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前世也时常被外公和爷爷教训的,心里倒也不以为意,身侧服侍着的白衣小沙弥童心却吓得倒抽一口子冷气。这位哪比得别人?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帝的心头宝,回去让那位看见了还能善了?忘尘师傅这可真是要了命的!

所以对这些亲,如果愿意买v章看下去还骂我也不去说什么,如果是看了盗文再来刷不要怪我也不客气。

然后这书可以改名叫红楼之贾环秘史泥垢!

朱漆大门,绣球双狮,连青石阶面儿上都刻着五蝠葫芦纹样,整个一品学士府堪称贵不可言,往日想要踏过那高槛得见他父子二人的学子官员,竟有若过江之鲫,绝无止歇。

小少年想到此处,一口饮尽了杯中酒物,眉目慵懒地躺倒下去,这出戏,在他与奚清流达成一致时,结局已然写就。

“你竟这样说,我瞧着他是个有骨气的,满天下再找不出一个这样胆识过人的!”旁侧又有一微胖妇人闻声撇嘴冷笑,“你也是个带把儿的,日日在家里牛气个甚,也到这金銮殿前去弄一遭啊!但凡敢,老娘以后端茶倒水捏肩捶腿绝没有半句别的!”

贾环啜了口上好的雨前龙井,似笑非笑地:“这你恐怕是够不着儿,伸了爪子恐要连根地剁掉。今日是殿试,你家那位不是也入了榜,怎生不求着你父亲带你上朝去看看?”

鸳鸯连滚带爬地叫醒了老太太,贾母喜得不知该说甚么好,这时屋里众人也被声响惊动,续醒来,等得知情况后,连忙请郎中的请郎中,念佛号的念佛号,更有探春几个,快乐地抱在一起几乎要蹦跳起来。

=掐文神马的大过年的请放过我!

=有谁说十岁就定情的问题。。嘛,贾环自己没有当小孩子的自觉,赫连扣而已从不拿他当小孩对待。。既然双方都成年灵魂!,那就先柏拉图吧喂,明明是不会炖肉吧!

“我让你查的你可弄清楚了?”

于私利,贾环希望自己过得舒坦些,于大义,贾环却希望这个朝代走得更远。古代国史衰于明清,东亚病夫百年耻辱难以洗刷,无论作为李准还是贾环,都绝不是一个狂激偏执的民族主义者,但无可否认,他热爱自己的肤色、姓氏乃至那笔方正汉字!

杨氏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是喜欢,毕竟身为母亲,绝不会嫌别人夸自己儿子,当下对贾环更是印象好了数分。

贾环见他好转,也很有些笑,这琳哥儿倒还是个心善的,端过莲香盛上的紫米桂圆粥一口口呷着,慢慢道:“国之蠹虫,非除不可。那贾雨村与我那混账父亲很有些关系,应天府尹的位置更是贾政帮其划来的,贾府如今——还不能倒。”

平心而论,贾环是颇为不喜琼瑶作品的。于他看来,那些缺少常识不知所谓的主角简直是玷污了历史上真正的原型,整日为情生为爱死的,正经日子呢?正经家人呢?竟是全数撇之不理了,此等自私已极的爱情可不是叫人深深为之厌恶糟心吗?

他为人是冷情善变不错,可那是放在人心诡谲的现世商场,但凡进了家门,他从来都是个温润好说话的好哥哥好儿孙,谁曾想,一朝赴死魂到此处,他竟是从没有半刻卸下心房,时时戴着那假面,事事存着那机心,对比前生,可不是叫他惶恐慌乱吗?

贾环倒也真没有什么与晴雯为难的意思,固然这个女子在他眼里是极不讨喜的,但那般悲惨狼藉的收场却足以弥补这一切使人不满意、不顺心。

正厢房里,薛宝钗背靠在半旧的紫金弹墨椅袱上缝制着一幅刺绣,薛姨妈脱了披风走进来,瞧着榻上那只穿了白色短襦和杏黄撒花长裙更显得丰腴娇美的女孩儿便将将地笑起来。

元贞寺始建于前朝,因其内有多位高僧佛骨及太祖皇后等牌位,遂太祖有令,来人无分三六九等,皆不可使车马行近百米处,恐惊神佛。故而哪怕贾家贵重,也是老老实实地在百米外停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寺庙走去。

午间日头正好,贾环嫌躺着都快霉,莲香便在院里摆了竹椅小几糕点茶水等物,供他取用。

莲香忙在他身后垫上许多锦缎软垫,喂小少年喝了几口水后便取过小篮子,拿出碗尚冒着热气的药汤递给他:“哥儿,吃完了给个蜜饯呢!”

“瞧我说的竟是不错,环儿真真儿有张好嘴!珍珠,且将我房里那只墨玉如意给了环哥儿,这等好日子,老太太我却是不能不赏的!”

赫连扣见他眉眼间许多得意,越显得双眸潋滟,神情温润,更有种天真烂漫的稚气,当下便笑,从腰间随意掏出一锭银子。

这昏睡的两日一夜仿佛洗去了贾环身上所有的沉郁阴冷,也抹掉了一切作为李准的苦痛深重,小孩儿变得更为温和宁静,行止间一派魏晋风骨,有时一眼望去,并不让人觉得他是个尚在总角的稚童。

贾母低喝道:“你便不能少说几句。”

小孩儿低咳着坐起身来,漆色的丝坠在肩上,越显得身子淡薄,李准的脾气惯不是太好,前辈子怎么着也是叫人伺候到死的,现下想想这壳子的身份便勾了嘴角露出个森冷的笑:“怎么的,爷吩咐你做个事儿还不乐意了是吧?你这契状可是签在我手里,便是逐出府去我看你再对哪个使这般小姐性子!”

刑十五正闲极无聊地仰头看着元贞后山一棵枯萎的柳树,树梢尖儿上仍有四五片干叶子不断晃荡,过去的一个时辰里掉了三片,按姚无双的性子,他恐怕能在此处等到所有叶子齐齐掉落。

“十五。”身后忽传来一声唤,刑十五立时吐了衔在嘴里的草根儿,回过头去,却是一个身着暗紫貂皮披风的贵气少年,那容貌是隐约熟悉的,只是风姿更甚以往。

刑十五眼里难得含了几分喜气:“环哥儿,你欠我五年的布丁和麻薯。”

贾环有些忍俊不禁,这人倒还是当年的脾气秉性,轻笑道:“成啦,回头给你一并补上便是,带我回去罢。”

“哎!”

乾清宫里四处充满了压抑的气息,便是龙涎香浓郁的芬芳也无法掩盖空气里尚未散去的血腥子气。李文来半耷拉着眼皮,只当看不到几个小太监抖抖索索的手脚。贾环离开五年,姚无双几乎禁了他所有的消息渠道,除了赫连扣,再没有第四个知道他去向的。

自然,贾环也不能猜想如今的皇帝是个甚么模样。

连跟了皇帝二十余年的大太监李文来如今也不敢揣度半点圣意,只一味地听着话做着事。

“那贱人还在外头跪着?”满室寂静中,满身玄金的帝王忽然放下奏折,淡淡道。

若说五年前,赫连扣此人还有半分稚嫩半分青涩时,如今却已完全长成了俊美无俦的男子,轮廓刚硬,剑眉入鬓,嘴唇削薄,一双褐金琥珀瞳宛如盛在冰水,再不见丝毫柔情,唯有无尽深邃冷酷。

李文来不敢怠慢,跪下道:“是,皇——文——她却还在外面跪着。”

赫连扣摸了摸腕子上系着的一个略有些褪色的红玉璎珞,突兀勾了勾唇,眼中一丝热意掠过:“让她滚回坤宁宫待着,若是让环儿见着脏了眼睛,朕便剜了咱们好国舅的那双招子给她下酒!”

“是。”李文来只觉背上寒意森森,冷汗如雨,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传旨。

“噫,这是谁,好重的威仪,要把草民吓坏了的。”一声轻笑突兀,唬的一个小太监立时砸了手里的家伙什儿,尖叫起来,刑十五眼疾手快,随手从怀里抓出一物丢过去,小太监应声而倒。

刑十五皱了皱眉,咕哝了两句“吃饭的牌子可不能丢,比环哥儿说的信用卡重要,还不带补办的”,走过去捡起来在小太监衣服上蹭了两蹭,又塞回里衣。

赫连扣没有回头,一双微凉的手却后后方贴上他的颈子交叉抱紧,温热的呼吸落在耳侧:“不回头看看我?”

赫连扣一声暴喝:“滚出去守着,谁都不准放进来。”回身一把抱了人往内殿行去。

刑十五摸了摸下巴,暗自思忖道,自己目前这行为,倒挺有几分贾环说过的拉皮条的感觉。

赫连扣把怀中少年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龙床上,俯□轻轻触着他滑腻的肌肤,神情带了几分不可思议,竟显得莫名稚气。

贾环既是好笑又是心疼,一把握住那手放在自己颊上,轻声道:“真的,五年到期,我便回来了。”

赫连扣映着日光的双眸立时落满了深浅难测的阴翳,解下了少年的披风,任由未束的黑落了满身满床,比之五年前,贾环身量抽长许多,已到了赫连扣肩膀,纤腰长腿,眉目如画,在帝王的眼里,已不再是个动不得要不了的小孩儿了。

赫连扣用手指描着少年的眉眼,低哑道:“头这么长,嗯?”

贾环凝视着他的双眼,笑道:“前头自己绞过一两回,师傅嫌丑,又不愿旁的人进来,偏生寺里的都只擅长剃度,我也不好弄个光头罢,便随意留着了。”

赫连扣亲了亲那双弯月般的眸子,应道:“挺好看,不要剪了,回头多弄两套饰给你带着。今日在宫里陪我,我不动你。”

贾环顿了一下才想起这茬,与现世不同,十五岁的世家公子恐是早行了房的,便是红楼梦中,对林黛玉情根深种的贾宝玉也有袭人碧痕几个,更有与秦可卿一段不可考证的露水情谊。若是不曾遇到赫连扣,莲香原也是要做他房里人的,只如今——

瞧着上方眼神露骨深刻霸道的帝王,少年却断断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揽着赫连扣脖子亲了一下,呢喃道:“陪我睡会儿,困得很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