说的,人活着哪光为了那口吃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年轻秘书监大人,之前每次问诊时,都是个叫柳妈的婆子与他说话。

阿笙睁开眼睛,神色很惊恐,她纠结地皱起鼻子,“安之一定要吗?”

这样安静的贴合,带来一种不太寻常的感受。

说完,他便不管这消息激起的各异心思,领着恋恋不舍的阿笙离开了。

“这是谁的物件?”他语气轻缓,面上温柔,好像是在单纯关心谁丢了东西似的。

这是云婉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态,她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连裙裾沾上花叶也没注意到。她是匆忙被送进秘书监府上的,自己惯用的下人没能带进来,因而也没人在后面提醒她。

“大虫,小虫,唰唰唰。”阿笙连说带比划。

“我会想她的。”阿笙垮了脸。

他不否认他对她有兴趣,那点兴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算计一个长得像阿笙的傻子,他那么点难得的、仅存的道德感和羞耻心开始作祟,更何况,这也并没什么成就感。

户部侍郎邓成德的长子邓方俊,邓成德的正妻余氏所生,年十九,刚刚过了省试,成绩尚可,只等接下来开殿试拿功名。

阿笙难得懂这个,她很忧心地拍了拍他的胸口,“你生病了。”

柳妈走后,阿笙这段时间瘦了些,背上的胛骨都突出来了,在甫怀之掌下微微颤着。

十多年前每当这时,甫怀之的阿娘便会开始做桂花酿,附近的孩子都会聚到甫怀之家中,捧着采来的一捧捧桂花交给阿娘,后院有一片地专门用来埋阿娘做的桂花酿。阿娘则会将上一年、上上年的桂花酿挖出来分给每个孩子一杯作为酬劳。

潞王按照甫怀之的要求,让大祭司和那名叫女奚烈·哈季兰的族女在王府上先停顿歇息几日,等休整好再送入宫中。

因着潞王,阿笙瞬间就遗忘了甫怀之早上对她的冷脸,她微微仰头看着甫怀之,小小声在他耳边嘟囔了声。

“有些事想与潞王商量,王爷若是不介意,可否来寒舍一叙?”

“我不会。”他再次打横抱起阿笙,像来时那样带她回去。

她号的全情投入,四下不顾。只本能觉得既然这样哭有人理她了,那她只要哭更大声,就能满足她的要求了。

甫怀之一愣。

想起之前甫怀之瞥她那一眼,还有二林的警告,柳妈心中不安渐长。

眼前的男人和不让她挨打、给她饭吃的甫怀之身上气息截然不同,阿笙只觉他身上满身令她生惧的陌生,骇得她只想躲,却又躲不开。

潞王一脸喜意地退下,又听皇帝终是忍不住了似的,对着底下朝臣道:“本想是好事成双,这看来是要好事成三了。朕宫中元妃和淑妃都有了喜,朕又要有皇儿了。”

小傻子抽动着鼻子,似乎有些犹豫,左看看右看看,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猛地冲入甫怀之的院子,直直进了主屋。

元妃总猜不透他,却也因此而更爱揣测他举动的动机。

甫怀之可不像柳妈那么好说话,他推了药过去,告诉她这是场交易。

两行热泪顺着她的面颊落下,柳妈有些狼狈地转过身去胡乱一抹。阿笙手中还扯着她的袖子,她懵懵懂懂地在原地站着,下意识地探过头去,看了眼不住抹眼泪的柳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