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像我这样老是弯腰抱头,把装逼让给别人,将实惠留给自己的人,在生活中是比别人节省一点的,生活的房檐总会比自己的身高矮一些,但在这个地方,有点过矮了,压的人连爬都困难。

神兽牵起骡子,连头也没有转过来,看着远方的高山整理了骡鞍道:“没有这样的规矩。”说着就开始往村口的石桥走去。

“这么说,这人是个好人。”我扶起苏。

他显然是在等我,我四处去找,看不到那鹰猎,心说该不是踹到山下去了。

苏摔的不轻,我勉强扶着他起来,一身骚味,苏抹掉脸上的尿水,我意识到这是到达垭口之前的山路,山路之字而上,我们从垭口摔下来,摔倒了几十米下的泥路上。

看着导航,这赶路也就算了,顺着最近的口子我就拐下国道,虽然手里有钱,但从来没有住过高档酒店,县级市5星级酒店应该也不会太多,于是找了一家从外表看去很像洗浴中心的酒店,要了间房。

“干!”我一口气憋到极限,才骂出了那么一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鸟欺。“老子要有一鸟铳,直接轰了它。”

“我上半年的租金是交全的,我空着是我的自由,我想把今年的都先交了。”我有些呼吸急促。透过她男朋友的肩膀,我能看到后面的床上有一条白大腿动了,女房东也穿着背心从床上下来,她套上一条运动裤,喊道:“呦,难的你主动上来交房租。”

大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他跟着我们这个事情非常突兀,但他丝毫也不准备躲藏的样子。也不害怕被我们看到。

“因为,这种东西凶厄万分,苏家人有避世的想法,所以没有使用它作恶,但总归这种东西,是可以害人的,皇帝,可能有很多想害的人。但他又不想这些东西是他自己的,于是他就问我们家借了这些箱子。当然,为了让我们家能够生生世世的承担这些箱子的诅咒,他愿意付给我们利息。”

苏的另一手也翻出一根金针,刺入锁孔内,继续搅动,两只手的方向不同,又听到咯哒一声,这次我没动,苏果然从左右的另外两根手指中间,又翻出一根金针,如此这般,一共四声咯哒声。锁才完全松开。

苏告诉我,这种规矩当然是谣言,但相似的规矩并不是没有,留四的真实用意很是有意思。早些时候,一个钱庄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财力雄厚,最好的方式是积蓄现金和贵重的抵押物,而钱庄兴盛都在盛世,“宝物”这种东西,是钱庄争相争夺的物品。而那个年代的宝物,无非就是书法墨宝的真迹,以及,工匠做出的匪夷所思,不可复制的艺术品。所谓无价之宝,有价得之,以无价保平安。得到的时候是有价值的,但作用是无价的。

我涌起了不详的预感,“他在干嘛?拿屎糊墙?”说实话,我对于我那个破房子没有什么纠结的,如果真是拿屎糊墙我也没什么,反正我自己喝醉的时候也糊过。

我没有说话,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接着他们做了一个动作,询问我是否可以打开箱子检查?

“我也是无辜的!”我对苏骂道,“有没有人性?你和她私人恩怨,她炸我干什么?”

我把猫揣到口袋里,露出个脑袋,扶起他:“往哪儿走?”

“你娘。”我看到那是苏,这草坪下面竟然有一个暗道。难怪他刚才问我是什么树,难道有槐树的院子里都有暗道。

“和二,你爹是看电视剧看多了么?”我心说,一边慢慢的挪过去,“小妹妹,你为什么要炸我们呀?你和树下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别说话。”苏咬牙道,我们看着那只鸟朝我们飞来,黑点变成了鸟的形状,我屏住了呼吸,看着鸟越来越近,隐约能看着鸟的爪子上抓着好多绿色的圆筒。飞经过我们上空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喉咙了,刚想松口气,那鸟一声鸣叫,一颗圆筒朝我们身后的院子掉了下来。

就听到背上的人咬牙道:“,这边是右。”

然而第二天他醒来,他就忘记了这一切,重新来问我时间,重新想,我明天就出去买块表,然后把他送派出所去。

亮着灯的房间,是在二楼,老式雕花的窗户,漆都掉光了窗户之间的距离很大,显然窗框已经腐烂变形,屋顶的瓦片上全是杂草,灯光从里面透出来。看不到人影。如果不去看整个建筑群之外的高楼霓虹,这地方简直就是倩女幽魂里的兰若寺。

我揉了揉眼睛,用火把往上探去,就看到一个人形的影子,垂在树枝下,头耷拉着。火光能照到的,是一对被完全冻住,悬挂着的双腿。

我瞬间就意识到,就看这颗树的树枝上,吊了一个死人。吓的一个退步,差点滑下山坡。

稳下来,装起胆子,我把火把举高,就照出了这具尸体,从身上的民族服装看,似乎是这里的本地人,死了已经有一些日子了,在冰冷的环境里,这具尸体逐渐脱水,所有的皮肤变成了黑色,面部萎缩,犹如骷髅一样。嘴巴大张着,脖子因为重量变成了很不自然的形状。

我不敢细看,刚才我也路过这里,这具尸体就在我头上,想想就感觉可怕,不知道他为何要在这么深的深山想不开,如有什么烦心事,这走的也够决绝的。连收尸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正准备尽快离开,忽然就看到在尸体吊死的这颗树上,有人刻了几行字。

难道是绝命诗?我网络小说看多了,脑子的第一想法很无厘头,上去看了一眼,发现写的是。

“逃不出去了,他们把我骗进来,我找不到出去的路,我知道他们一直在看着我取乐,我不会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