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

甚至,有人讪笑着来和我搭茬说话。

正当中是一个特大号的电锅,正在咕咕嘟嘟的努力把一大锅水烧开。

心情明媚到连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的地步。

接下来我听见selinA的声音,“什么时候把他带来让我们也见见,给你把把关。寝室里有人嫁出去了,也是喜事,总得叫大家都知道,让大家高兴高兴。”

因为雨只是毛毛雨,所以我和dAn都没有打伞,背了包手挽手的登上山去。还没到山顶,雨雾已经缓慢而坚定的濡湿了我们的头发,脸颊,和衣物。大自然原来自是润物细无声。

晚啦。

听者无不为之胆寒。

这是一个我无时无刻不在流血的六月。

或者我可以跳楼。新建的教学楼最高处是十二楼奠台,爬上去再跳下去想必可以肝脑涂地。一定会死的。

还有大量的蚊子,水房里的蟑螂,屋子里的老鼠,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宿舍楼。

一个平常面目平凡普通的女孩,当她梳起头发,上点薄妆,配一条缎子大圆蓬裙,再加一朵辍满假珠宝的胸花,居然立刻显的秀美矜持,揽镜自照时竟尊贵的如同公主一般。

所有为顺利举办一次活动而付出的全部辛劳,在听见很多人敞开心扉,讲述心声时会化为乌有。

学期伊始,人刚踏进寝室,行李都没来得及打开,系里同意重新调整寝室的通知便贴到了门口。

只是我的感情和那个写信的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还在负伤阶段。目光仿佛要择人而噬。人见人怕。

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啊,你的衣服那么显眼”。

我不知道怎么控制感情。我也不会追求人。我被否决的可能性在90%以上。而且这否决会要我命。

她们的演技是那么的精湛,曾经一度,连我自己都相信,是我自己有毛病,不是她们,错在我,而不是她们。

除了judy。

她还是继续每天到我们上课的教室外面等lee。

所以我们几乎天天见。

不过,感谢上帝,搬完家以后,我就再也不必每天收听下铺的爱情进展广播连续剧了。

这委实让我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假使你天天都能不间歇谍人提起某人的名字,同时又天天同那某人见面,你是很难真的把他忘掉的。

问题是我想把他忘掉。

我太知道我自己。

我意志单薄,至于,更加软弱。

要等期末的全部考试完成以后我们才有空搬的家。回想起来,四年大学,搬了三次家,而且,都是在本身就兵荒马乱的期末。

七月流火。

蝉声鼎沸。

随便一动就浑身的汗。

整座学校热的几乎要燃烧起来。

女生们都在寝室里呼奴喝婢般的吆喝着叫来帮忙的男生干活,我也嘻嘻笑着把自己的大件行李杂进她们的物品行列,让男生用三轮车送,谁叫从现在的寝室到新的宿舍楼几乎要横穿这个学校呢,这个便宜不占我肯定是要抱憾余生的。

饶是这样,我还是折腾了好几天才算安置妥帖。

因为除了行李箱子之外的其余零碎东西,都要靠自己用自行车运,这里下四楼,上车,过整座校园,上六楼,放下东西,折反,然后再来一次。

需要这样再来很多次。

汗流浃背的劳动完以后,就骑车去离学校最近的超市买冰豆浆,记得最渴的时候我能一气喝掉两包四百的。

搬完家,我和Alice就成了室友。

她温婉的朝我微笑,同我告别,回家去过暑假。

私心下,我觉得她和judy真是完全不同类的两种女孩,如果说judy是一种热辣辣的粉红,那么,她就是柔和宁静的淡绿色。

推人及已,那么我呢,在别人的眼里,我又是什么颜色?

这样想下去实在很有趣。

我耸耸肩,其实,我是对于lee选择女友的眼光和标准很好奇。

新室友还有班里的其他两个以前不曾同住过的女生。搬完家以后,也都很快就走了。

而我,我要比人家在学校里要再多留一个星期,为了考计算机中级,虽然对于考试是否能通过这一点,我简直没有什么信心。

至于那在学校里多留的一个星期,我的上帝呵,那可真是个寂寞的像沙漠一样的响。

除了看书和上机,我根本无所事事,偌大的寝室里,只有我和四面白色的墙壁。

我在房间里练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似乎话语从嘴里吐出我能听见回声。

我骑上我的自行车去满世界转悠,去游泳,去购物,烦的时候就按车铃,穿纯白的t恤衫,偏配一条很短很短长度只到大腿根的蓝色牛仔短裤,在留校男生火辣辣的眼光和口哨中旁若无人,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