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喝止住他的行为,可饶是她喊出了他的全名,他依然没有放手,甚至还低垂下头颅,下巴搭在了她的肩上,与她愈加贴近。

这差事……每天必然要与陆长夜相见,一想到这一点,那张清丽的脸就皱了起来。

想起陆长夜的禁令,还有众人回避她的样子,她看着华仲贤,感到有些疑惑。

☆、城门之上

这座城门,竟是他们一石一砖,亲手缔造的么?

原来是她的标志。他蓦地失笑,莫名觉得这朵云可爱动人。

“一夜之间全都补好了?”

一阵恐慌袭来,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心口,不行、不行,心脏这种东西,怎么能切开呢?那里面还有些很重要的谜题,她自己都没能解开呢。

“兽医,把你那针和线掏出来,然后就可以走了。”

这样啊。黑衣男人们点了点头,都是一脸受教的样子,竟似是完全不懂得棉线和缰绳的区别。

她的目光定在那条破旧的裂痕上,无法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注这个,可就是不忍见他这副模样。

啊?什么?

“快让一让,赶紧腾出个地方来,”这时杨富贵挽着袖子跑出来,高声呼道,“有个大家伙要进厨房来,今天够丰盛了!”

被野猪追的经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就在这时,暴躁的野猪发出一声惊天嚎叫,笨重的身子向侧面轰然倒下,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地面都被它震得抖了一抖。

虽然她是个俘虏,但也是有骨气的,说不管他,就不管他。她一鼓作气,顺着来时的路,大步往回走着。

“三营负责大寨的防守,因为防守得太成功,还从未有人能入侵进来。除此之外,他们还负责喂马、训马。”

“不,他做得出来。”高胜的语气不像是在说笑,“寨主待我们很好,但是在纪律上很严格,绝不容许任何反叛。”

杨富贵从厨房中走出,递出来一个盖着粗布的篮子,转头又对厨房中喊道:“手脚麻利些,快要到中午了,赶紧把各个营的饭都送过去,不然他们又要说‘没有力气’、‘干不动活’了。”

就在她张开嘴,正准备用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音量高喊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先行出现在了她的耳边。

杨富贵看到瑟缩在桌角的东方云仙,连忙从群狼中抢出菜碟,特地给她留出一份,让她慢慢吃。

厨房门前的地面很快扫干净了,她支着脑袋,想不明白其中的奥秘。这座大山,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座埋藏着巨大秘密的陈仓,渺小的她走在山上,只能窥探见其中的一隅。

在这时被她认出来,高胜颇感尴尬,不由地干笑了两声:“哈、哈!见笑了,那个媒婆确实是我扮的,就是为了给寨主求亲,想不到姑娘你打定主意不出嫁,就只好将姑娘‘请’来了——”

他低头,看见那女子连鞋也没穿,就匆匆下床,抬首间眸光潋滟,被这张绝世容颜仰望着的时候,有谁不为之动容?

高高的吊门被放下,正好落在黑马脚下,马蹄直接踏上门板,飞快地往寨中奔去。

本是危急之时的举动,这一望,却深深映进了她的眼中,冲破了她乱如麻的思绪。

她跪伏于地,眼帘低垂,虽是如此低的姿态,轻柔的语调中却有一种决绝。

气也没法子,东方云仙的仿妆实在太火了,整个京城的女子都在描画。只因皇上也赞叹的美貌,宫中佳丽也效仿起第一美人来,在座的不论位份高低,谁不想获得皇上的垂怜呢?

“你知道,朱颜皇后,是怎样离世的么?”

噢噢——

“寨主,我们也要去么?”

以父亲对她的严格管教,是绝对不容她自作主张的,更不允许她私自与男子接触。东方世家一定要以最上等的教育,将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然后包办好她的后半生。

“都看着我干啥?”那高个子媒婆奇怪地回望向众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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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腰上仿佛还有他环抱的余温,她不敢再看他了,只想冲出门外,找一个没有人听得见的角落,放声尖叫来缓释自己的羞窘。

最让她感到羞愧的是,虽然当时推开了他,可是她心里并不厌恶他的“唐突”,直觉告诉她,他与恶意侵犯的人是不一样的,以至于她的心情只有羞愤,却并没有恐惧和恶心。

她心底是喜欢那个男人的,越是发觉这一点,她就越是觉得自己没有骨气,甚至自己连他的一切都不了解,甚至他还那么冷酷无情地呵斥了她,她就这么被他所支配,因为他的一句意义不明的告白而心跳得乱七八糟。

她挪开视线,努力让自己忽视陆长夜,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她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即发现这座屋子里似乎没有床,只有他座下的那张榻。

那张矮榻也太短,太简朴,像陆长夜这样高大的体型,根本无法在榻上平躺,仅仅能如现在这般盘腿打坐。

她惊异于这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