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黑满脑子都是鬼使白,压根没反应过来这话在问他。

茨木童子朝鬼使黑的方向看了一眼,鬼使黑没有看他,而是非常漫不经心地掷出了一颗石子,大概是气息不稳,跳了两下就落了水。

鬼使黑回了他一个“你懂就好”的微笑,源博雅还在震惊之中,晴明憋着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晴明拿起了手机,嘱咐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源博雅还在奋笔疾书,他大概是又碰到了什么难题,很没形象地用笔杆挠了挠头皮。

两人走进了源博雅的书房里,他们跟共用一间书房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不一样,都城议会整个都是源博雅的地盘,安倍晴明有自己的神社,所以源博雅的书房里也只有一张书桌,椅子倒是有两条。

安倍晴明在源博雅的房间里躺了大半天才醒来,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源博雅一句凉凉地讽刺:“苦肉计用得炉火纯青啊。”

他没有说谎,他和源博雅的关系,确实不是茨木童子想的那样的。

说完之后晴明叹了口气,茨木童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总之他很快就开口问了一句:“不是,我说,你不想看她伤心难过,跟无法回应她的感情不是冲突了么?”

酒吞童子看到了最后一页,点头道:“那行吧。”

接下来的这一路,茨木童子就跟个开关失灵的喇叭一样,走着走着突然狂笑,聊着聊着突然狂笑,吃着吃着突然狂笑。

这样的xing子并不适合做分会长,酒吞童子也没有指望他能为自己分忧,但也没有罢免他的打算。

酒吞童子左手接过了一个,下意识地想用右手去接另一个,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然后改用食指拇指勾住一个,剩下仨手指艰难地卷过一个,表演了个高难度动作。

“啊?”茨木童子愣了一下,起身跟着酒吞童子走了出去。

不管一目连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跟大江山换,要不是茨木童子看到,像这种文件,酒吞童子几乎不用三秒就能给签字通过。

在茨木童子看来,酒吞童子的这个伤也确实不算什么重伤,要换作以前,可能连木板也不会夹,反正过几个月自然就好了。

茨木童子产生了一种人生中第一次工作的兴奋感,信誓旦旦地应道:“没问题。”

此时此刻,酒吞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也对,红叶红透大江南北,没见到人之间他俩照样不认识。

九命猫不是背锅猫,是她吃的就是她吃的,不是她吃的,她连听人栽赃都不想听。莫名其妙被叫到大江山上问了一通罪,九命猫掏了掏耳朵,半句话没说就走猫了。

酒吞童子坐在茨木童子右手边的椅子上,用左手指了指放在桌面正前方的文件,说道:“那些先全部签字。”

“就这样。”

“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桃花妖笑着说道,“随叫随到哦。”

茨木童子跟着酒吞童子一起向右退开了半步,就在这时,奴良陆生持剑砍下,羽衣狐抬手去接,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几乎是在同时伸出了手,掐着羽衣狐的手腕,强行把大天狗救了下来。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在瞬间就明白大天狗是中了那画皮鬼的妖du。

后来晴明叫了神乐来给他们填酒,茨木童子对神乐的态度也挺友善的,直到神乐说她晚上跟哥哥说好要早点回家,茨木童子突然就沉下了脸,劈头盖脸就把源博雅给数落了一顿。从城主作风不雅、人妖不忌、夜夜笙歌说到脑子有坑、主张傻bi、治城无方。

酒吞童子皱起眉,把他推开了两步:“做什么?”

奴良陆生笑了一下,没有介意:“好,大天狗他们打打停停,还没有离开高尾山太远,我已经让天狗们去截他们了。”

“你果然在胡说。”茨木童子突然开了口,打断了酒吞童子,冷冷地对着鹤丸国永举起了手机,说道,“陆生说,大天狗是擅自跑出去打羽衣狐了,没有被抓走也没有生死不明,是那俩都太危险,暂时没人逮得回来。”

酒吞童子把茨木童子往身后踢了踢,然后大马金刀地往地上一坐,问道:“什么事?”

酒吞童子噎了一下:“开公司跟战斗力有什么关系。”

酒吞童子手肘撑地,手掌托腮,侧躺在地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她们俩是花妖,妖力催生花木生长,但因为桃花林的阻拦,樱花无法往贵船山上延展,于是在大江山上栽了个遍山。现在大致上看来,大江山上樱花林的面积,比贵船山上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