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昏君奸臣之宦妻 > 第17章 第二十八章 却说初识面别来知为谁 上

曾经有一个与莫菁年纪相仿,同期抓来的少年便是如此。因是容貌丽,便在将他抓去给那护军享用完后,轮到下面一帮久未尝鲜的番兵,后来竟活活把那个少年狎玩折磨至死!

那时,优就与莫菁站在一边,良久,优仍然看着寇奴少年消失的方向,轻声呢喃道:“竹青,那个少年郎是在说,他只是想找自己的阿爹阿娘,贝城外的冬天没有食物很难过,他的阿爹阿娘只是想带着他偷偷进贝城过冬而已。他还说他与自己的阿爹阿娘失散了,他找不到他们。”

莫菁沉默。心说无论是这太平盛世或是战火连天,都总会有百姓受苦,天下大同这样理想式的生活莫说这千年之前,即便是在这千年之后的现代,要实现只怕也还是路途遥远。

她更加确信莫谨曾经在自己还未来得及回来的时候到过这里。她想起了王安,莫谨可否知道王安是莫氏潜伏在镇和将军身边的人?她无法得知这个朝代的历史,却明白在那场争权斗争中,不管谁输谁赢,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莫谨丢了性命。

入秋后的天气愈发地冷起来,尤其是在山野之间,莫菁靠在岩石便拼命地搓揉手脚想摩擦生暖但效果不大。耳边有由寒风夹杂着野兽的叫声飘来,让人更觉得森冷。

山上的温度越变越凉,等着火堆柴火换了一轮又一轮,等着挨在身前的少年阖上自己的双眸。

莫菁听了只觉得不知是何情绪,想起往日莫谨落寞的眉眼,不岔的心绪。而如今,他终于有能力叫莫晔年好看,叫他那个冷心冷情的父亲知道,他这个儿子不比别人差。但倘若,他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却又可曾后悔过当日的离开?

素,丫,头。别,看。

“如何?那个孩子找到了?”

他成了佛祖座下弟子阿难,正受着摩登伽女的魅惑,可心头却因了这禁忌而兴奋颤栗,他知道,眼前的是邪欲,是女色,是一条吐着血红信子的毒蛇,很快就要将他毒死了,可当他沿着这唇线探索时,也便似上瘾,这柔软触感,这以沫的相濡,这磨得逐渐水光潋滟的唇色。

他们来到山下小镇里的一个集市,那里的村民在那里叫买叫卖,很是热闹。莫菁从来没有在这个朝代看到过这么多人,她虽然对于山下的世界不渴望却对眼前这些与自己隔了几千年的人事物感到新奇。

这木屋中,最后一个仆人离开了,母女二人已经到了凡事要自给自足的地步。晚琉光常年缠绵病榻,她的手受过伤,不能干粗重的活儿,偶尔也只会做做针线活,莫菁自己学着如何淘米做饭,生火。她不觉得这些艰难,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很多时候,适应能力和生存能都很强,尤其是自小独立的环境之下,更使得她对于任何劣境都能安然接受,并且适时适应。

小和尚挠挠自己光洁的脑袋说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

得到消息后,晚氏该是愤愤不平,无奈那时极需莫氏在朝中的支持,再加上晚家幺女并非真正的晚氏血脉。究其原因,不过是从偏僻的小山村里捡回来的一个孤家女,捡回来后冠上一个晚氏千金的名号一直到今。于是晚氏宗族的人也没什么不好同意的。

如今人终于死了,他却坐在此处假惺惺地忏悔?

寒玉在外人的眼中,并不受其夫君的宠爱尽管她握着晚氏宗族的内务重权,但也只能说明她是一个手段凌厉的女人,却不是一个受宠的妻子。而自寒玉所出的唯一一个嫡子无故早夭之后,她与晚氏长公子更是愈发地貌合神离,除了在必要的家宴中二人盛装坐在正位上彼此表现得无可挑剔地相敬如宾,八年里晚氏长公子未曾再踏入寒玉住阁半步,真是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

她挨在宋洛的肩膀,眼睛痛得厉害,她指着天空上的漆黑一片,笑得有些像孩童:“宋洛,你快看,那是天上最高贵的一朵云,在很多人眼中,它不是最好的,但在我心中他却是最珍贵的。以前我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现在长大了。我心中最珍贵的一朵云,它被天空染黑了,我真的会心痛的。”

半晌,她才满脸泪水鼻涕地抬起头来:“三哥,我花粉过敏。”

她把面具戴在脸上,心说,她要等到自己长大那天,然后想像寒玉长夫人一样勇敢,在灯节上,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君从淮上来,不知淮下事。”

年轻公子低头看着她,点头,眼中笑意微现。高高束起的长发,发梢扫在肩上,飞目入鬓。

过了良久,他终是开口说:“你若要去,小和尚不会再拦你了。跟我来,我知道后山有条近路。”说罢,拉起莫箐的手便跑。

在那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时,莫菁却按奈不住地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到。自己只是一个寄居在他人身体之中的灵魂,她的思想,她所受过的教育,她所拥有的记忆似乎都在告诉她,这些人的命运其实跟自己真的没有多大关系的。

莫箐摇头,什么妖女?我说了我是仙女。那仆人看到自家主子又恼怒而跑,心中又是一时着急,鄙视地看了看树上的莫箐又看看越跑越远的主子,终于起身一跺脚,喊道:“公子,慕主子,你别跑啊,这荒地可比不得将军府啊!我的小主儿哟~”

莫箐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抬起头,荧荧目光对上莫谨。心中一阵苦涩。原来他以为自己会去灶房偷紫薯,会自己烤紫薯。是生活所逼学会的。其实,做这些事本没有什么,但看在认为自己是极其重要的人的眼中却成了他眼中的心疼与怜惜。

莫谨见状同做鬼脸来揶揄自家妹妹,眉间再也没有了往日不符年龄的成熟。晚琉光看在眼里失笑,她看向莫谨说道:“阿谨,这样的日子也许才是最好的。”

可是前几年母亲也找到了一个她想与之组建一个家的人,于是莫菁的父母在一次长谈后,双方和平离婚。可离婚后。莫菁的归属问题又成了一个问题。父亲那边,他温柔的妻子早就为他生了孩子,莫菁的存在无疑会令他们之间的温馨和谐产生裂痕,父亲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母亲那边,她的丈夫也是为了跟她在一起而离了婚的,因而那男人的父母对母亲本就没啥好感,如果莫菁跟着母亲,只能令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于是,莫菁就像个充气皮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

分好早餐,莫菁和几人在灶头上收拾餐具,却见一个营妓捧着早餐气急败坏地走进来,一把将捧着还没动过的早餐往旁边半旧的木桌一扔,苋菜汤洒了一地,窝窝头也滚到了地上,那个营妓却不以为意,负气道:

“这人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我每天给他拿早餐伺候他还得受他的气!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被人锁起来戳□□的主儿!一个男儿活得连我们这些营妓也不如。呸!”

莫菁走过去蹲下,把滚在地上的窝窝头捡起来,,仔细地把窝窝头沾了泥沙的部分弄掉重新放回碗中,说道:“好姐姐,今天又怎么了?就算再气也不能拿食物出气啊。”

那个营妓听了也没有理会,只是哼了一声自个儿站一边出闷气。

旁边有人答话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护军帐中被关在用黑布拢着的铁笼子里的那个人?这里给他送过东西擦过身子的人有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气?”

此时,坐在一边折着柴枝往灶里烧的小女子也回头搭话:“上一次我和几个姐妹奉命给他去清理身子,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五六少年郎,手上,脚上都绑着铁链,长得倒象个仙人儿似的,可惜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啧啧,才多大,帐中那两个人还真下得了手,真是作孽!”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听说这人是上头的人运过来的?”

“你管人家犯什么事儿,这年头这样的人还少么?可能那两人看上了人家想方设法给弄回来的?”

“不是不是,我觉得是宫中带出来的。你没听说么?那少年郎他……”

其中一个正吃着早餐,围着围裙坐在一旁的小女子顿了顿,再道:“就是……就是个半残的人,被剪了东西!”

另一人轻叹气,搭话道:“除了宫中要收着充当个卖命的,哪里还有地方会要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估计是犯了什么大事儿被人拖出宫外报复至此,你们没见上头那两位对此也很是忌讳么?”

此时刚才那位营妓又扬着嗓子说道:“你们谁去给他送饭就谁去!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的了!”

此时刚刚还在八卦议论的众人却静了下来,倒没人再说话,都不想惹事上身。那些伺候过那人的营妓们没哪一个没有在那人手上吃过苦头的。若非平时迫不得已,谁也不想去,可以说,个个对那人避如蛇蝎。莫菁见状摇了摇头,去到灶头从锅里重新舀了一碗剩下的苋菜汤,又复把汤和窝窝头放到破旧的端菜木制托盘上,而后说道:“我去吧。”

“你去?小竹,要让上头那两位知道了,可是要杖责的。说明了不能让男的去了。”

莫菁笑看着那人,俏俏答道:“总不能不拿东西给他吃。而且阿叔,你看我这副样子,难道还怕我吃了他不成?我就算有这色胆也没这能力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被逗笑了。而刚刚那个营妓也是边笑边走过,似乎怒气也消了一半,过来拍了拍莫菁的手,说道:“你也不用太上心,反正端进去他爱吃不吃,姐我不受这个气。小竹你也别受这个气。”

莫菁向着她点了点头,便走出了灶营。

军中的营妓因为优的事都把她当成个痴情种,加上莫菁年纪和装扮上看上去还是个少年郎,平日里的乖巧大家是看得见的,都把她当成是弟弟,私下里营妓们确实对莫菁的态度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