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房顶上就打了起来,罗子听怒吼,“你们学什么——”一下房顶被踩穿,瓦片掉落下来,砸到梁上再落到我们四周。

萝卜很生气,一天晚上都没有和我们再说话,这一晚上下来我很疲倦,当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临睡之前,我一直在思索我遇到的所有的事情,和苏说的话。

罗子听憋红了脸没有回答,脸红了半天,又铁青了下来,神荼歪头看他,他缓缓道:“那好像不是人。”

萝卜点头,好奇的看着我们,眼睛里一点邪念都没有。罗子听做了个手势,让我们随便问:“山对面所有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我形容了一遍,然后把我手里的照片给罗看,罗看了半天,摇头:“谁给你拍的,拍不好,显胖。”

苏认为,秦家人肯定在通过复原这些古代仪器调查什么。这项调查,一定是当年三大家族合并达成铁律姻亲的原因,秦家专注于此事,已经延续了几代人。

神荼还不罢休,对我大叫:“拦住他!”

猫整个身体都筋挛起来,显然金针是刺到关键的神经部分。金针一拔出来,猫的反应就开始出现变化,它开始不停的摆动脑袋,开始抹自己的脸。然后,它的两只耳朵,慢慢的竖了起来。之前它的耳朵一直耷拉着,我这时意识到,这只“猫”的耳朵,比普通猫要大。

“我们老安家,就剩下三个人了。”我道:“不知道你要找的姓安的人是什么样子,想必不会像我这么窝囊废,我还有一堂弟,比我稍微强点,但听说天天打游戏。对了,你就这么干找,天下那么多姓安的,你找到什么时候去。”

人在这种时候,腿力腰力和臂力几乎可以全部协调起来,闹钟直飞出去,身后果然站了一个东西。眼看那闹钟瞬间就到了这个东西的面前,避无可避。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脑子有些发懵,努力把收回心神,我唔住耳朵,开始狂奔。一直跑到听不到铃声的距离,我才汗流浃背的停下来,忽然在我身后,同样的铃声又出现了。

我回去,在尸体面前鞠躬了三下,然后哈暖手心,咬住火把,爬到了树上,一路爬到挂着尸体的树枝上方。

因为做贼,视力极好,我竟然能看到那寺庙之中,有篝火在闪动。似乎是有人在其中。

想到这里我忽然长叹了一声,把其他两个人凝固的思绪吸引了回来。这两个人都心事重重,一路上非常的无趣。苏抬眼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些抱歉,他似乎也并没有想到实际到达这里,情况会是如此的糟糕。

神兽走过来接过去,仔细看了看,露出了非常轻微的讶异,他将所有的凶舍利,还给苏。然后问道:“好,你们要去哪里?”

我听着愣了,看着苏,心说你做事怎么和捡垃圾一样,想到什么捡什么,捡了我一个还不够,还要捡那个神什么的,我忽然一下忘了他叫什么,神兽?那神兽如果答应了,我是不是可以退出回家啊,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用处。

说完我就惊了,心说自己怎么说出了这种声音,摸一下嘴巴,发现嘴巴一半已经麻了。

鹰在山谷中盘旋,我们的位置一目了然,很快就有鹰朝我们俯冲了下来,我都有点烦了,蹲下去双手掬尿,看准鹰过来就扑了出去。

到了高原地带,空气干燥寒冷,我的身体也有点不适应起来,听着苏的讲解,我越来越觉得不妥当起来,但我始终没有产生任何一刻退缩的念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答应的事情,我就不太懂的反悔。

我的手正好托住了猫,猫还是刚过奶猫的小猫,所以被我的手遮挡了一大半,应该没有被它看清楚。

拿了收据,她直接关上了门,我听到里面她说了一句:晚上喝一杯去。

我们转身看了好几圈,空旷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就在一个瞬间,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苏说道:“大概明天凌晨5点。”

“你知道高僧圆寂之后,火葬形成骨灰,会有很多烧不尽的小石头,被称为舍利子。只有大彻大悟,得道的僧人,才能烧出舍利子。但你知不知道,十恶不赦的人,火葬之后也会烧出舍利子?”

后来咸丰年间,大量的票号倒闭,兼并,宝物的骗局逐渐被做实,当时严办,牵扯到了苏家。查办大臣让苏家亲自打开箱子以证清白。

“大哥,你搞毛啊?”我蹲到路边的树下。苏很镇定的说道:“帮别人带孩子赚钱,一个小时5块。你不说要还你钱吗?”

我忽然意识到,他们不是怕这个箱子,因为他们刚才是扛着这个箱子过来的,他们是害怕提取这个箱子的我。

挑衅了半天,“和大”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被我的举动迷惑了,我实在觉得自己难看,就有点发怒了。我静下来,心跳速度非常快,我忽然意识到它看着我,是什么目的。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慌乱,或者对于死亡的恐惧。他和我是不一样的。我忽然意识到。

苏一定是个很麻烦的人,我当时想,这乱的地方,明摆着无法整理,他还要摆弄一下,这个人一定很难弄。

她刚说完,我一下踩着树枝跳了起来,第一脚踩到二楼和一楼之间的小房檐上,那就几乎到了姑娘的面前了,第二步直接扑倒在姑娘的身上,将她整个人推进房间里,重重压在地上。

我盯着鸟,鸟也盯着我们,我摸着树皮:“你有所知障吗?知道什么树不用死吗?”

刚说完,忽然一声巨响,在我们左边大概七八间宅子的距离的方位,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一个宅子被整个炸碎飞上了半空。四周所有宅子上的瓦片被掀飞。像子弹一样的朝我们射来。

“快走。”他在昏迷之前说道。

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很暗,但我还是一眼就意识到,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可,我现在为什么忽然记忆起之前那场大雾的记忆,而且,我开始感觉到,更多的记忆在我脑海里复苏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雾气,惊恐的想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难道,只有在大雾中,才能想起之前在雾气中的所有记忆,大雾退去,记忆也跟着退去。如果是这样,那么只有在大雾的时候我才是一个完整的人,其他时间,我都是残缺的。

难怪那些人要自杀,如果他们经历了几次,每次大雾来临,记忆恢复的时候,那肯定是深深的绝望。

我的手开始抖起来,我开始越来越胡思乱想,想到一个更加麻烦的问题:我一直觉得,我在这里的时间,应该只少了一天。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

真的是一天吗?

如果这里常年大雾,偶尔晴天,那我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到底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