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分落后过大,暂停过后双胞胎不再围着哈利打转,游走球逼得更凶了。竺梓松皱起眉头,出的问题如此明显,就没有人提出中止比赛吗?那些教授都是干什么吃的?虽然被游走球砸基本不会致死,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可以在瞬间就治好,但他们就这样放任危险的生?还是说魁地奇就是这么种野蛮的运动?

晚宴时,竺梓松遥遥向教师席上的邓不利多致意,老人摸着长长的白胡子微笑点头。竺梓松思绪万千,上一次见面是你死我活的场景,如今却亲切地赠送礼物,多么讽刺!

“在图书馆吧,你可别像赫敏一样整天都是学习啊学习的,移动图书馆我们一座就够了!”

从魔药教室出来,竺梓松长呼一口气。原来和那个人碰面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只要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背叛的人早已死去,而自己,是全新的,与他没有任何牵连。

竺梓松找了个角落座位安静坐好,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因为他的麻瓜血统而对他特别亲近的科林难得安静地坐到他旁边的位子上,看来阴暗的地下室确实能起到冷冻的作用。

竺梓松用错误的姿势挥舞魔杖,含糊不清地念着咒语,同时控制着不让魔力过多输出,结果——

“啊——”某个紧张的新生忽然尖叫起来,二十多个乳白色的鬼魂穿墙而入,冰冷的气息立刻让不少新生觉得像是浑身浇了凉水。

德拉科盯着明显是施了缩小咒的箱子,挑挑眉,伸出手:“德拉克-马尔福。你是一年级新生?”

奥利凡德不再开口,拉着卷尺仔细丈量各项尺寸,眼睛却一直盯着男孩不放,像是想看透他的灵魂。

竺梓松无言地看着门口笑得一脸慈祥的老头,你就装吧,别以为我没见过你在胡子上扎蝴蝶结的样子。伏地魔的记忆还有这一项好处呀,嘿嘿。竺梓松暗自偷笑。

当地警方没找到这对夫妻的亲戚,又没有人愿意领养一个极不健康的婴儿。顺理成章,小斯科特被送到了孤儿院。

邓不利多疲惫地摆摆手,回答道:“好了,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也并不想这样。只是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不是吗?出生于伏地魔消失的当天,又和他一样成长于孤儿院,巧合多了些,而且他不愿意来霍格沃兹上学——对魔法界不感兴趣的孩子实在不多,除非他早已精通所有的魔法。”

马尔福扬眉,以示询问。

百般维护,看到的是那人对着主人伸出的魔杖。

竺梓松保持着嘲讽的微笑,向另一方向走去,摇摇晃晃,却每一步都走得很结实,直走进斯内普心里。

邓不利多严肃了面孔,继续说道:“是的,你不懂爱,所以才会走到今天。你还是赶快束手就擒吧。”他觉察到黑魔王在拖延时间,虽然不明白他有什么计划,但夜长梦多,战决才是上策。

“剧毒魔药都有味道,会被察觉。”

其实竺梓松并不清楚埋伏的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埋伏的地点,周围除了食死徒就只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气息,不愧是凤凰社的精英,竟然能把魔法波动以及个人气息隐藏得如此之好。敌在暗我在明,还是先把人逼出来为妙。竺梓松暗想。

竺梓松通知了另外六个核心食死徒,又把斯内普从霍格沃兹召回来。

斯内普的勺子在竺梓松嘴边停下——他正按要求给黑魔王大人喂食他精心制作的“每日浓汤”。咔咔在桌上跳来跳去地想挠他的手。

“无梦药水。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熬。”竺梓松琢磨着如何开口才比较合适,不会太过突兀,一面走向厨房,吃饱喝足才好说话嘛。

“他说……会一辈子不离开……,没有做到。”慢慢收起笑脸,看了看立起的第四根手指,晃晃,复又咧开了嘴。

“好,今天就到这里,你们的表现全都不错,个个有赏。回头我一个一个找你们。”

“好吧,”竺梓松想了想,确实不合适,他也不想其他食死徒对自己的魔药大师指指点点。“不过我还是要每天过来吃饭,你做的!”末了,又补上一句。

“嘿嘿,斯内普啊,麻烦你替我简单收拾一下,我先休息会。”竺梓松实在提不起劲解释,只是指了指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又咳了口血,便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中。

“师兄,你刚才说,你是不想伤我的心,你……什么意思?”

“咔咔,跟我走好吗?是我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要去英国了,你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啊!”竺梓松一面闪避陆启敖的纠缠,一面大声呼唤曾经的爱猫。

“这是我给自己留空的。”难怪空了一小块。

鉴于忽然间看见自己以为死了精光的师兄弟竟然还有一个幸存者,以及说不定还有更多幸存者的想法让竺梓松高兴得泪流满面,压根顾不上回答肖长枫的话。然而喜悦过后,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在他杀了那么多师兄弟之后?

“你要去哪?”方才的好心情立刻就被冲淡了,竺梓松冷冰冰地问道。如果这么不愿意待在这里,刚才干吗还摆出那种姿态?戏耍我很有意思么?

男人托着下巴望着竺梓松,眼底的深情浓得就要溢出。熟悉的脸,好像是——那个人?

斯内普努力抑制想要后退的冲动,半小时纠结的结果就是知道自己绝对逃不掉,既然逃不掉,还不如干脆接受,免得受更多的罪。可是眼前这张脸……算了,还是闭上眼睛熬吧,免得吐出来。

“啊——对不起,我,我——”斯内普不知所措地为他的疏忽道歉,惹得竺梓松再一次笑,然后斯内普就更紧张了。

薄薄的嘴唇里吐着一连串药材和药剂的名词,竺梓松懒得从脑海里翻出它们对应的实物,但还是装作很认真地听着,还挑了个合适的时机配合地微微点了个头,然后意外地现那双黑色眼睛闪亮了一下。

“肮脏的混蛋——不要碰我——”吼声有加大的趋势,竺梓松理都不理翻着白眼继续试探。

“呵,梓松,你们二十四人中,无论学艺武艺你从来都排在最后几位,每次考校都是刚刚过关,你真的不能表现得更好吗?”

挥了挥魔杖停下咒语,竺梓松不敢去看周围几个学生讶异的目光,奔过去拖了魔药教师就往门口跑。

幸好本来就已经比较靠近门口,附近也只有两三个学生,我用的是无声咒,他们不知道我念的什么咒,没人能证明是不可饶恕咒,多用几个其他咒语就不怕闪回咒了,应该没事!拉着步履不齐的斯内普冲入一条隐蔽走廊后,竺梓松的脑子里只顾想着这些,一点空间都没留着思考该如何面对斯内普的质问。

斯内普黑着脸看着刚刚给了他一个不可饶恕咒、又把跌倒在地的他胡乱拖出大厅的学生拼命地往自己身上施清理一新,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解释!”斯内普压下残留在身上的疼痛感,揪住男孩的领口质问,这种感觉自十一年前就再没体验过,但他怎么可能弄错钻心咒的痛楚!

竺梓松看了看手里的魔杖,犹豫着要不要干脆给他来个一忘皆空来逃过解释的麻烦。

“说!”斯内普失了耐性,一个才入学两个多月的小巫师,还是出生于麻瓜世界,竟然会懂得不可饶恕咒?想到开学前邓不利多的隐隐担忧,心跳立刻加快了度。

竺梓松一巴掌拍开了紧攥住领口的手,淡淡的魔药味传入鼻中,不由一阵恍惚。

定了定神,摆出一个最无害的表情:“嘿嘿,刚才真是对不起啊斯内普教授,我一时紧张,施了个蜇人咒,好像还不小心念错了咒语,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您没事吧?”心中暗骂,这演技,多少年没用了,只有当初某次考校隐藏得过火而导致没合格,被老师狠狠批了一顿时自己的求饶。那叫做一个恬不知耻啊,没想到今天竟然要用在这男人身上!要不要再挤几滴眼泪?

斯内普嘴角抽搐,刚才那个仿佛撕裂灵魂般的钻心痛楚,其实只是一个变异的蜇人咒引起的效果?这可能吗?

“你的谎言连三岁孩子都骗不了。”摸了摸被拍开的右手,只那么一下,竟已有些红肿,这少年到底有多少能耐?“快说实话,别逼我用些你不会喜欢的手段。”袍底下魔杖已经准备好了。

竺梓松继续装傻:“没有啊,真的是这样的!难道那个咒语的效果很严重?入学前我碰见过一个巫师,他教了我很多咒语,刚才就随意试了下,我不知道用错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教授我真的很抱歉——”

“摄神取——”斯内普没理会男孩明显装出来的无辜,盯着男孩的眼睛,心中默念咒语。

男孩刷一下从原地蹦起,收起装出来的可怜表情,抬脚就往斯内普掩藏在长袍下的左手踹去,细长的魔杖飞出老远。

“永远,别拿,魔杖,指着我!”咬牙切齿地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然后冷冰冰地瞪了斯内普一眼,竺梓松头也不回地离开。

斯内普抓着左臂,看着转眼间就变了脸色的男孩气势汹汹地直奔楼梯,分不清火辣辣疼痛的,到底是几乎被踢裂的骨头,还是那个骷髅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