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我想,或许这样也好。”九玄道。小白许是累了,将手抽离,九玄还带着点不舍,抽抽鼻子继续说道:“人总是会有想要做的事,比起不知道自己活着要什么的人,那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其实很幸福。与其想着将来会如何如何,还不如珍惜当下。冬晚这样做,无关对错,起码她可以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就很了不起了,是吧?”

于是,有一天世勤下朝回来,府中下人跑过来对他说:公子,孩子……终于没了。

“小白是谁?”

“嗯?”忆如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抬头,唇却被堵上,扑面而来的是火热的啃噬。对,是啃噬,而不是吻。被压倒在身后的床榻上,旧伤撕扯着疼痛深入骨髓,尚来不及反应,外衣已经被刺啦一声撕开。身上的男人重重地压着自己,在自己终于有点意识想要大叫反抗的时候,却先一步将舌头伸了进来,牢牢地让自己只能出“呜呜”的哽咽。很快身上的衣服所剩无几,只能勉强遮羞,她想要躲避,可身上的力气越来越被抽离干净,只能微不足道地捶打身上男人坚实的背。

“好了好了,别哭了,乖。”他搂过平阳,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我再派人做一件一模一样的给你。”

“……什么?……大牢?!我爹他……”

一对璧人,青梅竹马,又彼此有好感,更好的是门当户对。九玄想,这一定就是个完美的姻缘,也注定会有个完美的结局。可是世事难料,若真的完美,忆如如今就不会成为冬晚,出现在这翠香楼为人弹琴卖唱了。她的故事听到这里,九玄心里这种不安的恐惧也愈的强烈,她,是个害怕听悲剧的人。

“冬晚,”九玄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别苦了自己。那石头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还给我。”

梳洗完毕,九玄又是翩翩美少年一只。只不过和旁边这只相比,总是少了点什么,嗯,还多了点什么。

“……没有。”

这货竟敢如此……莫不怕,是个断袖吧?

琴音如沙,指纤若葱,冬晚抚琴垂眉低唱。

哦对了,我有没有说过,翠香楼是个妓院来着?

小鲤鱼终于噗嗤笑了,九玄舒了一口气,望了望她身上血羽般的裙摆和碧绿的珠子,道:“鲤鱼,羽璃。以后你就叫,羽璃吧。”

他对她笑,如太阳般闪耀明亮,伸出一截小指:“来,拉勾勾。”

“叫花子……”九玄惊讶地嗫嚅道,“我才是叫花子呢……”

“姑娘,我敬重姑娘,爱慕姑娘,”帝江低头看着雪清,这个头脑简单直白的姑娘,郑重其事,“可是姑娘菩萨心肠,只是为了救我而……而嫁给我,我是不会接受的。我希望有一天,能有幸娶到雪清,是因为雪清可以幸福。”

“你……你是男人?”“我说过我是女人吗?”

“女娲石?”九玄惊道。女娲石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聚集了女娲万年修为,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九玄愤怒地指着花阴:“原来一直都是你预谋已久的!”然后尴尬地看着自己行动自由的手指头,不好意思地再缩回身后。这绳索她早就偷偷解了,从小被绑惯了,再不会打架,也该练个绝活了。

“不错,正是谷主计划好的,”又是镜末答道:“四年前平阳公主一睡不醒,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吧?”

“……不是因为、因为当初她杀了阿阶遭报……”

“哼。后来你父亲怎么死的,你可又知道?你不会一直以为是洛世勤做的手脚吧?”

“……难道,难道……那又是谁?”冬晚满脸惊惧。

“好,就让我完完整整地告诉你。”开口的是花阴,出温柔的男性声音,掀起面上的黑纱,把手中剑转交给紫衣女子,然后他走向冬晚。

“你……你是男人?”

“我说过我是女人吗?”花阴轻笑,笑得千娇百媚,然后眯起勾人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冬晚道:“美人儿,你夫君洛世勤,是奉皇命与平阳公主成亲,在此之前,他甚至从不知道平阳公主这个人。没人晓得他是因为报仇,还是什么原因,坚持要娶你,最后就变成了你看到的那副局面。他曾有意弹劾你父亲,可当初江南水患,你父亲私吞赈灾资金,也并未入狱——看来,你这夫君要么实在办事不利,要么就是……心肠不够狠。

“后来你成亲之时,公主欲找机会将你父亲处死,这时洛世勤一纸罪状告到皇帝那里。皇帝自己女儿有情敌,自然对你爹有偏见,所以你爹顺理成章地进了牢狱。呵,也好,躲过一死。是不是很巧?”花阴低头,笑着看着冬晚。

“你……你骗我!”冬晚对上花阴的眼终无力地垂下,一个劲地摇头,没有安全感地到处寻找着那个可以让她支撑一刻的地方。

“就当我骗你也好,就算你自己骗你自己,也好……哈哈哈,平阳公主觉洛世勤心里对你有感情,便处处更加刁难你,于是你那个相公这回倒是干脆,找来了千金难买的巫医秘药,让公主长睡不醒。我若不出现,想必你们还恩爱着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