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昏君奸臣之宦妻 > 第18章 第二十九章 却说初识面别来知为谁 下

自寇奴少年一事过后,不久,优却因为疲惫过度,发起热来,而且烧还迟迟不能退。莫菁却明白,她是让寇奴少年的惨死吓到了,在这古代随便一个发烧感冒便要死人的,更何况这营地环境苛刻寒苦,加之护军也不会把珍贵的药材用在一个营妓身上。他们便下令要把优扔去了乱葬岗任其自生自灭。

优是军营之中唯一一个知道莫菁女儿身份的人。事实上当初他们把莫菁误当成少年抓回营中,莫菁当时是觉得庆幸的。因为她知道这军中的女性没有人能逃离这慰安妇般的悲剧命运。女人在这个朝代的作用除了是生子的工具便是给男人宣泄肉欲的物品,更何况这低人一等的营妓?

“那你又要怎么解释你知道这些?你要怎么告诉刘岭天和戚武?告诉他们我听得懂寇奴语?只怕,到时他们不放过那个寇奴少年,还要把我们也一并下狱酷刑。”

莫菁一时不知所措,饭啃到一半也得停下来安慰老妪,但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只得轻声劝道:“你别难过啊。他们违法征兵难道就没有更大的官来管一管的吗?”

因为如今当了物件换取的盘缠不多,加之她不知道这个朝代的物价到底如何,于是也不敢在这里买茶喝,自然也不好意思享用去人家那专为顾客准备的桌椅,只就地坐下来休息了一下。末了,向那茶主问,去帝都的路该往哪里走。茶主告诉她,若有车马还好,若是要用脚力只怕要不下十日的路程。更何况她如今还拿着根树枝半瘸半拐地走路?

但即使没有上面两层顾及,只怕自己这火还是生不起来。因为她不会野外取火,这也只能怪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不多看野外求生的节目。

莫菁起身,轻声凝息,小心翼翼。

莫菁听了,只觉得讽刺,看向王安冷笑道:“哈哈,放我走?你就不怕我回来杀了你们,为我的阿娘报仇。”

一个,两个,三个……

“夫人。”

半夜之时,不知为何晴朗的夜空却倏忽下起雨来,莫菁被雷声惊醒之时发现自己挨在一边,旁边燃至半截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灭。

他们走过山间的小径,走过村下的麦田。小和尚握着莫菁的手,一步一步跟在莫菁身后。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正式地握着他的素丫头的手,只觉得被包裹在自己掌心的手很小,软软的,温温的。纤细的指和掌心不再象第一次触到时那般滑腻白皙似贵族家小姐的手,而是长出了一层薄茧,就象和自己一样,触感不算好却依旧是柔软温暖,让他觉得,比之上一次还不愿放手。

那天是小和尚的生辰。

小和尚总是说,素丫头你真奇怪,你的四哥不是说了五年后回来吗?

这些年里,一直过在期盼和等待当中,让晚琉光渐渐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让自己忘了晚云要为自己冠以晚姓的本意。她也终于要嫁人了。这是她唯一能为公子做的事了,以晚氏的名义嫁过去,竭力地维护你昔日想要守护的晚氏荣光。

晚琉光又复望着他,答道:“哦?难道大哥以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让琉光不讨厌的?”

待到寒玉回到阁房之时却见已许久不到此处的晚氏长子已然坐在梨花木椅座上品着香茗,恍若久候多时。

那一晚,她从听风阁出来,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但不知道找谁,于是就躲在长廊外的梨树下看着天上的月亮,一个人喝酒,说起来,也奇怪,竟也喝不醉。那时满树的梨花开了,夜风卷着花瓣,吹得衣服,头发到处都是。

其实,这些当然跟他们没什么关系,说得这么热切不过是因为娱乐娱乐大众的同时也顺带娱乐一下自己无聊的小心灵罢了。由此,近期八卦得最多的要数他们常年在外征战的家主,讨论来讨论去也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他们的家主早已到了适婚之年了,但宗主夫人的位置却一直悬空着。这些年,随着晚云年年征战,战功赫赫,据闻帝君有意把德成公主赐婚于他。

寒玉长夫人以手倚着头,轻笑,声音轻得像在感叹:“我啊,是个现实的人,不管如何,总觉得自己要呆在他身边才会安心。”

“虽然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话,但是,这只鸟好像死了。”

年轻公子摇头。

“来者何人?“领队的首领已经发现了两人,策马快速至两人两步之前怒斥道,马鞭对着沙丘狠狠扬下,飞溅的泥巴滴落两人的脸上。

她那时挨着自己美人哥哥的肩头,看着天上灿烂繁星,俏俏地应着,好啊,那阿素就在这里陪美人哥哥和阿娘一辈子。

走到小和尚跟前,却见那小和尚躺在地上,抬

莫菁道:“你是能言善辩的美人哥哥,反正我是说不过你。”

莫箐伸出手,拉过一旁的莫谨:“四哥,阿素以前不懂事,阿素不要好吃的,不要好穿的,只要能跟你和阿娘一直生活下去我便会很开心。”

小的时候,莫菁的父母忙,没时间照顾她,便一直让她读寄宿制的学校。到了高中,父母便离了婚,两人为了莫菁的抚养权给谁的问题每天争得不可开交,也无暇去管她在学校的生活。

莫菁痛苦地眯着眼,双手拼命地捶打着那人紧收的双手。

却觉得自己怎么也挣不开也喊不出话来,肺腔里的空气一点点地稀少,感觉自己愈发使不上力气了,心说,今天莫非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

不,她还要很多事没做,她要去找莫谨,她还要去找泓澈,她还要给自己的阿娘报仇。

她还有那么多事还未完成!

这样想着,她用尽全力伸出双手狠狠地向黑暗中的那双手抓去,心说,我的指甲也好久没有剪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倒看看我们两个谁比谁更痛!

果然,在莫菁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人终于先松了手。莫菁感觉脖子上的桎梏终于没有了,双手垂在地上,掌心撑着冷冰冰的地面,疲惫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新鲜的空气流入胸腔之时,她的眼眶却有些湿润,心头一番委屈涌上,心中想道:自己在干什么?叫你多管闲事,叫你多管闲事!

胡思乱想之际,思绪总算没有了那么混乱,心说,不管如何,还能活着真好。

而那人简直就象个幽灵般,他松了手,被莫菁大力地推开后,黑暗中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动静,恍若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莫菁是被吓怕了,她受不住这样的气氛,生怕那人再发狂。

从地上颤抖着爬起来就想要离开。刚刚爬到矮桌,手指触碰到食托,却听见恍若躲藏在黑暗中夜魅般的低笑声幽幽飘到耳边。

铁链轻轻地在晃动,一双手又轻轻地摸上莫菁细瘦且白腻的颈项,纤长且冰冷的指,利利的指甲贴着肌肤,这次没有用力,却让莫菁觉得自己被触碰到的肌肤感觉象是骤然碰到寒冰。

那人所触碰过的地方,汗毛竖立,连身子不自觉地哆嗦发冷,让人畏惧得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那人恍若低着头,冰冷的唇极近极近地贴着她的颈窝,慢慢上沿

,几欲碰到她的下巴,象一个阴森的黑影慢慢地将自己笼罩。

直至莫菁感觉他的唇停在了自己耳垂,气息却轻得不像是正常人,莫菁一动不敢动,在这样的寒冷天气,莫菁只觉得自己的脊背,自己的额冒着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又听到了铁链晃动的细微声响。莫菁恍若如梦初醒,周遭那人的压迫气氛消弭,但他带给自己的恐惧感正在无法抑制般疯涨。

耳边又传来了很轻很轻的咀嚼声,细不可闻。

那人,在进食果腹?

莫菁那触到食托的指微微颤抖着,身子却不敢再动。一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突直跳。

“你若敢点灯,便杀了你。”

那人的嗓音阴冷沙哑得叫人听不出年龄。死味,颓废。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恍若带着切切的恨意,声音却又带着极为尖细的笑腔。

夜里,莫菁被惊醒的时候外面似乎下起了寒雨。

听着外间簌簌雨声,她坐起来,却把身体躲在被子里,蜷缩在一个角落,看了看旁边一个个熟睡的人,努力地想要把急切的呼吸调整到平静的频率。

伸出手往额间一抹,却发现汗珠早已濡湿了额间的鬓发,颈脖间的指痕被汗汁浸得生疼。

她终于确定自己在做噩梦,梦中那把鬼魅般的嗓音活象个催命符叫她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