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妖力急速飞行的小石子“叮”一声,从岩石上反弹了回来,鬼使黑、晴明甚至是茨木童子自己都没来得及反应,那小石子直勾勾地弹到了那棵绑着水鬼的大树上,力道之大,直接打穿了树干。

同样蹲在溪流边的一棵大树旁检查水鬼的晴明闻言,转过头来,瞪着眼睛问道:“阎魔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多年时间里,晴明让他注重仪容和礼仪,原本做好了从头教起的打算,却不料他骨子里生来就有掩盖不去的贵族气质,当他登上高处的那一刻,德才、风度与气质,得天独厚、浑然天成。

“二月份。”晴明站在源博雅的身侧,探过头去看他手中的那份资料,脑袋里快速搜索着跟二月份有关的信息。

第一个晚上他忍不住半夜小憩了片刻,结果第二天发现源博雅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影。第二天他打听了源博雅的下落去找人,结果却跑了个空。磨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给自己贴了符咒,进入了完全不管不顾的状态,在房门外坐等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茨木童子好歹还跟酒吞童子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源博雅偶尔留宿安倍晴明的神社还得防着徐徐吹拂的八卦之风。

“在她醒来之后我才知道,这七年间,她一直在符咒中看着我,也只看到了我。”

“他的钱也不归冥府管。”晴明笑了一下,看向茨木童子,说道,“茨木,有件事得问问你。”

酒吞童子啧了一声:“算了。”

酒吞童子昨天给茨木童子吩咐任务的时候,就凭他那句“这算是刚刚的惩罚”就觉得他一定不会认真完成。

酒吞童子右手的伤还没好,纱布木板绷带三层防护,本来桃花妖还准备了一根粗棉绳,让他出门的时候缠着右手吊在脖子上。不过酒吞童子从来没用过,有时候习惯了用右手,还会时不时地抬起来,看到了绷带再重新放下去。

酒吞童子停了一下步子,指了指身后的书房:“桌上签完的先拿走。”

凭什么?

茨木童子不会去刻意回避大脑的自主行为,他回忆了几次过后,突然发现自己之所以会一遍遍回忆起,并不是因为当时那血腥的画面刺眼,而是酒吞童子脸上的表情让他很是意外。

“你白天提到的那个现世地狱,他们的负责人会跟那明星一起来平安京,说是要参观学习。”酒吞童子按了按眉心,说道,“可能会有不少人一起来,明日我和晴明都会去冥府,商量一下具体流程。”

酒吞童子为了防止茨木童子把满头满脸满身水往他身上甩,下意识地把右手背到了身后,谁知茨木童子一个刹车停在了的面前,猛地蹲下,伸手拉过了他的右手,用干毛巾擦了擦上面的水迹。

酒吞童子笑了一下:“哪儿没有地狱。”

茨木童子震惊之后也zhà了,源博雅怕有万一还把安倍晴明叫来镇场,然后冷静地派人调查了此事,发现是周八家那两个儿子两天没吃荤,偷了鸭子出去烤,因为技术不过关,所以拔了一地的鸭毛。

后来酒吞童子的体力妖力差不多都恢复了,就改为压着茨木童子去书房办公。

“闲的。”红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眉毛媚气十足地一勾,笑道,“之前为了樱花节推了不少工作,这两天没什么事做。”

“酒吞大人。”樱花妖坐在酒吞童子的右手边,嘴角含笑说道,“骨头虽然接上了,但距离痊愈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最近切忌不能用力不能沾水。”

那尾巴是朝着大天狗去的,大天狗站在两人的中间,身后站着酒吞童子,正伸手架着他,而茨木童子则站在对面。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那之后,安倍晴明颇为感动,对茨木童子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平时看他傲娇装bi也不碍眼了。

茨木童子二话不说就想追上去,被酒吞童子提着衣领拽了回来。

奴良陆生带领百鬼夜行制住羽衣狐和画皮鬼,酒吞童子负责把大天狗逮回来,一期一振和鹤丸国永从旁协助,一旦得手狐之助立刻进行传送,剩下的事情则全部jiāo给奴良组。

羽衣狐这个名字,今天清晨刚刚被酒吞童子列为异都危险对象,没想到这么快又绕回到了他的身上。

狐之助揪着一张狐狸脸,眼神沉重,胡子一翘一翘的,伸出小爪子踹了鹤丸国永一脚,似乎是在示意他开口。

酒吞童子:“……”

说到这里,酒吞童子笑着摇了摇头:“平安京只有樱花节,没有桃花节。去年你和一目连打了三次,第二次不小心把他头上的角给打歪了。他一气之下说要铲了桃花林,让樱花树往贵船山延展,好就此摆脱了你。”

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红叶眉梢一挑,略有些诧异地看着茨木童子离开的背影,招来了莹草低声问道:“茨木除了大江山分会长之外,跟酒吞大人还有什么其他关系吗?”

出卖来的措不及防,茨木童子懵了一秒,觉得自己最近应该也没有得罪过安倍晴明,怎么就把八卦矛头都指到了自己身上?

等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大天狗迷迷糊糊中想着差不多到回平安京的时间了,于是准备酒后飞行,飚回奴良组。

酒吞童子怀疑道:“你能分辨妖怪和式神么?”

在奴良滑瓢的目送之下,狐之助打开了传送之门。

“听说你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奴良滑瓢怕吵醒怀中的狐之助,说话声音很轻,“我会让陆生帮忙打听的。”

酒吞童子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看了茨木童子一眼,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没有。”

茨木童子很久都没回应,大概是从墙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