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后泪落如雨。

2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诗经·小雅·鹤鸣》

译:没有不能善始的,(只)可惜很少有能善终的。事情都有个开头,但很少能到终了。

这一次,向倾严的沉默更长,她在赵云卿面无表情的诉说下脸红了,几乎是表演了本世纪最高难度的动作,头和胸部就快相接……她这个专业的表演完全够本儿可以上电视了,旁边也许可以打上小字幕: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那……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亲爱的,生日快乐。”

可是现在,**again……

把手机紧紧握在手心里,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它熄灭的屏幕,不知道……对方会作何反应呢?也不知道常青漾现在正在干嘛,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躺在床上,或者是还在电脑前忙活,毕竟人家是设计大师嘛,或者,常青漾也和她一样在呆呢……

“哼,我还有一分钟就到你家小区门口了,好啊向倾严,翅膀长硬了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不是,我不就出国几天吗?你个负心人至于把我忘得这么干净么?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干脆直接给我关机,好,向倾严,你站着别动,我已经看到你了,穿的像头猪那个肯定就是你,等我五秒!”

常东晓一说到常青漾就别想她主动停下来,她对她姐姐的爱已经到了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地步,所以只是顿了顿,她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我姐最懒得处理这些事情,我看她最近应该是没有什么心情恋爱吧。”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让陈月华的心跳了几跳,为何她一回过头,看见的就是满眼通红的向倾严?连鼻头也是红的,嘴巴……肿的?

常青漾走过来的步子很慢,向倾严在她每走一步就数一下,现她虽然腿很长,可走过来的时候走了快二十步,向倾严奇怪的抬起头看常青漾的脸,现她脸上时刻保持着的微笑没有了。

这话向倾严说的很平静,麦杨被她的语气打湿了眼眶,有些后怕的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颤抖着问:“你能不能收回刚才你说过的那句话?”

谢安脸色并无变化,摇了摇头。

向倾严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说出什么否定的话来,说真心话,她很感谢面前站着的这三个人,她们有着一颗真心为她着想为她好的心,但是她想她们猜错了,她向倾严是不会在进入乐式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就主动提出离职的,一个人在职业生涯上的连贯性从第一份工作开始就会体现,更何况她在乐式工作起来也算快乐,在赵云卿的手底下经受来自康奈尔人资管理专业的洗礼,是她在其他好多公司可能都不会学到的,如果不是赵云卿主动提出要辞退或者劝退她,她想她在乐式的工作时间还会无限期延长。

“谁说的?”

向倾严只好把对每个访客解释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想起赵云卿那天来看她时那有些生气的样子,向倾严觉得自己的肌肤又在开始冒疙瘩了,她想她的赵经理已经给她留下一定的心理阴影,到现在她仍然记得赵云卿那抬高的脸庞和训斥的话:“我看你像是很精明的一个小姑娘,但是现在我只看到你的小和娘。”

“我妈刚走,她下午还会过来的。”向倾严看着常东晓,突然现常东晓的眼下有着和自己几乎可以媲美的黑眼圈,止不住疑惑的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向倾严看了看自己的大腿,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变拧巴了,许若甜说的大大方方让人心里舒坦,可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现在有两个难题,第一肯定是上班的事,她不想在工作的提升期请长假,这腿估计没个个把月是好不了的,至于第二个问题……她要拿她家那暗恋她的弟弟和明恋她的妈妈怎么办?这幅面相的自己肯定会让她们担心的,她不希望自己身上背负任何人的情绪,特别是她关心在乎的人。

本来是已经装成了三室的房子,最后一间房的床还没有配齐到位,方如絮和许若甜身在时尚界,工作时间比较灵活,谈不上什么周六周末,所以方如絮很“霸气”的把这个选床的任务交给了星期天不用上班的向倾严,所以今天晚上向倾严就只能和常青漾挤了,现在快十二点了,还是别想着送人回去了吧,她想起以前送喝醉的古谷回家时候的场景……忍不住心一悸,更加坚定了今晚要和常青漾在这儿凑合一晚的想法。

接受到来自许若甜的目光,方如絮很自觉的把两位美女往自己车里塞,开上车,往离这里七公里远的西亭小区开去,没猜错的话,常青漾现在应该那里等着她们,载上常青漾后她就可以带她的两位“恩人”朋友回自己家了。

赵云卿没想到她会从向倾严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最初几秒有些惊讶,继而深思,现向倾严的道理真可以归为真理:“是啊,所以没有什么可自怨自艾的,即使他后来出轨,选择了其他的女人,我也不会否认他曾经也爱过我,也为我努力过,要怪只能怪缘分太浅,把我们捆绑得不够深吧。”停了停,赵云卿从鼻腔里出一声叹息:“也许该怪的是我自己,性格死板不够活泼有力,确实比不上那些有活力的年轻女人啦,要是你,估计你也会选择后者吧?”

说实话向倾严皮肤上的疙瘩已经起来好几个了,没见过常东晓撒娇,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还是留给她的男朋友了,真是无福消受。好在常东晓看着向倾严实在有些难以消化的样子,自己也知道做的有些过了,只好哼了哼,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还是依你说的,就改天吧,要不我家那口子那我也不好交代,免得那家伙还以为我外遇了呢。”还是下次吧,毕竟这里是办公室,还有其他人,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在工作场合说。

所以向倾严觉得自己输在起跑线上了,这也是自己最稚嫩的地方,今晚回家后她会把赵云卿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有事没事就看一遍,其实做人力资源,某些时候也需要话术技巧的嘛?

麦杨不管自己隐约有些痛的头,努力正着脸,非要向倾严给个答案,向倾严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向倾严根本不会一个月都不会连续拒绝自己,不和自己见面……这是不正常的!想到向倾严很可能和别人打得火热她就难受……努力地盯着向倾严比黑夜还要深沉的眼眸,麦杨希望听到向倾严说不,说没有,说这个人不存在。

麦杨同志快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向倾严了,本来她的年纪也不大,心情就有些像热恋期的少女,见不到心上人难免会郁闷,直接表现就是k掉了她最不得力的手下,心情不好的甩了他那几个粗俗保镖几个巴掌,奈何这些暴躁的举动还是安抚不掉她那颗郁闷的心,终于在向倾严和别人吃饭工作的今天,向倾严又不接她电话的今天,她来到自己的酒吧力求把自己放倒,最后麦杨成功了,但是在稀里糊涂间,还是记得给向倾严表表白,撒娇要她来接自己。

“嗯……辛苦你了。”

可今天正好不巧,常青漾和向倾严来的前半个小时,刘姐刚好搭飞机去了m城为自己的第六家香礼来连锁店选址,香礼来的服务员大多认识常青漾,甚至有个小姑娘在看到常青漾踏进门口的第一时间就给他们的大堂经理汇报了,常青漾也没想到他们搞了个那么大的阵仗,看着急着赶来的大堂经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看……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她的好闺蜜古谷虽然身在新加坡的模比赛现场,但是还是很有义气的借着手机表达了她对向倾严的想念和抱歉之情,她没想到方如絮那个大模特居然小气到这个地步,以向倾严的说法来说就是:有一个人,会准时的在晚上十一点理直气壮地给你打电话,理直气壮地对你进行道德教育,理直气壮的对她家未来的新屋子提出物质上和精神层面上的最高要求,最理直气壮的就是,方如絮不要向倾严告诉许若甜她的理直气壮……

许若甜轻哼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向倾严抱歉笑笑,她即使再想闹也不会当着这两个妹妹的面丢脸,起了身拉了方如絮一把,许若甜终于金口一开:“我们先送她们俩回家吧,至于其他的帐,回了家我再慢慢给你算。”

“你这小孩儿……”许若甜无奈地笑了笑,看了看古谷和向倾严,她看向倾严的脸色没什么异样,想了想才说:“谈了快四年了,这两天在为了装修房子的事情闹别扭,挺烦。”说完应景的拿着桌上的一瓶啤酒直接喝了起来。

古谷自顾自地脱掉外套和周围人打招呼,一个散着头,脸很臭的女人朝她们走了过来,古谷开心地对着向倾严介绍道:“这可是很红的模特经纪人许若甜哦,快叫许姐。”说完嘴巴甜甜地一扬,率先叫出声:“许姐晚上好哦!”

“你好,我是常青漾。”

“赵经理你好。”向倾严赶紧撇开脸不和对方对视,她看着自己双脚的动作像一个不成熟的少女,可是在赵云卿面前她确实是不自觉的变回了天真的少女,说话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赵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呢?”

面试后的第三天的向倾严拿着手机如是叹气。

昨晚拨打电话前她就估算到了,即使麦杨没办法亲自过来,应该也会联系最接近他们酒店的朋友过来救场,麦杨的朋友很多,相信在这么重要的一线城市也不会少,只是她担心的是这其中产生的时间,要是他们来的时间晚上那么个三五分钟……想到这里,向倾严的笑容变得愈真诚又美好,只是当她想到了张志华……她在心里已经做好了直接辞职走人的决定,如果预估的没差,她打算今晚坐飞机飞回d市,明天开始投简历,争取在一个星期以内找到新工作,她没有那个心去闲,也闲不起。

门后的张志华皱着眉头狠狠拖住向倾严,一刻也不放松地捂紧向倾严的嘴巴,直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由近到远,才放松了脸色放开向倾严,有些得意地说:“现在你可以叫了,这儿的隔音效果我想你把喉咙喊破也传不出去。”

“这……我对这里不是很熟,不好意思。”向倾严脸都有些涨红了。

两人长时间的沉默让空气变得更加稀薄,向倾严轻拍着麦杨头的手逐渐变得不再动作,很久以后麦杨才抬头看她,果然不如她所料,向倾严不到1o分钟就睡着了,最近太累了吧?这个一直要强的人啊,让麦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疼惜地吻了下她的唇,打开车,麦杨把向倾严打横抱起送回了家。

当时的古谷并不晓得麦杨到底有多不得了,只是在值班经理说完那句话后,光头男人像是徒手摸到热锅似的,吓得赶紧甩开了向倾严的手,他的退场就和他的出场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这最后的退场免不了有些狼狈的意味,就是他身边的几个龌蹉男人也是一脸认怂的跟着跑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张总找我谈了些什么吗?”

其是因为过错是由我自己造成的,是我亲手把它抛弃的,所以,那样的憾恨总是无

法弥补。也因此,那一颗小小的原本并不足为奇的石头,竟然真的变成了我心里的

一颗宝石了。

当然,有的时候,我也知道这一种执迷本身实在是很幼雅和很可笑的。不是吗?

想一想,当年的我若是能在那个傍晚找回那颗石头,在小小的五岁孩童的手中又能

保留多久呢?还不是也会和那些早已被我毁坏被我丢弃的童年时的玩具一样,彻彻

底底地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来吗?事实不是就应该只是如此而

已吗?

可是,就是因为那天的我始终没能把它找回来,它因此反而始终不会消失,始

终停留在我的心里,变成了我心中最深处的一种模糊的憾恨,而它的形象也因为这

一种憾恨的衬托反而变得更为清晰与美丽了。

因此,得与失之间,实在是不能只从表面来衡量来判断的了,不是吗?

不是吗?世间有很多事都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观看的,不是吗?

就拿“离别”这件事来说吧。

离别在人生的种种滋味里,应该永远是裰归到悲秋与苦涩那一类里面去的。可

是,如果在离别之后,却能够得到一种在相聚时无法得到的心情,那么,又何妨微

笑地来面对这种命运呢?

让我向你道别吧,如果真有离别的时刻,如果万物真有终始,那么,让我来向