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暄坐在办公桌那头,眼睛落在新剧本上,一点都不把她乱没形象的举动放在眼里,“那你想怎样?”

袁夕的手小心地攀上他的手臂,同样升高的体温让他们的身体明显一僵,旋即,周明谦反握住她的手,转身狂奔。

她下意识地抗拒,“会很晚吧。”

周**一进门就开始哭,哭得肝肠寸断,一口一个对不起袁夕,靳帆原想再睡个回笼觉也不可能了,安慰她也不太合适,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熟,虽然她曾经主动地投怀送抱,并要走他的电话,之后也约过他几次,但他都以有通告在身拒绝赴约。

巩琳见状,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夕夕,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刻薄了?公共场所,得饶从处且饶人。”

周明谦并不在意她的不悦,玩味地耸耸肩,危险的目光在她轻薄的丝质衬衫打着转,“如何?想好了吗?”

“徐栋也是你引过去的吧?一石三鸟,让他们互咬,毁掉靳帆,让袁夕不得不依赖你。你真的很高明,不过你还是低估了小慧的破坏力,她现在根本就不理徐栋。”

“妈……”袁夕挽着她的胳膊撒娇,“好不容易把你嫁出去,你就漂漂亮亮地嫁呗,反正你女儿我会有属于自己的婚礼。到时候,我才不要像你们这样偷偷摸摸,我一定会给所有的新闻媒体邀请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现,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男人有多么地出色。然后,让所有已婚的、未婚的女人们都后悔去吧!”

她回眸一笑,如黑夜盛放的玫瑰,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撩人,“我的男人,必须要智慧与美貌并重,家世背景、个人能力、长相气质缺一不可。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最美好的爱情永远都在文艺作品里,爱得死去活来翻天覆地,赚尽观众的眼泪,都没有人会质疑金钱是否凌驾于爱情之上。

“拜托,我只是帮你换了衣服。”

“隔壁包厢,你去看看,还有那个靳帆也在。”

袁夕被他吻得差点窒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被他刻意的挑逗弄得浑身无力,轻颤着想要推开他,身体却早已诚实地背叛了她,她弓起背贴向他,胸前的柔软摩擦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她甚至都能精确地描绘出他胸膛的形状。

“不明显!”靳帆抓狂,他身上的子弹内裤刚好遮住重要部位,“姐姐,我在当旅游节目主持人之前,曾经参加过环法自行车赛,我长年运动,你还嫌我身材不好。”

“我和你一起回去!”

“没事,她洗澡去了。”

她看到徐栋对她皱眉,她回以一笑,移开目光,却对上巩琳充满质疑而又受伤的眸光,她心虚地垂下头,往后退开,是周明谦强而有力的胳膊,他眼神焦急而不安,手臂却坚定护在她的腰间,说:“别怕,有我在。”

热风在耳边拂过,他的唇轻触耳垂,带起身上一阵颤抖,毛孔瞬间打开。

周礼坚没有逗留太久,就先行离开,嘱咐袁夕放心大胆地使唤周明谦,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夕夕……”巩琳惊呼,差点跟不上跑步机的节奏,还好她的度并不快,很快按下急刹,慌忙检查袁夕的伤势。

正值夏日午后,烈日正盛,蝉鸣声声,酒吧还没有开门,有个值班的服务生探出头来和她打招呼,表示老板不在。

“快去吧,快去吧。”路小弥挽着姚梨的手臂,绽放人畜无害的可爱笑容,“最好把你俩送入洞房,明天就能下一窝小崽子。”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睡了一下,能代表什么?难道百花丛中游刃有余的周明谦,也变得传统了?”

在周礼坚的眼中,周明谦所有的成就都是用钱买来装饰周家门面的。

车子停在栖霞街的酒吧,早已有一名精明的中年男子等在那里。他从后备厢搬出一个小箱子递给周明谦,“周先生,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袁夕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出清脆的声音,混合着身上浅淡的绿茶香水,在向来以严谨严肃著称的办公场所,成功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徐栋和周**的暧昧,恰恰验证了巩琳的话,她是一个不称职的女朋友。就算没有周**,也会有别人趁虚而入。

“明天你有一个杂志约访,巩阿姨的公关助理帮你定好的,是一本著名时尚杂志有关女人成长的访问。本来这个访问应该是巩阿姨去的,因为你还没正式在国内亮相,为了提升你的知名度,顺便告诉所有人你回来的消息,一举两得。袁叔叔也同意以这种方式宣告你的归来,所以这个访问你必须参加。我今天来,是带你去试衣服的。”

她当时很遗憾,没能亲眼见证姚梨穿上白纱的那一刻。

周明谦也不否认,“如你所见。她吐了我一身,我不得不让人给我送衣服过来,顺利帮她打扫房间。在打扫的过程中,她无数次地从床上滚下来。你说,我能留她一个人呆着吗?”

她抬眼扫视全场,除了几个她认识的小之外,其他的都是他们带来的男伴女伴,还有一些打扮妖艳性感的嫩模和三线的小明星,齐刷刷的目光如同夜晚出游的饿狼,直指她身边的男人。

“没够!这个太不经事,我还没说够呢,她就跑了。我还没告诉她,你玩的女人太多,可能得艾滋什么的。我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让无知少女远离你的魔爪。”如果说徐栋是代表正义的王子,那么周明谦就是代表邪恶的恶魔,他的存在无疑是为了反衬徐栋身上积极向上的一面。

“就是看到某人会提前更年期,不忍直视,只能苦中作乐。”

“袁夕吗?”宁暄一猜就中,“我觉得她现在这样还满镇定,你说我要是曝出和女星大清早从一个小区出来的绯闻,你会怎么样?”

路小弥在家关了好几天,连网都不上,“不要告诉我谦儿这么干了?”

“很不幸。”宁暄把一大叠报纸扔给她,“有人拍到周明谦夜访蒋子欣香闺,第二天一早二人双双出现,疑似去吃早餐。”

路小弥捧着报纸看了半晌,总觉得画面有些熟悉,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这绯闻传了多久?”

“1o天左右。我现夕夕很能忍,要是换成以前,她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把谦儿身边的女人打。”

“孩子也要长大。”

“不,应该说愿赌服输。只是这一次输的不止是袁夕,还有谦儿。”

爱情,从来就不是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而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僵局,在爱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除非不爱,否则谁也无法全身而退,毫无伤。

袁夕这一天下班很早,在靳帆关怀倍至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她不是看不出他的真诚,可是除了在镜头前佯装亲密,她真的做不到和他生实质性的进展。

袁夕去了一趟酒吧,酒吧正值营业前的忙碌,没有看到周明谦悠闲的身影,前方舞台上的大提琴闲置着,上面落了细小的尘埃,琴弓搁在靠背椅上,似已很久没有人用。

她轻轻地拿起,正在忙碌的侍者慌忙冲过来,大惊失色地说道:“袁小姐,拜托你,不要随便动老板的琴弓,老板知道后果会很严重的。”

“这有什么?”袁夕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摔坏你老板多少把琴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袁夕说的是实话。周明谦练琴不陪她玩的时候,她就摔琴弓,哪一次他不是一笑而过,放下琴陪着她四处游荡。

“怎么可能?上次有一个女人就动了下,老板大雷霆,把那人都吓哭了。”

袁夕不信:“有这么夸张吗?”

“真的。老板说,琴弓一旦沾了别人的气息,就拉不出自己的感觉。”

袁夕放下琴弓就走了,在一间琴行门前看到一张华裔大提琴演奏家邹长宁的演出海报,她随手就买了两张VIp票。

夜幕降临,霓虹灯渐次亮起,袁夕开着车穿行在车流中,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很多,每过一个红绿灯都要等上很久。

她拿起电话打到周家,是周礼坚接的电话,被告知周明谦没有回去。她悻悻地挂了电话,再度动车子,现已身处无法动弹的车流中,高峰期的交通陷入瘫痪。

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在狭小的车厢内,除了听广播里不断传来的路况消息,只能拿手机上网来打时间。

半个小时后,她仍就以龟前进。

她滑开手机屏幕,调出周明谦的电话打过去,响了许久没人接。过了几分钟,他的电话回过来,压着声音说:“你找我?”

“我想见你。”难得的一回,没有趾高气昂地质问,而只是单纯的一句摆低姿态的话,已经足以显示袁夕此时丢盔弃甲的狼狈。

周明谦在电话那头愣住了,声音仍是压着,“晚一点我过去找你,现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