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蒙蒙亮,我被冻醒,神荼仍旧没有出现,我忽然意识到,神荼是不是也中途放弃了。

我们三个人都尽量靠近篝火,衣服前面的部分被烤干,身后全部湿透。一前一后,如有春日和地狱的区别。

“壮士,这个,我们也不是让你白干,您说个费用。”我对神兽道。“我们给费用,您要的多点也没关系。”

“那他跟来做什么?”

神荼看着我:“你姓安?”

好在那些垃圾一堆一堆的,我们撞进去,把各种腥臭的方便面加雨水垃圾的撞散。脏水冲飞我一脸,直往我嘴巴里灌,恶心的我几乎崩溃。

第一晚就这么凑合过了,第二天,苏的情况好转,继续上路。苏在开车前,很认真的说,不要把食物放在他床头。

此时的车速在每小时80公里左右,那只鹰几乎是以平行速度在车窗外悬浮了两三秒,然后一振翅膀,飞走了。

我一个月的房租是170,我数了个大概,也不到二千五,她男朋友过来接,我没给,因为我知道她男朋友不是个好鸟。因为在水产市场有个老爹留下的铺子,平时吃铺租啥也不干,也能买车泡妞。

晚上路上没人,也看不到出租车,我估摸着水产市场那边不远,就一边尝试打的,一边往水产市场那儿走,那儿车多可以找到熟人借车回去。走了几步,我心中就开始美起来,兜里的五千块,对于我来说,算是巨款了,就算什么都不干,天天打游戏,我可以三四个月不出门。这种惬意的生活是我最喜欢的。

“凶舍利是可以用来做一些好事的,世间万物就是这样,只要规矩是固定的,就一定可以被破解。”苏说道:“我日后会告诉你用法。至于为什么骨灰会动。我想我和你说过,黑舍利,是一定会回到主人身边的。所以,黑舍利是活的,它们会移动,所以,它们的第一个用处,就是引路。”

苏拿出金针:“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来到箱子面前,摸了摸箱子上刻的各种日期。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这些都是历史上打开过箱子的时间。说完他用金针,找了个地方刻上了今天的日子,就把金针刺入锁孔中,轻微的拨动了几下,咯哒一声,锁松开了。

那么储户的风险是什么呢?我带着一张纸去京城,想把纸兑换成钱的时候,钱庄倒闭了,那我手里就是一张废纸。所以选择一家看上去不可能倒闭的钱庄票号,就是风险抵御的首要因素。

我问他怎么不说了,他顿了一下,问道:“你房里那人是你朋友?”

那是一只木质的老箱,表面的包浆发白发干,有些开裂,显然被水浸过,后面是发黑的黄铜褡裢低扣,四个角上包了铜片保护,铜片上浮雕着兽爪,是一只铜角黑箱,看的出是老物件。在箱子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封条。“棺材”的表面上,还有无数的刻痕,仔细看,大部分都是各种格式的日期。密密麻麻,各种字体,各种大小,刻的好的,随手划的,布满了所有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在干嘛,就听到远处一声鹰啸,苏再次发出更高的哒哒哒的声音。

“医药费你也得自己付,你刚才说有什么钱赚?”我忽然想到他刚才想利诱我。

这道密道的翻板门非常厚,盖上的时候闷“嘣”的一声,上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我们愣了一秒,立即往密道深处缩,往下的密道两边都是坑,可以用手脚攀爬,我们一路攀爬了下去,下面是一个低矮的甬道。

我忽然意识到苏和我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立即打定主意,我也哈哈哈哈笑起来:“小妹妹,对了,话说,你这鹰哪儿买的?”说着我就往窗口这边的树枝挪去。

我背起他撒腿就跑,跑出去十几步,背后整个宅子就炸了。以前在网上骂人的时候总喜欢骂你家炸了,果然因果报应。口业是结不得的。

哦,我一想有道理,如果这个巨大的建筑群对外出口只有一个,那如果我不往这个出口跑,跑到最外圈再找,其实反而绕路。

为了证实不是这样,这一天,他问我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变化。

那是一间三进的宅院,非常破旧,白墙都掉完腻子,露出了一大块一大块里面的杂色砖,墙壁是倾斜的,用木棍撑着加固,上面写着好多拆字,左边外墙贴边有一根电线杆。

我的手直哆嗦,忽然想起了神荼在这里问我的第一句话:“你姓安?”也想起了苏非常轻松的说出了我父亲的所有信息。我已经肯定,这件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一件简单的猎奇事件,很可能是一起针对我的犯罪。

我给尸体磕了个头,虽然他年纪比我小,但死的比我早,然后爬起来就继续往前跑去。我可不想吊死在这里。只是为了五千块钱。

真的是苏干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到底他和姓安的有什么瓜葛?

漫无目的的跑出去半个小时,因为没有下雨,土地还是泥泞的,所以脚印都在地上,我一路返回,跑到精疲力尽,火把都熄灭了。

刚才尸体的脸和忽然逼近的黑暗让我的心狂跳,我重新制作火把,因为寒冷手很不灵活,打火机怎么都打不着,越来越炸毛,急的直抽自己的嘴巴。

就在这个时候,从一边的树林深处,忽然传出来一阵铃声,我楞了一下,仔细一听,发现那是闹钟的闹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