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鼻子有些酸酸的:“人总是喜欢听天由命,可在等待自己的命运时,是最浪费生命的。司命写好的剧本,乖乖去演的人,自己都不过是把自己当做戏子罢了。我、我才不要听他的话呢……”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再次抚着她的头,九玄终于开心了,并勇敢地在掌间蹭了蹭。

忆如边哭边想,这个男人,想杀掉他们的孩子;这个男人,此刻应该是又回到了平阳的枕边罢。

“……”

忆如面无表情,盯着他的眼睛,毫无感情道:“夫君。”

“不是的,”忆如连磕下头解释,“我的确不是故意的……公主还请别动怒。”

“不过什么?!”

“没有……”忆如有些尴尬,又不知如何解释,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午时的翠香楼,因着客人大多都在晚间才来,此刻安静得很。

“小白?”他侧过脸,“谁是小白?”

“烧……烧鸡……”

“哼,你也配。”他满眼的嘲讽与不屑,伸出一只手:“我的东西呢,还给我。”

“公子,可还想听冬晚唱歌?”

“妈别多心,”九玄笑道,“我和贱内年龄都尚小,此次来是为了学习学习闺阁秘术……妈妈你只管找几个你们这最美最娇媚的姑娘,多少钱——本少爷都付得起。”说着,把两锭金子放在老鸨手里。

在九玄百岁寿辰那日,羽璃被送来,年不过五百岁,雪白的小脸上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九玄还记得当年区区不过百岁的自己看着她,用非常老成的口吻说:“哪来的女娃娃,真是惹人爱呢。”说罢,还踮起脚尖,捏了捏那比她还高一头半的女娃娃的脸蛋。

九玄醒来,揉揉眼睛,猛然现房间里阳光满溢。衣服都没穿好,便急匆匆跑出去,却不见花子俊人影。

“这小丫头好漂亮呢,少爷。”一旁的钰亟说。

据说雪清怀九玄的时候,很是痛苦。她身体属寒冰,帝江大神却属炎火,而九玄,就是一个中间产物。雪清常常要经受住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这一熬,就又是百年。

“还好,我还以为是你胸不一样大,那我们成亲后,我岂不是惨了。”

“那……那便好。那便好。”洛世勤笑着,笑容却并不见半分尴尬。看着冬晚良久,他道:“忆如……这些年,我很惦念你。”

“哦?大人有多惦念?”见惯了风尘的冬晚,不再如五年前的少女那样羞涩,而是妩媚地笑笑,双目含情暧昧地看着身前的男子:“莫不是惦念早日把我也杀了?”

“呵,是啊。为了你的性命,惦念的——我都快疯了。”男子说,却收了笑容,严肃地皱眉。“你变了,忆如。”

“冬晚说了,冬晚现在不叫忆如。名字换了,自然就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人。”

“呵呵,好好,冬晚——你是冬晚。也是我的,忆如——”紧接着是闷哼一声,九玄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怎么揉眼睛,事实都就在眼前。洛世勤紧紧抱住了冬晚,同时自己亲手把冬晚手中的匕插入自己胸口。

“世勤……”冬晚没想他竟会这样,慌忙抱住他,随着怀中的男子一起倒地,“世勤!你这是在干嘛?!”慌乱地用手去擦他胸口涌出的血水,可是怎么也止不住。

“……你又哭了。”世勤极其虚弱地说,试图抬手为她擦干眼泪,“我最怕你哭……当初你嫁给我……却……却哭了那么多……终归,是我对不起你……”

“你个王八蛋!!!”冬晚声嘶力竭,这是她最想骂他的话,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这样骂他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王八蛋……”小声啜泣,“……你活该!你活该!!……王八蛋!”

“忆如,呵……忆如……我、我……爱……你……你,你呢……”

冬晚微楞,似是用尽全身力气:“我恨你!”忍不住哭得更凶,声音却渐渐哽咽:“一直一直……都恨你入骨……”

世勤勉强地笑着:“你恨我是……应该……忆如,我想、想听你……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