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字已经不甚清楚,原本玉白的锁骨处皮肤开始出现红色疹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去。

两人对看了很久,谁都没说话。

他没有回答,微微站直身,而后空出一只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拥抱。

付洒洒捂着肚子冲进来,龇牙咧嘴:“我真是活得苦,一楼客满,二楼有你这个妖孽强占厕所,膀胱都炸了。”

“逃什么。”他笑笑,手指放在她颈侧,一点点往上滑过细致的皮肤,来到耳垂处,轻轻捏了一下。

睡不着,她干脆起来。

经过她面前时,他脚步停了半刻。

【据说好像保送去了生研院,真没天理,就靠着勾引自己教授换补考机会。】

不曾想在这幽暗的楼梯间,在这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他情动了。

她灼热的手心感受到不属于她的凉意,又缩回来,重复了遍:“来干嘛啊?别告诉我你是路过。”

“醒醒,你六月份已经取得毕业证了。”

许柔懒得和他解释,弯曲膝盖,靠着门滑下几分,想从他臂弯下钻出。

“什么?”

她看着他这副散漫又毒舌的样子,腹诽了一番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打开右侧的车顶阅读灯。

他痛得大汗淋漓,频频讨饶:“念哥,我再不敢了!我听说你们只是师生关系我才动了歪心思。”

服务一流,可惜摆明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们狂欢,他意兴阑珊;

反常的感叹号预示了他此刻心情极度暴躁。

荆念拉开椅子坐下来,看了眼菜色,淡淡道:“你倒是有口福。”

靠窗位置边上是白色遮阳帘,外层罩着装饰用的蕾丝花纹轻纱,光影透过镂空的纹理照进来,衬得她腕间皮肤软凝奶白。

两人口中的太太明显不是同一人。

电话是管家打来的。

荆念没再看她,坐到单人沙发上,抬手打开落地灯,手机电量显示不足百分之二十,他迅速查阅了几封越洋邮件,有一封关于融资并购的紧急ail。

“你的耳环不止一只吧?”他大发慈悲开口:“你自诩聪明,应该不用我再多费唇舌解释了。”

在疯狂滋长的好战心下,许柔按亮了28层的标记,那包裹在按键边上的透明边框只微微亮了一瞬,就没反应了。

这门课不难,教材也薄薄一本,许柔花了五天时间,把整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又把董妍那里划来的考试范围悉心背下。

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那里面没了半分温度,只存在近乎病态的炽热和偏执。

“许柔。”

哦,是小学三年级那次立定跳远。

“65lv12钢。”

陆衍微微诧异,赶紧压住车窗:“去哪?”

许柔别开眼,很快续上刚才的情景对话:“抱歉,我应该在你们进来的那一刻就出声的,如果有冒犯到您的,我道歉。”她艰难地挪动双腿,一手攀着桌子想站起来。

许柔满怀期待地打开了链接。

前后左右再看她,眼神就有些变味了。

那可是许柔呀,z大出了名的天才少女,17岁就上大学,不念书都稳拿头等奖学金,从来都是笑容恣意,凭着双商能把凡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主儿。

久久的沉默。

“你车坏了。”许柔睁着眼睛说瞎话,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阴沉的脸。

还挺会玩心理战的,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恰到好处地示弱,最后才是放下身段求救。

当两人高的透明水柜被推到众人眼前,大海澎湃的背景音乐一点一点响起后,水中的金发少女摆动着银色鱼尾,而后缓缓浮出水面,双手摆弄着贝壳项链,小舌缠绵又暧昧地绕唇舔了一周。

她退回到门边,手背到身后轻轻拧开把手,鼓励道:“你只要变正常,不可能没有女友的。”

荆念:“……”

最后,她灵活地闪到屋里,快合上门缝的时候,探出脑袋道:“谢谢你邀请我们去岛上,我小姑姑他们兴致很高,所以我不想扫兴。但是也请你注意下言行,不要……”

他彻底冷了脸,打断道:“不要强迫你,不要逼你做不愿意的事?”

她眼睛亮晶晶,伸手给他在虚空里点了个赞,欣慰道:“瞧瞧,你已经开窍啦,这就是你变正常的第一步!”

他再度沉默。

少女鲜活的脸很快消失在门后,他听到落锁的声音,随后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微信消息也是她发来的。

【今晚不要再站岗了,这行为一点不痴情,反而挺变态的,请知悉。】

后头还跟了个壮汉捶地的搞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